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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费真人作为原罗伏州区域、现罗伏仙城管辖区域的实际掌权者,高高在上、日理万机的同时,自身也会经常闭关修炼。
不被金丹真人主动召见的情况下,身为筑基修士的李志,自然很难接触到金丹高人。
话又说回来,因为修为上的巨大差距,为了安全考虑,李志自身也不想接触,这些实力强出自己太多的前辈修士。
好在,在他看来,这位费真人除了在宗门会议上,对于安监察使有些过于阿谀奉承,有损同为金丹真人的形象外,其他方面和以前比较少接触到的雷真人一样,没有特别的古怪性情。
正阳峰山脚下,原来种植的大片火属性灵物,已经被替换成偏向土属性为主的灵药。
徒留下依旧气势不凡的宫殿,换了一个匾额后,仍然颜色不改,静静地屹立在原地。
“弟子参见李师叔。”
负责打理正阳峰杂务的炼气期弟子,也已经换了好几茬。
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几位守山弟子,李志还是点了点头,回以淡然一笑,继续向前方的巍峨宫殿走去。
与之前在战时,金丹真人召集门下筑基修士的热闹场景不同,此时殿内冷冷清清、一片空旷。
殿外烈日略略西斜,正是未时一刻。
接到通过身份玉牌传达的真人谕旨后,李志没有稍作拖延。
穿戴完日南宗筑基修士的制式道袍后,释放了一个清洁术,稍稍打理自身后,就匆匆赶来此地。
眼下,似乎有些来早了。
殿内正后方只有两幅巨大画像,当然和已经湮灭的罗伏宗无关,也不是日南宗的历代祖师画像。
作为日南宗分院,此处可没有资格,悬挂日南宗历代祖师的画像。祖师画像,轻易也不会出爱州山门。
右边画像上,画着一位英武的紫袍青年,他一手按住腰间宝剑,锐利的目光似乎在注视着远方。
一股金戈之气映入注视者的心扉,气吞万里如虎。
紫袍青年正是,李志久闻其名的安真君。
作为日南宗的元婴修士、太上长老,他只在古罗江区域待了一年左右时间,就彻底颠覆了此地千百年来的势力格局,深深影响着此地几代低阶修士的未来命运。
左边画像上,是一位蓄有胡须的中年修士,同样一身紫袍,手捋长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在观察大殿地面站着的门人弟子。
这正是日南宗的掌舵人,元婴真君,阮宗主。
默默注视着两幅画像,李志不是狂妄之辈,没有彼可取而代之、大丈夫当如是的豪情壮志,他只想慢慢苟道成仙,可不想矗立在万众瞩目之下。
他所关注的,是画像上留下的神韵、道纹。
元婴真君的画像,很可能出自宗内金丹真人之手,甚至就是他们的亲传弟子亲笔绘制。
一笔一画之间,充斥着高明的灵韵笔法,若是能长时间细细揣摩,说不定能触类旁通,在画道和符道上有所进益。
一位面容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清瘦修士,无声无息地突兀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清瘦修士看着李志的背影,见他沉迷于两位真君的画像,倒也没有出言打扰,若有所思地停在了原地。
不过,李志虽然第一时间没有感知到清瘦修士的出现,灵觉上慢慢增长的危险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对于画像的参悟。
“木灵峰弟子李志,参见费院长。”
微微转身,李志没有抬头窥探,直接躬身行礼。
“免礼。”
“看来,李师侄的符道境界,仍然大有潜力可挖,说不定能臻至二阶符道极境。”
“这两幅真君画像,可是出自宗内一位三阶符师之手。能不被表象震慑,而去体悟其中技法,以师侄当下的修为境界,算得上难能可贵。”
“罗师弟可是给费某,留下了不少可用之人啊!”
清瘦修士正是召见李志的费真人,不过他没有开门见山,反而拐弯抹角地,谈到了李志的便宜师父。
“费师叔谬赞了,师侄的符道境界,全赖院长和宗门的栽培之恩。”
“不知师侄的师父、青焱真人,在爱州的近况如何?”
见费真人语气不生分,李志也就打蛇随棍上,问起了便宜师父的近况。
正道宗门一向尊师重道,既然费真人主动提起了罗尚青,李志虽然只是远隔重山的记名弟子,此时若不主动表露对师父的关心,反而大大不妙。
“哈哈,李师侄放心。你的那位师父,到了爱州,才算蛟龙入海、猛虎归山。”
“老朽痴长罗师弟几岁,在魄力上,却是自愧不如的。”
“罗师弟到达爱州没不久,就主动申请调往爱州北疆。大概在十多年前,罗师弟大发神威,阵斩一位同阶敌修,青焱真人的名号已经被宗门广为传播。”
“此战过后,罗师弟成功为迁往爱州的罗家族人,挣得一座三阶灵脉,开创了广志山罗家,可是羡煞旁人啊。”
“罗师弟为宗门建功立业后,近来已经功成身退,专心建设广志山、培养后辈弟子。”
“不知李师侄对此事,是如何看法?”
金丹真人自然有着筑基修士触摸不到的信息渠道,费真人显然一直在关注着爱州局势,他对罗尚青一番赞扬后,突然话锋一转,似乎在试探李志。
“在外,罗师父能舍生忘死、报效宗门。在内,罗师父能心系族人、壮大家族。乃是我辈宗门修士的典范。”
李志头皮发麻,作为弟子,如何敢大喇喇地评论自己师父的作为,只能做一些商业吹捧,好蒙混过关。
“报效宗门、壮大家族,你说得没错。宗门和家族,正是我辈宗门修士仙路求道的起点和终点。”
费真人没有继续为难李志,发出一番感慨后,终结了自己引出的话题。
“眼下就有一个报效宗门的任务,需要交给李师侄。”
“不需要舍生忘死,只需要师侄不忘宗门之情,对任务过程不做丝毫隐瞒。”
费真人走到一张太师椅旁,弯腰坐了上去。
看似清瘦的身躯,并没有爆发惊涛骇浪的灵压,仍然古井无波地收敛了金丹修为。
“不知师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