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血歌 第二十六章黑暗与罪恶

    洛辰感到呼吸微微有些凝重，一股压抑的胸闷感堵在胸口，异常难受。楚恒发现洛辰的异样，轻身飘落在洛辰身后，修长的双掌缓缓印在洛辰的背上，一股绵长阴柔的战气灌输到洛辰体内。

    清凉的感觉充斥全身，流过筋脉，洛辰只觉得胸口的烦闷感瞬间消失，带着感激的目光，转过头，轻轻说道：“谢谢你，楚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黑暗隧道，通往黑暗城堡的唯一通道。黑暗城堡行事向来谨慎小心，为了更好地隐藏，黑暗城堡的城主命人修建了这条隧道。要想进入城堡，必须经过黑暗隧道，而一旦经过隧道，进入城堡，你也记不清来时的路，这也是黑暗城堡的精明之处，几百年以来，南越王国和斐济王国都曾因为追击罪犯想要强行进入黑暗城堡，但都因为探不清路而不了了之。”楚恒一边引领洛辰前行，一边向洛辰介绍。

    “哦，原来如此，这黑暗城堡可真变态，不但进入需要投名状，还有什么黑暗隧道！”洛辰愤愤不已，嘟嚷道。

    “等你进入城堡，你就知道黑暗城堡为什么要这样了。好了，不要说话，聚中精神，用意念感知，在黑暗隧道里眼睛是没用的。”楚恒再次出声，提醒着洛辰。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洛辰和楚恒都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摸索前行。最后在洛辰快要发飙时才走出隧道。

    走过重重的黑暗，头顶的世界豁然开朗，放眼望去，一片黑雾朦胧，高大雄伟的巨石城堡在其中若隐若现。这些城堡大大小小有上千个，全是由铁石荒原的巨大铁石建成，在黑雾中，在阳光下，闪烁着凌冽的光泽，摄人心魄。

    在高大的城堡之间是一条宽阔的大街，洛辰刚走上这条大街，一股血腥混杂臭味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像是沸腾的雷群，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还有一个个红灯笼挂在大街两旁，犹如冥火闪耀在地府。

    洛辰沿着石阶一步步走上大街，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缓缓起伏，他非常不适应这里的气氛，总带给人一种压抑感。

    大街两侧都是些简陋的房舍和杂铺，有的是酒坊，里面喧闹震天，混乱嘈杂，全是一些放肆的大汉在拼酒喝骂，吵得热火朝天。

    还有的是武器店，一个精壮的大汉正在放肆挥舞，招揽客户，当洛辰他们走过的时候，大汉突然扑了过来，轮着硕大的斧头劈头盖脸的向洛辰劈来，洛辰连忙运转血影幻身才堪堪躲过，惹得他差一点暴起。

    但街道的两旁更多的还是些特殊场合，比如，囚困着妖兽的铁笼，圈养着战兽的石室……还有囚困着女人的残破石屋。这些女人有些衣服破烂不堪，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和娇好的身段，有些直接没穿衣服，身上全是淤青伤痕，目光呆滞，蜷缩的身子窝在黑暗的角落里，显然曾经受过非人的折磨。

    当洛辰走过这些地方时，脸色彻底阴了下来，心里五味杂陈。

    “是不是很难受？这世界就这样，弱肉强食，走吧，你现在的实力，还改变不了她们的命运。”楚恒冷冷出声，言语之间冷漠无比，似乎没有一丝情感。

    洛辰转身，眼神泛冷地看着楚恒，良久之后，缓缓出声：“楚大哥，你一直这么冷漠无情吗？！”

    听到洛辰这样问，楚恒心里微微一颤，心中一直不敢触动的那根心弦此刻似乎被拨动了一下，但他还是强忍住心里的触动，冷冷答道：“冷漠无情？呵呵！因为现在的我还没有达到无视一切的地步，所以，我冷漠无情。”说完，楚恒快步走向街道深处，但在经过洛辰身边时，洛辰却隐约见到楚恒那妖异阴冷的眼眸中似乎有丝丝晶莹。

    楚大哥又一次流泪了？！

    洛辰站在石屋前驻足了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楚恒的方向追了过去。

    黑暗的世界，血红的灯笼，混乱的气氛，丑陋的行径，像是一道道尖锐的利刃在撕扯着洛辰的道德底线，洛辰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有自己坚守的道德底线。可周围的黑暗世界简直就是一个罪恶之都，到处充斥着罪恶和黑暗。

    可自己能怎么办呢？

    楚大哥虽然说得冷漠无情，但却是事实，在这个世界，这一切都很正常。自己不是救世主，也没实力当救世主。

    追上楚恒，大约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片热闹的街道，比刚才的石阶更加热闹喧杂，各种嘈杂的叫卖声，吆喝声云绕在耳畔，只让人耳膜震痛。

    走着走着，洛辰忽然停住了脚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

    “嗯！又怎么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带你来这个鬼地方。”楚恒出于好奇，顺着洛辰的视线看了过去。

    在一个偏僻的街角，两个肥胖的男人正在放肆地蹂躏着一个女子，全然不顾是在外面，大声地嚎叫着，淫笑着，怒骂着。但最触目惊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女人根本不反抗，反而故意迎合着男人，双手捧着男人施舍的烤肉，狼吞虎咽地吃着。

    嗯？！

    楚恒眉头微皱，眼神渐渐变得犀利。

    嘎吱！洛辰双拳紧握，骨节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洛辰，别冲动，这是黑暗城堡，鱼龙混杂，少惹事！”楚恒伸手拉住洛辰的衣袖，劝告道。

    “楚大哥，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你别管我，我一定要宰了那两个畜生！”说话间，洛辰身上爆发出一股灵武人阶的强大气息，拳头间金光闪烁。而且他黑色的眸子中紫芒乍现，遥遥锁定了那两个男人。

    “既然都忍了那么久了，还在乎这会吗？”楚恒再次劝道。

    “不，这次不一样。”洛辰狠狠出声，言语冰冷无比，就连旁边的楚恒都感到了丝丝凉意。

    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啊！

    两个肥胖男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发现洛辰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那模样仿佛要吃了他们，顿时更加放肆起来，猛力地在女人身上蠕动着，回应洛辰一句：“小子，别多管闲事，从哪儿来的滚哪去！”

    “死！”洛辰突然出手，五指猛地震动，眼睛里紫芒如利刃般射出，后发先至洞穿了一个男人的额头，其后，惊雷拳劲呼啸着打在另一个男人的后背。

    两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惨死当场。一个脑袋破碎，一个后背炸裂。附近店里的人们探出头来奇怪的看了看，有的咒骂几声扫兴，有的赶紧招出自己的战兽去抢夺食物。对于他们而言，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被解救下的女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目光呆滞，看也没看地上血腥的尸体，更没有理会解救她的恩人，提着自己的烤肉径直离开，单薄残破的衣服根本遮不住她还算娇美的身体，一大片春光露在外面，步伐踉跄，背影凄凉。

    她身形单薄，看起来楚楚可怜，但眼神空洞，目光呆滞，早已麻木了周围的世界，像是具行尸走肉。

    洛辰呆呆地看着女子离去，眼睛里有着一丝痛惜，这样的人，外人已无能为力。

    “你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走吧！”楚恒上前，硬拽着他离开。

    “两位小哥，玩玩嘛？”一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女子从一个青楼里探出头来，向洛辰挥了挥手。

    “滚！”

    “哼！装什么清高，不玩就算了，凶什么凶？！”

    …………

    在接下的时间，洛辰看到了他之前十五年从未看到过的情境。

    一个个泯灭人性的事件在一次又一次的考量着他的心，直让他的心鲜血淋淋。黑暗城堡，给了他生命中最残酷的人性考验。

    在这里，罪恶与黑暗在时刻上演，良知和人性早已泯灭。

    “楚大哥，为什么会怎样？！”在一片相对安静的街道上，洛辰低着头，沉声问道。

    “因为人性的残酷，在这个世界，没有善良，没有怜悯，唯有实力，只有霸权，没有实力，没有权力，你什么都不是。别人可以任意地欺凌你，就比如刚才的那个女子，就因为她只是个体武境一重的弱者，且她身份低微，所以她被人蹂躏，而她毫无反抗之力。”楚恒抬头看着黑暗城堡阴暗的天空，淡淡地说道。

    “呵呵，实力权力，这就是人性啊！。“洛辰仰天轻叹，声音中略有无奈。他现在的实力还很弱，权力以前倒有一点，但现在似乎已经不存在了，那在这个罪恶与黑暗并存的世界里，他又该如何让生存呢？！

    看来是到增强实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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