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君没事,你快起来,地上凉。”庆生与赋灵赋诗一直守在一边,忙去拉萧桐,看到她这样的泪,只觉心疼,喉咙里如同哽着块大石头。
萧桐似乎没有知觉,只盯着莫璃看,也不放手,庆生与赋灵赋诗三人无奈,合力给她穿了厚衣,穿了鞋子,将她安置在新搬来的椅子上。
三个小孩醒来时也不哭闹,只是都愣怔看着躺着的莫璃,宝宝喃喃小声喊了一声“父亲”,声音里满是不安,求救的眼神看向了萧桐。
“小公子不用担心,夫君没事,只是睡着了,小姐也无事,待夫君醒来,小姐就会像从前一样的。”庆生温声说道,想帮着小公子穿新备下的衣服。
“我知道了,庆姨。”宝宝记得庆生,松了一口气答道,摇头拒绝了庆生帮忙穿衣的好意,“我会自己穿的。”
而小庆恩与小云海直直看着各自熟悉又陌生的母亲,不忘自己穿衣,随后下床自己去找水洗漱,整个过程都是自己完成的,而且动作熟练无比。
庆生与赋灵跟着三人,都颇为欣慰的看着这一切,“小姐教导得真好,只是小公子什么身份,哪里需要自己做这些。”庆生悄悄与赋灵说道。
“想来小姐就是怕我们都如此想,才想尽办法那样教导小公子的,小姐什么性子我们不是不知道。”赋灵倒是看得清楚。
“庆姨,我们要吃早膳了。”洗漱完毕后,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完毕之后的宝宝带着两人过来。
“母亲。”“母亲。”前后一点,小庆恩与小云海同时叫出了声,庆生与赋灵满脸高兴应了,带着他们去用早膳。
回到产房时,萧桐还是老样子,赋诗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三个孩子并排站在萧桐身后,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也没打扰萧桐,大人也站在他们身后。
司马翎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你们做什么呢?”
“你自己看看吧!”庆生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司马翎怀里的孩子。
“不出意料啊,她这样子,还好昨晚听了莫璃的话。”司马翎边将孩子交给庆生边回答,“贝贝已经请了杨夫君喂过了。”
“小小姐睡着了。”庆生打开一角,看到孩子正睡着,“小小姐很像小姐。”
“嗯,是挺像的。”司马翎点点头,看向了宝宝,“宝宝不来看看妹妹?”
“妹妹?杨杨?”模糊的记忆,妹妹似乎就是与杨杨挂钩的。
“不是杨杨,是妹妹,宝宝的妹妹,宝宝还记得杨杨呀!刚才妹妹就是去了杨杨家了。”司马翎抱起宝宝,让他看妹妹。
“好小,好丑啊!”宝宝一脸嫌弃的样子,看了就皱眉道。
“宝宝哥哥,我也要看。”旁边的两小孩也开始起哄了。
庆生与赋灵满头黑线,那时小公子被母亲说丑,这回小小姐被她哥哥说丑!再听自家儿子/女儿到那让人嘴角抽搐的称呼,立刻低声教训道,几乎是同时出声的,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什么宝宝哥哥,是小公子,要喊小公子。”
宝宝、小庆恩、小云海均投来不解的目光,“母亲/桐姨都没说不对!”答得那叫一个异口同声
“……”庆生与赋灵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随后同时转向了宝宝,“小小姐这么漂亮,怎么可以说丑呢?”
又是同声,说完两人也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一笑。
“真是。”司马翎在旁边摇头,过去看了看莫璃,放心的点了点头。
“别太担心,他只是太累了。”拍了拍萧桐的肩膀,司马翎留下这一句话便出了房间。
而宝宝三人却是找到了新的关注点,一直盯着新生儿,“不是说小小姐丑吗?小公子总盯着做什么?”庆生忍不住逗他。
“不准说妹妹丑,只有我能说。”宝宝不乐意了,立刻道,心想,“是丑了点,可是很喜欢看呢。”
午膳时,萧桐仍一动不动,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司马翎与众人用过午膳之后,又要带着新生儿出去,宝宝不乐意了,非得跟着。
最后,司马翎身后多了三个拖油瓶,到了何府好一阵热闹,何超满脸黑线的看着宝宝,宝宝眨巴着眼睛,“黑脸阿姨。”
“……”何超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看着宝宝跟着司马翎进了府内,半响,猛然想起了自家的两宝贝女儿,飞奔而去,可惜已来不及了…
“杨杨!”宝宝看到何杨第一眼就脱口而出了。
“哥哥!”何杨眼里充满了惊喜,第一时间也叫了出来。
是缘分的开始,还是延续,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
“回来了。”未时,莫璃终于醒了过来,醒来就看到了紧紧攥着自己手不放的萧桐,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立刻微笑出声。
“莫璃,你这个坏人!”萧桐看着他不说话,半响,泪,又落下,哽咽道。
“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现在没事了,别担心了。”萧桐的泪让莫璃的眼瞳微缩,深呼吸一口气才轻声安慰道。
“呜呜…”不说还好,萧桐哭得更厉害了,直接哭出了声音。
莫璃手足无措了,一时急得不行,想起身却无力,一瞬便满额头的汗。
“夫君别乱动,小姐哭出声就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为了夫君这样哭。”赋诗立刻制止了莫璃的动作,压住他的肩膀,心中松了一口气,小姐那样一动不动才吓人,这样哭出来多好。“十六年那年也哭过,哭过了就好了。”
“十六年?”莫璃无意识的重复,挣开萧桐紧握的手,去擦萧桐脸上的泪。
“是呀,您离开前一夜,小姐也这样哭过。”赋诗随口应道。
“赋诗闭嘴!”萧桐听到了,哭的间歇喊了一句。
庆生听了闷笑,塞了一手绢给莫璃,莫璃便用手绢去擦那永远也擦不完的泪水,“别哭了好不好,萧桐?”
“不好,莫璃,你这个坏人…”萧桐摇头,看到赋诗立刻又接着哭道,“庆生你这坏人出去,赋诗也出去…呜呜,就会看我笑话…”
“是,小姐。”几人忍笑出了屋。
莫璃低声接着哄,看还没用,沉吟了片刻,便改变了策略,咳嗽了一声道,“有一家人像曾经我们有了宝宝一般新添了一个儿子。一天,朋友来给他的小儿说媒,讲明对方只比男孩大一岁。妻主与夫君私下商量这门亲事,妻主道:“小儿刚满周岁,而那女孩已经两岁了,比小儿大了一倍。等到小儿二十岁出嫁时,她该有四十岁了。我们怎能忍心让小儿嫁给这么一个老妈子呢?她的夫君笑了笑说:“你真够笨的!现在我们的小儿一岁,明年他不就同那个女孩同岁了吗?”
“扑哧…”萧桐流着泪喷笑,“莫璃,你现在这会说什么笑话,我哭一下你都不允了吗?还有,老是说笑话,笑多了我的皱纹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难看的,我还想着好好保养呢。”
“你不老,就算老了,皱纹多得满脸都是,在我眼里你都是最美的,所以放心的笑就是,我们分开了这么久,每日收集的笑话这么多,我有很多都迫不及待要说给你听呢,如果你不听你不笑,可怎么办。我只希望你一直这样笑下去呢,怎么可以哭,你哭我当然是不允哭的,你哭得我难受不知道吗?”执起萧桐的手,拉到嘴边轻轻一吻。
“我看着你更难受…”萧桐站起身俯下身,合着泪水吻向莫璃带血的嘴唇,那是咬痕,他疼得无法忍受时咬的。
莫璃尝到了泪水的咸,泪水的涩,萧桐尝到了血的腥,血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