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装素裹,皑皑白雪一望无垠,寒梅在枝头绽放,露出它红黄的色调,在这一片洁白中摇曳生姿,好一番冬景。
咏月宫宫门大开,料峭的寒风从四处肆意涌入,吹散一室的暖意。
大殿内的香炉,升着冉冉青烟,空气中弥漫过一股木兰花的幽香,浅浅淡淡,很是好闻。
空旷的殿内,竟是无一人候着,寒风肆意,吹起垂落的纱幔,发出呼啸的声响,极为刺耳。
风吹过,掀起帘幔,瞧着那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臻首埋于膝盖,双手环膝,肩膀一抽一抽,俨然是在哭,可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若隐若现间,更是为之添了抹悲戚与孤寂。
容玉珩紧紧赶来的步子,不由顿在原地,幽深的黑眸微眯,俊逸非凡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无以言语的伤感,心口,更是因她带给自己的视觉冲击,而狠狠揪疼。
他倏然小跑了几步,来到叶思妤面前,有力的大掌将她紧紧揽入怀内,单手护着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心疼不已:“乖,想哭就哭出来,有我在。”
叶思妤抬起红肿的眼眸,泪眼婆娑的凝望向他,贝齿因强忍哭声而紧紧咬着红唇,已然是咬破了皮,有血珠渗出。
容玉珩只觉一颗心揪疼的紧,紧蹙的眉头带着忧忡,眸底隐隐闪过一抹恼意。
她双手拽紧他胸前的缎炮,猝不及防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有人会明白她心中的恐慌,看到沁蓝流了一地的血时,她都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瞬间消失了般,咏月跳楼的画面不断涌现。
他揪疼的心随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宏亮,而寸寸收紧,有力的臂膀无声的给她力量:“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若是早知道,咏月的死,对她的影响如此之大,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沁蓝以死给端木澈施加压力。
她的哭声渐渐由强转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叶思妤胡乱的将自己的鼻涕眼泪抹在他胸前,看着那大滩的水渍,柳眉微皱,抬起她那已宛如小核桃一般肿起的眼眸,幽幽开口。
“其实,我也不该质问你,更不该当着陵城太子的面,让你难堪。”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可也满怀歉意,她知道当时的自己,表现的不够信任他,肯定寒了他的心。
他眸光柔情似水,宠溺的摸着她的后脑勺,低柔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傻瓜,要是知道你对咏月之死依旧如此耿耿于怀,我断然不会出此策。”
“可是……”可是,她让他端木澈面前颜面尽失。
“没有可是。”他截断她的话,嘴角勾起的笑意带着无尽的眷宠之意,只要是她,他便会无条件的宠她,护她,不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她。
叶思妤的眸光细细在他脸上划过,那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可在自己面前,他却全然不计他的身份,他的高傲,总是先她之先,替自己处理好一切,而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改日,等陵城国一事告一段落,咱们就去求母后,让她求父皇给我们赐婚,你说好不好?”她轻轻扑入他怀中,唇畔勾起一抹浅笑,眼眸中也是带着满满憧憬。
这样的他,她定要好好抓住,不会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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