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缘之蚀骨寒心 第三章：不能言说的天机3

    众姐妹待上神和天帝王母走后，纷纷进殿看望澐心。澐心没有告诉她们，在刚才那昏迷阶段，恍惚间觉得自己身在一场混战中。

    那是血色弥漫的黄昏，四周都是刀光剑影，斑驳的黑色焦土上血流成河，一个个黑影从空中坠下，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而她身在其中却看不清楚喊不出来。

    澐心出神的想着刚才似梦非梦的场景，直到鸿若反复唤着她的名字。

    “澐心，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还是难受？”鸿若关切的询问。

    “鸿若姐，我到底是怎么了，今日为何还惊动了天帝王母？”澐心缓过神说。

    “没事的，许是你练舞太劳累了，引发你之前的旧疾，不要想太多。”鸿若躲避澐心的眼神，低头替她理了理衣衫。

    “不是的，从我记得起我手上的伤痕从没褪去过，你们给我灌输真气，服用千年蟠桃，都没有用。”说着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抿着嘴唇，强忍泪水。“为何我和你们不一样？天庭的众仙都是不食五谷不生疾病，为何我会。。”

    “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只是自小就虚弱，所以总不见好。”鸿若说完，周围姐妹宓儿雪儿等也都附和。

    澐心知道她们是有意不告知自己，千年来屡屡犯病，也不是没有追问过，从来都是这样那样的敷衍答案。今日惊动了天帝王母，只是自己还是不死心，想要知道真相罢了。

    鸿若趁着澐心低头不作声，对众姐妹说道：“好了，大家快去练习舞蹈吧，可别在寿宴上出了岔子。”说完站起身，哄着宓儿雪儿等离去。众姐妹走一步回头看两眼，缓缓退去。

    鸿若再回身，抚着澐心的手臂说：“你快好生再歇息会儿，养养精神，我先去了。”

    澐心轻嗯一声，闭上双眼。鸿若替她拂去额前的汗珠，便轻轻离去。

    。。

    这边天帝与王母、太上老君从云乐宫出来同行在曲道回廊处停下，天帝看向远处翻涌不止的云雾，霞光穿不透云层。说道:“星河震荡，风波不断。仙卿，我看澐心这丫头体内煞气日复一日，仙法真气压不住的话，以她的心性恐是要闯出祸端来。”

    “那需要小神去天河那边，提点下寒木么？”

    “不必了，时机到了他们自会相见。只是你要关注着，别让事态失控，殃及整个三界。”

    ......

    又过些时日，在天河这边，我在怪石竹林上空穿梭，衣袂不沾半点树叶，我挥了下衣袖，收气盘腿坐在竹林之上。碧绿的竹子随风摆荡，而我自不动。

    几片竹叶随风散下，我提气升到半空，右手一摆衣袖，一个梯云纵，行云流水，瞬间指尖便夹住数片竹叶。绷住脚尖飞旋而下，站在一块怪石上。

    心想：这几日风向不大，落叶为何这么多？还是有其他事情要发生？

    我已经不推算因果了，因为我早已经决定为我的过往赎罪，不论因果，承担一切。

    经过这么多年，她还好么？是否受煞气折磨？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否对我仇恨入骨？我无从所知，千年静心思过却还是走不出困顿，心中总有一个想法百转千回，我欠她永世的康泰平安，能做什么？在这里思过也只能自我安慰罢了。

    ......

    竹林上方云雾深处，有一位老翁，扶着白须，看着这一切，佛尘一摆，腾云远去。来到了云乐宫外。这位老仙翁正是太上老君。自从那日澐心病倒，朝凤舞就由其他姐妹献上，澐心则被安排休养几日。

    澐心在沉睡中再次梦见那个场景：她在一个血色的黄昏里奔走，斑驳的焦土，凄厉的惨叫，还有。似乎还有几声孩童的啼哭。她惊恐慌张的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总是翻到面目狰狞的尸体。啼哭声似远非远，似近非近，似梦似真。

    太上老君轻轻走上前榻去，看见澐心熟睡的不安稳，她的右手心隐隐现着一些黑色。于是佛尘冲着榻上的澐心挥舞两下，她便昏去。太上老君站在榻前，右手单立在胸前，念着些什么，气贯指尖。将指尖点在澐心的眉心处，一阵阵气流灌于她的全身。

    行罢，运气收回。佛尘清摆，默默离去。

    不久，澐心醒来，活动了下筋骨，发现已经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再看看自己的手心，也和一般剑痕没什么两样。但是刚才的梦境又有些真切，想想决定前往藏书阁，探探有没有关于这个梦境的记载。

    这个藏书阁，澐心已经来了不下千百遍，熟门熟路的避开了守卫。以前总是关注着关于剑痕和自己的病状。除了知道传说有一把上古御眦神剑，它威力强大，能弑仙除魔，被它所伤者不可痊愈。可是除此只言片语，其他的，关于这把剑去了哪里，由谁掌管都没有丝毫记载。

    澐心一层一格的翻着书卷，寻到最后一排的天庭千年录，翻看了一会。

    嘀咕的说：“看似记得挺全乎的，大到封神除妖，小到侍童偷饮圣水，修为瞬间倍增，无法驾驭。”

    “记得这么清楚，怎么就少了两卷呢？莫不是还有和我一样偷看藏书的，弄丢了不成。”澐心边翻看其他书格，边自言自语。因为没翻到有用的信息，澐心懊恼的将千年录随手扔回架子上。

    哐当一声。

    “谁在里面？是谁？”门口的守卫推门而入。吓得澐心赶忙蹲下躲到柜底。灵光一闪，对着窗户吹了口气。

    吱呀，窗户开了。

    “诶，窗户怎么开了？”

    “准是你刚才没好好检查就交班，快去关上。”

    听见他们在相互责怪，过去关窗之际。澐心偷笑的从门口溜出。

    迅速溜到回廊的澐心，甩动着这腰间的碧玉环佩，说道：“就你们那道行，还能抓到本姑娘啊。笨！你们才应该去偷喝点圣水，补补修行去。”

    说罢，怔住想了想，玛瑙般的眼眸滴溜的转，小鹅蛋脸上一双丹凤眼仿若含着笑意，浅笑微现梨涡。抿嘴偷笑，好像想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