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策划师 第027章路很远,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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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宇回到公司，秦海云正在前台坐着。

    见到方宇过来，秦海云向方宇伸出手来：“拿糖来。”

    方宇感到诧异：“糖？有好事吗？”

    秦海云：“一会赵总就该找你了，肯定是好事。”

    方宇说，你让我想想，我想想。方宇真的进入了思考状态，冥思了大概30秒，方宇笑了。他对秦海云说：“这么大的事儿，糖怎么行，改天请你喝糖水。”

    秦海云欢快地鼓起掌来：“好诶，好诶，我就等着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方宇在座位上刚刚坐定，座机就响了起来，赵夏岚唤方宇到办公室说话。

    方宇敲门进入办公室，正在接电话的赵夏岚示意方宇先在沙发上坐下。

    赵夏岚打完电话，一边把手机放在台子上一边说：“王靓颖的电话，说你这回可帮了大忙了，申美的招生形势很好啊。不错，没想到你把申美的案子发挥得这么好。”

    方宇：“都是赵总指导得好。”

    “你不用这样说，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赵夏岚用欣赏的眼神看了看方宇说：“找你来，不光是为了祝贺你，我是要给你更重的担子。”

    方宇谦虚地说：“哦，又有新的项目了吗？”

    赵夏岚：“过去我们公司总是重视大企业大案子，其实在南都这个城市，小企业多如牛毛，这是个金矿啊，我们一直没有好好开发。你虽然刚毕业，还在成长阶段，但是我看你做小企业的案子做得有声有色，我认为应该给你一个平台，你可以得到锻炼，公司可以得到回报，岂不是个人企业共享双赢。”

    方宇：“赵总，您的意思是……”

    赵夏岚：“我决定成立小企业部，由你担任副部长，主持工作，你看如何？”

    这是方宇刚才已经预感到的结果，因为提前知晓，故而没了兴奋，方宇反而显得很冷静。

    赵夏岚：“怎么，不兴奋？”

    方宇：“不是，赵总，我在想云和的案子我还……”

    赵夏岚：“其实云和的案子你就没有深入参与过，你一直对这个案子有自己的看法是吗？现在云和案子的策划已经进入规划设计阶段，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合同就要履行完了。不管这个案子以后如何运作，我们已经有了收益。如果手里还有什么资料，你移交一下，就可以撤出来了。”

    方宇：“好的。”

    赵夏岚：“如果你没什么意见，我就让秦海云打印部门组建和任命通知了。”

    方宇：“多谢赵总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做好小企业。”

    赵夏岚点点头说：“看你的啦。”

    任命通知在一个小时后下发到了各部门，各部门的反映和方宇预知的一样，议论纷纷，同事们窃窃私语，让方宇觉得耳根发热。

    王智光主动走过来：“方宇，哦，现在是方部长了，祝贺你晋升。”

    方宇赶紧站起来说：“谢谢王总的一直以来的指导，以后还麻烦您多多指教。”

    王智光：“指教谈不上。以后你要开阔眼界，提高自身格局，把策划做大，好吗？”

    方宇：“谢谢。我会努力的。”

    小企业部虽然成立了，但方宇还是光杆司令一个。即便如此，身份也是完全不同了。也有不少同事过来祝贺，要方宇请客。方宇一律谢过，但觉得这客还是不请为妙，否则让人感觉年轻气盛，高调浮夸。

    但是，那种喜悦的心情总得找个出口释放一下。一肚子热情洋溢的火药，不喷发到天上，岂不是憋得难受。唯一和工作不沾边，却能够一起分享快乐的现在只有李薇了。

    方宇下班到家，等待着李薇。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是熟悉的脚步声。生活在一起的人，才会熟悉彼此脚步的节奏和轻重。

    方宇赶忙走到客厅，把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捏着一个鼓鼓的红包。

    钥匙的牙轻轻摩擦锁孔的声音过后，门被李薇从外面推开。李薇进了门陡然看见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站着，着实吓了一跳。

    李薇：“吓死我了，天。你在这里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方宇：“等你回来。”

    李薇：“等我？什么时候我们变得这么亲密了？”

    方宇：“我有东西要给你。”

    李薇坏笑着说：“不是那种剧情吧？”

    方宇也笑：“你是想多了。”

    方宇说着话把红包从背后拿出，伸向李薇。

    李薇：“这是什么？”

    方宇：“你画画的稿费。”

    李薇接过红包，把红包里的钱抽出半截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李薇：“这么多。”

    方宇：“本来还能更多一点，可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李薇把红包连同钱拿在手上说：“不是说好的吗，我用劳动换住房。”

    方宇：“说是那样说。我知道你画得很用心，费了很多心血，所以，我这是表达谢意。也许以后还会再麻烦到你。”

    李薇：“好吧，那我就收着。”

    方宇：“我们挣了这么多钱，一起去吃个饭吧？”

    李薇：“好呀，现在就到楼下吃去。”

    方宇白了一眼李薇，摇摇头说：“一点追求都没有。我们跑远点吧，去吃家乡菜。”

    两个人打车到了一处叫做河西人家的饭店。这家饭店从老板到厨师再到服务员是一水的河西人。到这里吃吃家乡菜，听听乡音是很多在南都打拼的河西人的习惯。他们坐在以家乡的城市命名的包间里，会有一种身在家乡的短暂错觉。

    两个人选择了一处卡座坐下。菜单是根本无用的，闭着眼睛他们也叫得出家乡菜的名字。点好了菜，李薇要了两瓶啤酒。

    李薇要完酒才说：“我们喝点？”

    方宇：“当然得喝点。”

    菜上齐，方宇给两人倒了啤酒，他们碰了碰杯。

    “我们为……”方宇在思考，“为什么呢？”

    李薇：“为他乡遇故知干杯。”

    方宇：“好吧，虽然我们不是故知。”

    干完杯，两人开始默默地吃菜。

    方宇觉得那次的砂砍之行简直是撞了邪，为他们的关系蒙上了阴影。加上最近忙于工作，好像两人疏远了很多。

    方宇举起杯子说：“李薇，我怎么觉得，我们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李薇脸上浮起一片羞涩：“是啊，好像好久没见过面了。”

    方宇：“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你了？”

    李薇：“没有，这次是你想多了。”

    方宇：“其实那天晚上在砂砍……”

    李薇听到方宇说到这里赶紧打住了话头：“停，啥都不消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喝酒喝酒。”

    方宇从李薇话语里感觉到她对那晚发生的事是知情的，难怪那些天的反应那么得不同。话已至此，方宇知道那件事没有给李薇留下什么阴影，便不再提砂砍的事。

    两个人又碰了一下杯。

    席间两个人聊了很多，从最近的工作聊到了同事，从同事聊到了老乡，聊到了对家乡的记忆。家乡真是话题的肥沃土壤，让两个人的话儿生根发芽，玩命生长，往事通过交谈愈加清晰。

    两个人的家乡虽然在不同的城市，但是在北方的城市里风俗习惯、生活方式大体相近，因此两人的谈话一直由家乡的线索牵引着，直到酒干。

    两个人不知不觉喝了四瓶啤酒，方宇稍有酒意，李薇则已经喝到了high的境界。她提议，不急着打车回家，走走路。

    李薇主动挽住了方宇的胳膊，很自然地，毫无半点犹豫和做作。她不仅仅是挎着方宇，甚至把身体的一部分重量交给了方宇，让方宇牵引她走。

    南都的夜晚，橘黄色的灯光，两个踯躅的身影。他们不是这个城市主人，却在这个城市谋生，同时把青春奉献给这个没有他们一房半瓦的城市。

    李薇走着走着不觉流下了眼泪，她抽动鼻子的时候方宇才感觉到了异样。

    方宇：“怎么了？”

    听到方宇这么问，李薇干脆打开了泪水的阀门。

    她说这没什么，是因为感到幸福和温暖才会流泪。她说两个人这么挽着手走着让她感觉到亲人就在身边。以后，我们这些在外的人，在别人的屋檐下寄居的人要相互爱护。

    李薇问方宇：“以后我们不吵架，不冷战，行吗？”

    方宇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停下脚步，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李薇双眼微闭，接受了方宇的热情。

    但是她很快逃脱开，伸手拦住了出租车。

    李薇：“我们打车走吧，路还很远，我累了。”

    方宇回味着李薇的话，竟琢磨出了人生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