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命 第九十四章往事追忆

    药老、闫婆婆和愚道人三位的到来，让原本紧张不安的众人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这三位被安排住在长老殿的客房居住，吃完东西后，众人在大殿又商谈了一番，自然也谈到了关于天魔宫的事情，让几大掌门喜出望外的是，三位神尊境级别的强者答应了相助，与武林各派和三大帝国一起剿灭天魔宫的势力。谈话的时间并不长，由于三位远道而来，赵祥提前让他们到客房休息了。萧俊自然就回去星辰峰，他自己的住处，不过在他离开前药老把他叫到住处，亲自为萧俊推拿了一下身体，才让他回去。经药老一番推拿，萧俊本来还需休养几天的身体，已经痊愈过来，精神也更佳了。

    待得萧俊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时分，大白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的天凰弓散发着微弱的紫光。没等萧俊坐下，天老就问道：“做个吃的，怎么去了这么久？”

    于是，萧俊就把刚发生的事情和天老说了一遍。

    天老叹道：“原来是他们几个过来了啊！他居然愿意收你做徒弟，那也不错，这家伙打斗方面并不是很擅长，但保命手段却是极多，你不妨跟他学学，对你将来很有帮助。”

    萧俊奇怪道：“难道天老你也认识药老么？”

    天老笑道：“何止认识啊！当年还算是朋友吧，我们这一辈的没几个活下来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日后有机会我可要出来吓他一番！”

    萧俊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我还没听你说过关于你过去的事情呢！”

    天老沉默了一会，叹道：“在我那个时代，大陆只划分为两大区域，并没有现在这么复杂，人类基本是团结一致的，没有帝国的存在。两大区域分别是人类生存的区域和荒兽生存的区域，那个时候荒兽还是大陆的最高统治者，有很多强大的荒兽，当然我们人类也出了不少的强者，那是一个人类和荒兽争夺大陆统治权的时代。”

    “人类的生存空间并不多，集中在现今的中土帝国和东阳帝国一带，而四大神兽率领的荒兽族群则盘踞在大陆的四方。在那个时候，人类只是沦为荒兽的食物，一旦爆发兽潮，就是一场屠戮。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四大神兽失踪了，现今看来他们是被神界的神带去神界了。而我们人类得到了一些修炼的秘籍，譬如万剑宫藏着的那五把神剑，应该也是那个时代出现的。从此，人类的发展便日新月异，逐渐拥有了可以和荒兽抗衡的实力。到了后来，更是压制了荒兽，夺得了大陆的统治权。”

    “当时，人类的世界有五位超级强者，他们以神之名带领着人类，分别是剑祖、药祖、巫祖、灵祖和我的师尊术祖。五祖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神，即便至今他们是否已经成神还是一个谜团。五祖坐下都各有一名衣钵传人，你今天见到的那位药老，就是当时药祖的弟子了，而你的小女友曦雪的灵族老祖宗就是灵祖的弟子。五大灵祖关系密切，我们这五大弟子也都相互认识。有一天五大灵祖一起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口信，他们要去探索大陆的秘密，从此就没有再回来。”

    “我们作为弟子，有尝试过去寻找他们的下落，不过后来遇到了一些恐怖的事情，我们发现如果沿着线索寻找下去，可能会涉及到一些神界的秘密。后来，我们更是被追杀，剑祖和巫祖的弟子直接就被斩杀，剩下我们三人也都身受重伤。为了避开追杀，我们三人不得不分开躲藏，不幸的是我最后还是在星辰山这里被杀了，幸运的是我的灵魂被当时身旁的一块星辰陨石吸收了，并封印了起来。以至于才有现在的我！”

    萧俊惊讶地问道：“五祖会不会也被杀了啊？”

    天老沉默了，摇了摇头叹道：“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天荒大陆一定有什么关系到神界的秘密。有些人，或者是神，不想让我们知晓。唉，恐怕这个谜团永远都没人能够解开，除非…”

    萧俊问道：“除非什么？”

    天老苦笑道：“除非有人能够成神，或者拥有神级的战力，否则一旦涉足到那个秘密，都会被灭口。”

    萧俊惊道：“这…岂不是真的没人能解了！我记得天老你曾经说过，这方天地强者越来越少，已经不太可能会有成神的人出现了。”

    天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希望。”

    萧俊疑惑道：“还有希望？”

    天老望着萧俊点头道：“你身怀两大神兽的血脉，你就是当世最有可能成神的人。传说，莽荒时代，天荒大陆是有神庇佑的，他叫天荒兽神，而且是一个很强大的神！每个神的陨落，最终都会在诞生地轮回，虽然不知道天荒兽神是否还会再出现，不过我相信命运总会留一线转机的。既然四大神兽乃是天荒兽神关系密切，你身怀两大神兽血脉，那么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一线转机。”

    萧俊眼睛瞪得老大，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我有成神的希望？”

    天老摇了摇头：“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我们术祖一脉最擅长的就是阵法和窥探未来的占卜术，在我遇见你之前我就已经推算出来你的出现了。不过遇到你之后我又再占了一卦，却无法看清你的未来。所以，我无法答复你，或许你就是这方天地最大的变数，你不在命数当中，你的命运只掌控在你自己的手上。能否成神，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一步一步来吧，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很多未知的凶险等着你呢！”

    萧俊点了点头：“嗯，我一直都不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只要有可能，我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实现的。虽然天老你自己不说，但我知道你一定还是很想知道你的师尊的去向的，还有那个关系我们整个大陆的秘密。不管未来有多艰险，我一定会为天老你找到答案！”

    天老欣慰地笑道：“哈哈哈，我果然没有选错人！放心吧，我会一直陪伴你，助你修行，为你趋吉避凶。话说回来，我最近占了两卦，都和你有关。其中一卦，已经应验了，你会得到贵人指点，看来药老头就是你的贵人了。另外，还有一卦，确实凶险万分，近日如有什么事情需要出行，你最好三思而后行！”

    萧俊点头道：“那我不远行就是了，大不了这段时间我都留在星辰山则可。”

    天老答道：“有些事情是避无可避的，你也不要太过刻意躲避，顺其自然就好，只要心中多一份提防就行了。而且，你那一卦虽然极其凶险，但隐隐有一丝柳暗花明的味道，所谓否极泰来，祸福相伴，你也要抓住每一次提升实力的机会。”

    对于术数推演，萧俊连入门都不算，不过天老的话，他是绝对相信的，要论当今术数泰斗，非天老莫属。萧俊叹道：“现在大白还处于昏迷当中，我也不方便外出。就算要到外面闯荡，也该等大白醒过来再说吧！”

    天老点头道：“白毛猴这回因祸得福，待它醒过来之时就是它要进化的时候了，就不知道它会往哪一个方向进化，会是金刚魔猿呢，还是泰坦巨猿，抑或是变异的种类。不用等多久，今天我帮它排出了不少五彩雪莲的药灵，进展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估计明天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给它刺激了。”

    萧俊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说大白很快就能够醒过来了？”

    天老摇了摇头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就得看它自己了，我们只能协助，决定性的因素还在它自己的身上。”

    萧俊和天老这一聊，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最后天老继续为大白排药灵，萧俊则直接在旁边打坐修炼，直至天亮。

    第二天，天刚刚亮，就有人过来找萧俊了，来人不是赵星莹或者师母伊墨璃，而是轩辕志远。西金帝国的人在大长老范乘风的带领下，已经回去西金帝国复命了，唯独剩下轩辕志远自己一个留在星辰山。

    看到萧俊还在打坐修炼，轩辕志远并没有直接进去打扰，而是站在门外等待着，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其实，萧俊早就知道他来了，只是不想见他，所以故意装作修炼。轩辕志远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故意要自己在外面等的，他也没有点破的意思，就那么一直等着。他心里很清楚，萧俊要是不主动请他进去，他要是直接进去了，估计也说不了几句话就会被打发走。

    说到底，毕竟是父子一场，看着轩辕志远居然就等了两个时辰，看那个势头，他还会继续等下去的。萧俊心中一软，摇头叹道：“我是不是该给他一个机会！唉…”

    萧俊一动，轩辕志远马上就转过身来了，父子二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却偏偏说不出来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轩辕志远才勉强挤出一句：“你…醒了？我…我没打扰到你吧！”

    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萧俊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恨轩辕志远了，说到底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母亲萧青霞的遗愿就是萧俊心头的一块大石，就像赵祥说的那样，这压在心头的大石，如果不解决了，日后必定会影响萧俊修行的心境的。

    萧俊摇了摇头道：“没有！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虽然说并没那么恨轩辕志远了，但是萧俊还是无法和他亲近，两人之间始终存在一层隔阂无以化解，只因为母亲萧青霞已经逝去。

    见萧俊居然肯这么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话，轩辕志远的心中不禁一喜，这相对于前几天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过几天就要回去西金帝国了，那天我代表帝国答应结盟对抗天魔宫，父皇要召我回去商讨结盟的事情。我想，在离开之前能够去一趟萧族的族地，祭拜一下青霞！”

    萧俊并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接轩辕志远的话，就这么样，两人都沉默了。

    轩辕志远苦笑道：“呵…看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回去后会申请亲自带兵出战，青霞的死，天魔宫脱不了关系，我一定会为青霞报仇的。至于黑长老，我也会亲手把他杀了。既然你不愿意陪我去祭拜你娘，那我就自己去吧！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辜负你娘对你的期望！”

    眼看轩辕志远就要离去，萧俊突然喊道：“等等，我可以带你去，母亲埋葬的地方相当隐蔽，你即便到了萧族族地也找不到的，而且现在萧族的人都搬到雷光城去了，你也找不到人询问。”

    听得萧俊的话，轩辕志远立刻转过身来，可以看到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他颤抖着的声音说道：“你…你…真的愿意带我去祭拜你娘了？”

    萧俊别过头去，他不敢看轩辕志远的双眼，点了点头道：“嗯！不过…不是今天，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明天再带你去，可以不？”

    轩辕志远毫不犹豫答道：“当然可以！”

    萧俊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你再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去祭拜！”

    说完，萧俊就走回屋内，坐在大白的床边了。轩辕志远也没再说什么，萧俊能答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也转身离开。

    待得轩辕志远走远，天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孩子别苦了自己，你们父子乃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原谅他吧！人的一生，谁不会犯一些错，更何况错也不全在他的身上，即便是一国君主、武林至尊，也有情非得已的时候啊！”

    萧俊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会慢慢调整过来的了，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有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是那个人亲自下令派人来杀我母亲的。我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更不知道我这个父亲到底会站在哪一边！”

    天老摇头叹道：“哎！一切随缘吧，别想太多，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壮大自己的实力。”

    萧俊擦干眼泪，坚定道：“嗯，我明白了！对了，天老，我这一趟陪他回去祭拜我娘，大白交给谁来照顾啊？”

    天老答道：“就让星莹那个丫头看着点就行，也没什么大碍的。”

    萧俊想了想说道：“要不我把你留在这里，有你在这里看着，我比较放心！”

    天老一听，马上反对了：“你就放心它，我可不放心你啊！把我留在这里，就意味着你把天凰弓留在这里。现在外面这么混乱，天魔宫也有所行动，你教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就这么出去了呢？把我留下是绝对不可的了，难道你忘记了我昨晚和你说的事情了，你最近有一劫，凶险异常，没我在你的身边，你怎么趋吉避凶？”

    萧俊顿时无言以对，天老这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说得也很在理，根本无法反驳。

    天老知道萧俊的心思，他笑道：“放心吧，大白的状况很好，接下来用你的血液给它刺激一下，两大神兽的血脉之力，足够刺激它一段时间了，你这一趟出去用不了几天，估计你回来了，那份刺激还在持续呢！”

    萧俊点了点头，道：“好的，那什么时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天老笑道：“看你这么紧张它，我把速度也提高了一些，现在就可以给它刺激了。把你的血滴到它的眉心和胸口则可！”

    萧俊按照天老的意思办，划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到大白的眉心和胸口，随着萧俊的血液滴落，大白的身体震颤了几下，眉心和胸口上的血液就被它吸收了。一连滴下九滴血，在天老叫停的时候，萧俊才收手。

    经过这些天，大白身上的白毛早已经掉得一干二净，此时它的皮肤泛着一层紫光，天老说那是萧俊的血脉力量在起作用。进行到这一步，天老也不需要继续帮大白排出药灵了，经过这两天的吸收，天老的气息也好了不少。

    萧俊收拾了一下，准备明日一早和轩辕志远一起回去石门镇萧族故地祭拜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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