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位于中原的茅山,飘起鹅毛大雪,山上已是一片雪白。
茅山道术天下无双,就连南方霸主毛家,北方独裁的马家,称南毛北马的两大猎人家族,都是师出茅山。
茅山位于中原,往北便是北羌,是无大势力之一马家的天下。往南就是绿柳江南,是两大家族之一毛家的天下。
当今势力五分天下,北方的马家,南方的毛家,西域的魂域,还有位于东土的暗黑谷,最后便是位于中原的茅山。
茅山虽然人烟稀少,但是在其他四大势力眼里,茅山是不弱于他们任何一个的存在。
不说南毛北马两大家族的先祖,都是师出茅山。就凭茅山第一脉大弟子梁浩然,之身一人独闯暗黑谷不死,虽然是重伤而退。但是两大家族能做到如此的,恐怕是屈指可数。能有这般惊艳的弟子,师门的那些老怪又怎么会差!
而在暗黑谷和魂域的眼里,茅山是凌驾于两大家族的存在,相比之下茅山是他们更为忌惮。
茅山的后山山顶,也就是祠堂的所在地,一个瘦小的雪人,盘坐在大石头上,不仔细看都认不出那是一个人,而非雪人。
他叫孟寻,今年七岁,是西域孟家村人,以前孟寻和同龄人一样,在父母的庇佑下快乐的成长着,直到半年前的一个夜晚,恶魔降临,将他美好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孟家村是一个有着五十多户人家的小村落,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半年前的一天夜里风雨交加闪电雷鸣,村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也就是传说中的恶魔“鬼魂”,屠杀了整个村庄,吸食村民的灵魂,孟寻被母亲放到井底的那个木桶内,才躲过一劫。
第二天天色刚亮,为外面已经没了哭喊声,也没了打斗声,哪怕平时叽叽喳喳叫的小鸟也没有叫,一切都显得很安静,安静的离谱。
因为很调皮,孟寻和其他孩子一样,从小喜欢爬树,所以爬,是他们的强项,顺着绳子爬出水井,看到母亲和父亲就躺在井边,父亲紧紧的抱着母亲,他们的双眼睁得很大,在他们眼里看到的满是恐惧。在母亲的眼里看不到平时的慈祥,在父亲的眼里也看不到溺爱。
孟寻呼喊着他们,摇晃着父母的手,但是父母都没有回应他,有的只是那无尽冰凉的,还有恐惧的眼神。
孟寻还小,他才六岁半,在他眼里父母也许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也许是上天都为他们哭泣,天空飘起了小雨。
看到天空下雨了,孟寻回到屋里拿着被子,也许是被子太长了,也许是他还太小,他拿着被子都是拖着出来的,他怕父亲和母亲冷,他记得以前下雨的时候,母亲总是抱着他在被子里,母亲说这样才不会冷,那都是在床上,可是孟寻还太小,他抱不动母亲和父亲的身体。
拿着被子盖好父亲和母亲的身体,孟寻也钻进被子里抱着母亲,但是母亲身上再也没有那熟悉的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凉。
孟寻开始不停的揉搓着母亲的手,他记得以前出去和小伙伴们玩的时候,回来小手总是冰凉的,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用那双大手揉搓着他的小手,揉着揉着就暖和了,他想让母亲的手变得和以前一样暖和,所以孟寻不停的亲揉搓着母亲的手。
可是孟寻发现,母亲的手不论他怎么揉搓,也不会暖和,渐渐的已是中午,而母亲的手变得僵硬无比,父亲的手也一样,整整一个上午,孟寻在父亲和母亲的手之间来回的揉搓。
他记得父亲说过,吃东西也可以让身体变得暖和,所以孟寻钻出被子,进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又钻进被子里,拿着放在母亲的嘴唇处说道,母亲您吃,可是母亲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张开嘴。
于是孟寻又爬到父亲身上,拿馒头放在父亲的嘴唇处,让父亲吃,可是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没有理会他。
孟寻记得以前他病了,吃不了东西,母亲都是先嚼碎后在嘴对嘴的喂他。他毫不犹豫的拿着馒头放在嘴里嚼了起来,等到嚼碎了以后,对着母亲的嘴唇处一点一点的吐出给母亲吃,可是母亲依旧没有张开嘴,孟寻又爬到父亲的身上,用嘴对着父亲的嘴唇处,一点一点的吐出嘴里嚼碎的馒头,可是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没有张开嘴,也没有理他。
孟寻又开始揉搓着父母的双手,可是渐渐的他搬不动父母的双手了,孟寻已经很累了,渐渐的在父母的怀里睡着了,而此时雨也已经停了。
这时从东边的空中飞来两道身影,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他身后是一个白袍青年,老者凌空飞行,而白袍青年脚下是一把飞剑,一把暗红色的飞剑,那是桃木剑。
师傅您看,又是一个村落惨遭屠杀,这魂域是越来越猖狂了,白袍青年指着孟家村说道。
唉...!作孽啊,也罢,随为师下去将他们都入土吧,等到将吸食他们灵魂的幽魂击杀,释放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得以安息。说完一般跨出,朝前方的孟家村而去。
白袍青年紧随其后,脸色有些沉重,拳头更是紧握。
一具具尸体被抬到村口,此时青年已是满头大汗,白色的长袍已经脏污不堪,在青年走到孟寻家的时候,掀开被子时,青年看的目瞪口呆,当他看到孟寻那弱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的时候,眼睛都湿润了,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陷进肉内,鲜血溢出,可是手里哪有心里痛!
师傅,您快过来......!
老者凌空飞了过来,看到孟寻那弱小的身影,还有孟父和孟母嘴唇处的馒头碎屑,眼里也是微红。
赤子之心,不可多得,你也算与我姜子卫有缘,老夫弟子有二,你就是老夫的第三弟子吧,也将是老夫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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