也许是为了方便打盹,袁不醒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选择骑马,他的代步工具是一辆四轮马车,硕大的车盖四周垂以厚厚的紫罗兰色的纱幔。依邢天的观点,这造型实在是有些娘。
袁不醒的娘车驶出乌程后,慢慢腾腾的行进了三里,便在一处林子边停了下来。莫名的一阵阴风袭来,吹起纱幔一角,亲兵队长警惕的把手放在刀把上,环视四周,却是一切如常。
“事情办妥了吗?”还在闭目养神的袁不醒张开了双眼。马车上凭空冒出一个人来,此人身形瘦小,留着一撇小胡子,一身黑色劲装,将精悍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一干二净!”小胡子自信满满。
“这么点小事也要老夫亲自出马,一帮废物!”
小胡子垂下头去,“属下这回看走了眼,没想到樊能这么没用!”
“此事也不能全赖在樊能头上,要不是孙策关键时刻擅自行动,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袁不醒咬牙切齿的说着。
“孙策想是翅膀硬了,要单飞。用不用我去除掉他!”小胡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倒不必,孙策留着尚有用处。我早就看出他的野心,是不可能一直老老实实听我调遣的,孙策虽然失去了黄盖,仍是外系兵马中最强的一支,现在还不能失去他。”袁不醒平静下来,“邢天出身低微,但通过我近来的观察,能力非凡,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属下听说,孙策邢天素来不睦,似乎是因为乔家的女儿。”
“年轻人争风吃醋、打打闹闹,由他们去吧。”袁不醒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要忘了我们真正地目的,对手比我们强很多,现在必须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此事就告一段落,你继续调查那样东西的下落。”
“诺!”
纱幔轻扬,小胡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袁不醒的娘车继续前行。
乌程,县衙。
大火来得凶,去得也快,三下五除二就被扑灭了,值得庆幸的是只烧毁了几间房屋,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事发现场还是被围得水泄不通,邢天甘宁太史慈等重要人物悉数到场,因为火正是从邢天寝室烧起来的,那张舒服的大床现在已经化成一片灰烬。
“天哥,有人在院子后头发现了这个。”太史慈手里拎着一个木桶,木桶底端还残存着一些棕油。
“有人纵火!”现场马上炸开了锅,是要谋杀主将邢天,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法克!一定是孙策这小子!”甘宁气的哇哇大叫,“老子这就去砍下他的脑袋,烧成灰!”
“别急,也可能是刘繇的人干的。”邢天出奇冷静,“再去找找有什么蛛丝马迹。”
两千兵将把衙府内外翻了个底朝天,连老鼠洞都刨了三遍,除去那个木桶,再也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遇上高手了。护卫衙府的都是天一社的骨干,经过邢天反复甄选,精英中的精英。这些人不敢说以一敌百,单论综合素质,绝对是杠杠的!竟然有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邢天的住所烧了,还不被发现。邢天感受到空前的压力。
“都有谁进过我的房间?”邢天问道。
“那天天哥睡着了,我就和子义把天哥扶进去休息,此后再也没人进来过。”甘宁答道。
“然后袁不醒来了,我出去,着火。蹊跷。”邢天自言自语道,“这间房之前是谁的?”
“樊能,后来就一直没住过人。”太史慈道。
“樊能。。。”邢天默念了几遍,突然灵光一闪,感觉答案就在捅窗户纸,但那层窗户纸还是没被捅破。他仰天大笑起来,“原来是樊能回来找我索命,可惜本大爷福大命大,这王八蛋烧不死本大爷!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看见主帅一身轻松的样子,众军士心里的石头纷纷落了地,各自散去,看来自己神勇的主帅真的有神仙附体。唯独甘宁太史慈留在原地。
“天哥,你向来是不信鬼神的,怎么得此结论。”甘宁了解邢天脾性,大惑不解。
邢天叹了口气说:“我当然知道这火不是樊能的鬼魂放的,但我们一时也找不出是谁,长此以往,士兵们相互猜忌惴惴不安,势必会影响士气。如今我们危机四伏,最重要的就是人心齐士气盛。”
甘宁太史慈这才恍然大悟,表示赞同。
邢天接着说道:“目前来看,嫌疑最大的还是孙策,但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轻举妄动。这次大火给我提了个醒,日后要增加巡逻、哨位的数量,加强戒备。对了,怎么一直没看见李通?”
“李通带着狼组外出打探情报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正说着,李通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边走边嚷嚷:“你们这些没义气的,背着我烤什么好吃的呢?这么大气味。”走近了看见眼前景象,李通张大了嘴巴,“你们这些人,玩的也太大了吧。”
“烤你妹啊。”甘宁没好气的说道,跟着邢天久了,也学了不少口头禅,虽然古怪,却朗朗上口,“衙府让人给烤了。”
邢天简单地给李通说明情况,就赶紧转入正题:“情况如何?刘繇现在在什么位置?”
李通回过神来,“得知乌程失守,刘繇带着援军折回了。”
邢天松了口气,“其他各路人马可有动作。”
“各路都原地不动,唯独周瑜带着人马一路向东,不知道去干什么。”
邢天一拍大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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