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赵行川想到了《霍比特人》里的恶龙史矛革。不过这黑龙,却比史矛革要大上好多。
“卑劣的人类,弱小的爬虫。”黑龙把头伸到山洞口,望着赵行川,缓缓低语到。
“这位黑龙先生,您是想要杀死我吗?”赵行川鼓起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望着黑龙那巨大的眼珠,说道。
黑龙有些诧异,这人类小子竟敢和我讲话?
“一万年了,你是唯一一个和我讲话的。”黑龙仍是低语。“我当然要杀死你。”
“不知这位黑龙先生,您为何要杀我,莫非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人类都是肮脏的爬虫!人类都得死!”黑龙怒吼。
“黑龙先生,虽说人类中心肠狠毒之坏人有许多,不过一心向善的人也有不少,人类怎么都是肮脏的爬虫了?莫非那些一心向善的好人,也都得死?”赵行川反驳。
“好人?人类中哪里有好人!万年间,我见过了太多的人类,为了一己私欲,杀戮了多少兽类。还有,我被囚禁在此处,也全是因为被肮脏的人类算计!”“贪婪,懦弱,就是所有人类的本性!”黑龙吼道。
“那是你没有遇见过善良的人!你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把所有人类都说的这么不堪。”赵行川有些不服气。
“哦?那你和我讲讲,你和洞里的女娃,可否是善良之人?若是我觉得有道理,今日便留你们一条生路。”黑龙戏谑地看着赵行川。
赵行川想了片刻,便开口说道。
“我本是外地人,路遇灾变,流落至此,被当地一农夫卖给兵营,饱受欺凌,最终雷雨夜逃跑。跑至丹坊,大小姐心善,收容了我,还给了我一份工作。我好好珍惜,刻苦之下学会了炼丹之术,生活也愈发好转。然而祸从天降,大小姐一家被旁人指控私通妖族,皆被杀害。城中兵营陆家公子前来抓大小姐,我心怀感恩,便带着大小姐突破重围跑到这,好不容易绝处逢生,没料到又遇见了您这样的存在。”
“嗯,听起来你们二人却不像那些肮脏的爬虫。这群愚蠢的人类,妖族早已远走西域,东域再无妖族踪影。”黑龙说道。“万年了,总算可以说话了。留你二人性命可以,不过你这人类小子要陪我说话,若是惹怒了我,便是寻死。”
赵行川心想,这头黑龙也是傻的可爱啊,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人类小子,你身后这女娃,怕是马上要命丧黄泉了。”黑龙看了看洞里的元墨兰,说道。
糟糕!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赵行川赶忙走到元墨兰身边,试了下她的经脉。感觉到那杂乱无章的静脉跳动,看着元墨兰额头上的汗珠往下落,因发烧而变得苍白的脸庞,赵行川急了。
“黑龙先生,哦不,黑龙前辈,你可能医好她的身体?”赵行川恳求着。
“那是当然,治好这样的小毛病对我来说就是翻手覆手般简单。”黑龙答到。
“那恳请黑龙前辈出手救一下她吧。”赵行川握拳鞠躬。
“我为什么要救她?”黑龙一脸玩味地看着赵行川。
赵行川愣了愣,呆住了。是啊,黑龙凭什么帮他?莫非,就凭万年孤独?
“我可以救她,不过,你得为我做些事。”黑龙突然神情严肃起来。
“只要不是做背着良心的坏事,在能力范围内,一切事情我都答应。”赵行川思索了片刻,答到。
“好,爽快的人类小子,先救这女娃吧。”黑龙伸出爪子,从爪尖滴落一滴黑红的浓稠液体。“我龙族之血,乃是天地间最好的灵药,也正因如此,万年前仙魔林立年代,我龙族才落得凄惨下场!”黑龙眼角含着泪水。
赵行川用手掌接过这滚烫血滴,“黑龙前辈,这龙血怎么用?该不会是直接给她服下么?”
“你想这女娃爆体而亡就让她服下吧。人族爬虫的弱小躯体怎能受得了我伟大龙血的冲击!”黑龙说道。“取吾之精血,滴在女娃额头上,半个时辰内吾之精血强大的气道便可驱尽寒气,女娃便可醒来。”
“万分感谢黑龙前辈。”赵行川赶紧照办。
待到赵行川把血滴均匀地抹在元墨兰滚烫的额头上,强悍的气息,便冲击着元墨兰那脆弱的躯体,元墨兰苍白的脸颊,忽而苍白的有些可怕,忽而又红的宛如苹果。看着赵行川焦躁不安的样子,黑龙却哈哈大笑起来。
“人类小子,看来你对这女娃看的很重啊,怎么,爱上她了?”
“我哪里配得上大小姐哦?”赵行川答。
“依我看,你两倒也算是般配。不过小子,你要记住,务必要小心女人。我被囚禁于此,便是中了你们人族女人的毒计!”
“一万年前,我不听黑龙族首领劝告,化成人形,跟随深爱的人族公主,欲陪她一生,一起游走天涯。可就是那个我深爱的女人,她和她家人一起,欲得我之龙晶,便将锁魂丹混与饭中,诱我吃下。我不知其中奸计,被他们陷害,化身为龙,强行燃烧精血,逃至此处,无奈锁魂丹锁住心魂,将我永远地囚禁在此。一万年啊,一万年也没有消磨我心中的恨,心中的苦。从此,我对人类心存怨念,来此兽山打猎的人族,只要来到断崖边,皆被我烧为灰烬,我恨人族,人族都是肮脏的爬虫!”
赵行川呆呆地听着,原来黑龙是为了这个,才怨恨人类的。
“黑龙先生,那龙晶究竟为何物,要他们这样对你?”
“龙晶乃龙族生命之源,力量之源,它赐予了我龙族的悠长寿命和强悍的力量。”黑龙语毕,爪尖凝结出一块无比透明的晶块。“这便是龙晶。那女人便是为了它,而永远地抛弃了我。”黑龙眼中含有泪水。“你这小娃不知我爱她有多深!若是她开口问我索要,龙晶予她便是!她为何要设毒计陷害于我?”
看来这黑龙也是性情中人呐,赵行川不免感叹。
“就因为这几个人,那您也不能一棍子把所有人类都定位为肮脏的爬虫吧。”赵行川反驳。
“你可不知,她姓周,便是你们东域公主,人类的公主!”
赵行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的确,为了最终的目的,所有人都会不择手段。赵行川突然想起来,黑龙救了元墨兰,貌似要自己替他做些事情。
“那黑龙前辈,您救了大小姐一命,要我做什么事呢?我赵行川虽身卑力小,但也说话算话,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去做。”
“今日天已晚,你那女娃便要醒来,好好陪在她左右,一些事明日再谈。”黑龙说完,便把身躯收回了无尽悬崖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