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穿书]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开学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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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徒然两手交叠着摆在桌上, 微仰着头，配着干净的衬衫，还真有一副学的样。

    ……提是忽略她挂着的那块胸牌。

    坐在桌子对面的师往那牌子上瞟了一, 一。嘴巴张开，闭上。徐徒然偏头打量着他，温和开口：“师，登记都完成了。请问我接下去该干嘛呢？”

    报处的师：……

    照理说, 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当面确认一次新登记的名字的。这是工作流程——关键是这俩字，它烫嘴啊。

    “确认登记。欢迎你读我们学校，爸……爸爸同学。”他睛闭了闭，总算是强迫自己张开了嘴——乎是同一时间，徐徒然脑海中响起了”作死值加五十”的提示音。

    她想了想, 甜甜地“诶”了一声。顺利给自己挣了十点作死值。

    报处师：……

    他顿了一下, 飞快地翻了一遍手边的校规。在确没有任何规则能支持他将这家伙直接吃掉后, 只得十分遗憾地合上了手里的册子。

    “接下去请去宿舍楼登记。宿管会安排后续的。”师硬梆梆地说着，“请尽快往宿舍楼。不在其他地方逗留。如有意外, 后果自负。”

    “行。谢谢师。”徐徒然晏然自若地背起书包往外, 转身的瞬间，中立刻浮上些许思索。

    很显然，这个“师”并不是人类。已知大槐花中学本质是个域，那他多半是在域中活动的怪物，为域主服务——是不知道, 他是伴物, 还是普通的怪物。

    经过次培训和任务, 徐徒然对这二者的区别已经相当清楚。相比起普通怪，伴物更加强大、独立。且等级随域主提升而提升，不会域主相差太多。而且无法被外人消灭或封印……可以说是相当棘手的存在。

    方才那师的气势不弱, 说话思路也很清楚。是伴物的可能性很高。好消息是，他看上去似正受某些规则的限制，并不能随心所欲。

    不然他完全可以强制徐徒然改名，或者不通过她的入学登记。而不是明明气不行，却还硬撑着管她叫爸爸。

    结合之所知的情报，束缚他的很可能是之能力者们创造的规则……是那些能力者现在在哪儿？具体的规则该去哪里了解……

    徐徒然顺着廊回一楼大厅，想起丽曾提过的校规。正琢磨着不找找看相关线索，目光忽然捕捉两个熟悉的人影。

    “朱棠？”她诧异地看着出现在思学楼大堂内的朱棠和林歌，那两人却像是没看她一般，目光放空地往去。

    对于这种症状，徐徒然现在已经应对得很熟练了。不过对女孩子，她总温柔一些，因此只是快步了过去，抓着两人用力晃了晃。

    “诶，诶？听得我说话吗？醒醒！”徐徒然轻轻拍打着两人脸颊，下过后，两人中终于恢复清明。

    “徐徒然？你怎么在这儿？你没……噫。”朱棠抚了抚额头，“我头有点疼。”

    一旁的林歌倒是还好。或许是因为本身是秩序烛级的关系，她清醒得比朱棠早，也很快回忆起了之的情况：“我们来找你的。过来后先找来了思学楼，结果一进门被混头了。只想着去报个什么……”

    “新报？”徐徒然一指身后，“在那个方向。我刚从里面出来。”

    “这底什么情况？驻守在这儿的能力者呢？”朱棠蹙眉，“那个新报是不是坑啊，一去吗？”

    “不好说。我感觉不全是坑。”徐徒然沉思片刻，飞快道，“丽曾说，在这里面活命的点之一是遵守校规。而校规，是针对学的……”

    而杨不弃也说过，这学校是有规则来庇护人类的。目看来，他说得规则大概率是校规。

    如果没有学身份，校规自然也提供不了庇护了。

    更重的是——徐徒然仔细回想过。方才自己登记入学的过程中，警报只响过一次，是在自己差点写下真名的时候。而作死值会增加，也只是因为自己取了个令怪物不快的嚣张名字，填写证件这本身无关。

    也是说，报这件行为本身，是无害的。甚至是对他们有益的。

    当然，徐徒然这后半截理由是不能和她们说的。好在两人听了她的分析，也没什么质疑，彼此对视一，很快拿了主意，还是去报。

    “不过有一点。最好不写真名。”徐徒然提醒道，“我听里面那个师说，别的师会点名……一个猜测，不一对。或许，取一个不太适合被点的名字，对以后会有帮助。”

    “不太适合被点的？”朱棠诧异，“那取哪种？我僻字儿自己都不认识个……”

    她话说一半，视线落在徐徒然的胸牌上，声音顿时噎住了。

    只的胸牌上，“爸爸”二字，是如此惊艳，是如此嚣张。

    “……总之那个师是没法管取名的。”徐徒然毫不介怀地展示着自己的新名字，继续分享自己的成功经验，“嗯，不过我这个是反面例子，不建议学。里面那师念我名字的时候蛮火大的……”

    有些坑坑自己行，还能捞点作死值。可不能把别人也带沟里去。

    另外二人若有所思地点头。人快速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情报，跟着默契地分头行动——徐徒然独自往思学楼的其它教室探索，朱棠和林歌则先去完成报，然后再来这儿她汇合。

    考虑徐徒然雪公主的万人迷光环，朱棠倒没什么不放心，只嘱咐了遍千万别做出格的，跟着便林歌一同迅速往报处。

    她本来还在担心报处一次只能进一个人，二人无法彼此照应。没想才门口，被里面的师一起叫了进去——因为徐徒然提打过预防针，她们不管是对师的外表，还是荒谬的流程，都称得上接受良好。只在提笔填写姓名时，不约而同地愣了愣。

    原因很简单。她们在拿起笔时，都曾有一瞬的恍惚。而在这恍惚过后，姓名栏里，各自名字的一个字都已经写好了。

    朱棠的“朱”，林歌的“林”，全都明明地挂在姓名栏里，后续则都还是一片空。

    “名字，有意义。不能乱起。”桌子后面的师冷冰冰地说着，往后一靠，“继续填吧。”

    朱棠&林歌：……

    她俩对视一，各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徐徒然给的取名点，思索片刻后，心照不宣地再次低头，各自在纸上快速书写起来。

    *

    十分钟后。

    陈大壮站在志学楼内，眯读着手里的学名册，中再次浮现出深深的困惑。

    只名册的末尾，赫然是两条陌的记录：

    【入学时间：xx年8月17日入学地点：金香树女子贵族学院思学楼】

    【入学者姓名：朱颜憔悴梦已碎难忍泪谁在问君胡不归哈啊哈】

    【入学时间：xx年8月17日入学地点：金香树女子贵族学院思学楼】

    【入学者姓名：林莱莱领刘奶奶去领牛奶和榴奶】

    陈大壮：……

    相比起来，屈眠刚抓耳挠腮半天才编出来的屈托尼，可以说是相当清新不妖艳了。

    ……太保守了。

    陈大壮在心里感慨，只会取土名的我们，还是太保守了。

    旋即转头看向旁边：

    “杨大娘，你之不说后面没人了吗？”

    “……”正在上楼的杨不弃脚步一顿。

    “……这个字，念‘郎’。”他无奈地扭头纠正，一手点着自己的胸牌，“杨大郎。谢谢。”

    “哦哦哦，不好意思，刚才看花了。”陈大壮看了一名册，恍然大悟，“大郎大郎。抱歉抱歉。所以那两个新名字是怎么回？”

    ……不是，能不能不撇开姓单念名字？很不吉利的样子。

    杨不弃在心里叹了口气，仔细看了看陈大壮手里的名册。他们这边和朱棠她们的情况一下，姓氏是无法改动的，自然而然写下了，因此他只看了那两串名字的开头，大致确认了对方身份。

    “我的锅。”他将情后一串，忍不住拍了下额头，“她们应该是根据我留下的线索找来的。”

    而且不知为什么，进入域后直接去了思学楼……杨不弃顿时感脑壳一阵突突的疼：“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思学楼那边？”

    “理上来说，只有在被派去做值日，或是去一些特殊教室上课的时候。明天有一次值日，我会和卫委员打招呼，把这个机会给你。”陈大壮道，“随意过桥不受校规保护，容易出。”、

    而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规则这种东西，遵守的人越多，约束力越大。刻意无视规则、违反规则，等于在削弱规则的效力，对于下这种局面而言，并非好。

    杨不弃对这种情心知肚明，因此只能强按下心头的焦躁，继续跟着陈大壮行动。

    经过另外两人的解释，屈眠对于现状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仔细思考片刻，忍不住道：“话说回来，如果我们刚才没有登记为学，会怎么样啊？”

    “你们会不受校规庇护，而后在最短时间内，被这所学校当做废品‘处理’掉。”陈大壮知道他是普通人，尽可能将情说得轻描淡写。

    “不过这种情很少发。因为对大槐花而言，‘学’才是有营养价值的食物。废品虽然容易弄死，没有意义。因此，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它也会尽可能让进入者都成为学。”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两人转过二楼楼梯拐角，踏上了通往另一栋楼的空中廊：

    “我先领你们去宿舍吧。新入学一时内必有查寝。如果没处理好，你们开局会很艰难。”

    “查寝？”屈眠诧异，“现在都凌晨了。这鬼地方还查寝？”

    “你都说了这是鬼地方了。”陈大壮有些无奈，“喏，穿过这条空中廊，能直接通往宿舍楼。宿舍一楼不住学，二楼开始每一层都志学楼相连。每个连通处都有一扇门，钥匙由流动的宿管会成员管理……”

    说话间，人已经穿过空中廊，进入宿舍楼的地界。陈大壮停下脚步，从身上拿出把钥匙，转身将来时的铁门拉紧，锁上。

    杨不弃望着他手中的钥匙，恍然大悟：“你也是宿管会成员？”

    “暂时是。”陈大壮左右望了下，压低声音，“每一层宿舍，只能有一个宿管会成员。每周一换，可以主动竞选。具体的你们回去看看校规，宿舍里有册子。”

    “另外我提醒一句，现在能力者的处境艰难，哪怕能多一个学干部都是好。这学校的流动岗位不少，你们有那心力，也可以争取看看——你看，不是我这周正好争了一个宿管会的名额，现在还只能被关在房间睡觉，哪儿还能下来接应你们啊。”

    陈大壮这话说得真情实意，杨不弃却陡然想起另外一，立刻道：“对了，这个域里，现在还有多少能力者？”

    “志学楼这边的，常驻算我在内，只有四个。”陈大壮叹气，“加上你和之仁心院来的，勉强算六个。”

    “什么叫勉……等等，仁心院？”杨不弃一怔。

    他想起自己之查的信息。大概两天，仁心院派出人手来对大槐花中学进行观测，迟迟没有提交报告。考虑观测任务耗费天本也正常，也没人觉出不对。现在想来，那伙人应该是和自己等人一样……被困在这里了？

    “嗯，仁心院派来观测的。我们没法和外界联系，来不及阻止他们。”陈大壮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一对带新。人姓于，新人姓张。人被安排进了三楼宿舍，新人和我一个宿舍……喏，这间。”

    陈大壮一边声说话，一边带着他们穿过二楼廊，往位于廊另一头的楼梯处。在路过某间宿舍时，他停下脚步，指了一下。

    那扇宿舍门没有关紧，门缝里透出些许光亮。有人从里面打开门，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

    “陈哥，你回来啦……诶？是你？”

    他惊讶地望着杨不弃，中逐渐浮现出些许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我记得你，你是那个慈济院的……你还记得我吗？梅花公寓，我们过的！那时候你还打了我呢！”

    ……这种情，倒也不用说得这么欢快。

    杨不弃感觉自己的脑壳在突突地疼了。他当然记得这家伙，仁心院的张，当时被紧急派梅花公寓的不靠谱新人，没记错的话，自己还在他身上翻过一次车……

    杨不弃目光下移，瞥他胸口的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张金花。

    杨不弃：“……”

    他抬手捂脸，忍不住再次向陈大壮确认：“我真的不能现在过桥吗？”

    陈大壮：“……啊？”

    “或者我直接办退学呢？”杨不弃不死心道，“我先退，然后过桥，把学籍转对面去……”

    让我。

    立刻，马上，现在。

    *

    另一边。

    徐徒然在思学楼里简单兜了一圈，再回大厅时，正好和完成入学登记的朱棠林歌汇合。

    和志学楼一样，思学楼同样有空中廊宿舍相连。因为她们中间没有自带钥匙的宿管会成员，所以只能实实地从大门离开，正门进入宿舍。

    “你刚才逛了一圈，都看了啥？”在离开思学楼的时候，朱棠声问徐徒然，“有找什么线索吗？”

    “没。教室门全锁了。而且三楼的楼梯也被锁住，没法往上。”徐徒然道，“一些唬人的东西倒是不少……”

    朱棠：“？”

    “琴房有钢琴声，女厕所里有人哭。廊里的壁画会转睛，从廊往楼下看能看一个血刺呼啦的人在向你招手……”

    徐徒然很认真地挨个儿细数着，在路过楼空地时，顺手往一指：“喏，大概这个位置。”

    都只是些吓人的幻象。实际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也没法捞作死值。

    朱棠：“……”

    在我们报的时候，你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这一刻，朱棠不由陷入了沉思，杨不弃同款的那种。

    说话间，人已经来宿舍楼门口。一楼灯亮着，一进门，看一旁的窗口后坐着个中年女性，肤色同样青，睛瞪得大大的，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

    她似是早知道有新入学，对三人的来没有任何意外，只僵硬地伸手：“表格。”

    三人身上都有报后留下的复件资料表，徐徒然率先递了过去。

    宿管阿姨望着她的表格，眉毛明显一跳。停顿秒后，放一旁，转向另外两人：“表格。”

    朱棠忙将自己和林歌的一起交上。宿管阿姨翻了下她们的表格，同样神情微妙，至少没像看徐徒然那张时那样明显。

    “入住确认。朱颜憔悴……哈啊哈同学，宿舍206。林莱莱……榴奶同学，宿舍206。爸……爸爸同学，宿舍205。”

    在念徐徒然名字时，她显然努力做过心理建设，死命压住了抽搐的嘴角。徐徒然听脑海中“获得四十点作死值”的提示，冲着对方甜甜一笑。

    “麻烦师了。”

    宿管阿姨：“……”

    她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从墙上取下一串钥匙，带着三人往楼上去。

    除了一楼之外，其余楼层都已笼罩在黑暗中，只有楼梯区域，会在有人经过时亮起惨的灯光。宿管阿姨带着三人上了二楼，摸黑朝廊深处去，一直最里面一间。

    “206。”她冷漠地说着，打开房门，点亮电灯，“你们有半时时间收拾。时间一，必须熄灯。”

    朱棠林歌望了望彼此，心地往里去。徐徒然探头往里面看，心中微动：

    “阿姨啊，我不能和她们一间吗？”

    她试探地开口：“这个宿舍有四张床，另外两张都是空着的。”

    “对对对。”朱棠本来也在思考这，闻言立刻点头，“这是四人寝嘛。我看那两张桌子上也没放东西……”

    这里的宿舍都是上床下桌的类型。此时四个位置全是空着的，一点人居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说了，你在205。”宿管面无表情地说着，当着徐徒然面关上206的房门，转而带她来对面的房间。

    这个房间门也是关着的，里面黑咕隆咚。宿管却没直接开门，而是曲起手指，在门上敲打起来。

    咚咚咚咚。连敲四下。而后一停，开口唤道：“方醒。”

    等了秒，无人回应，咚咚咚咚敲四下，叫了一声“方醒”。

    如此反复了三遍，门才终于被打开。

    “宿管阿姨好。”房间没有开灯，一个女站在门口，动作看上去非常紧绷。

    “嗯。这是你的新室友。”宿管示意徐徒然上，道，“你们现在有半时的开灯时间。记得及时熄灯。”

    说完转身离开。

    徐徒然探头，目送着她僵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再收回目光时，正看房间里的女拿着手机，飞快按着。

    徐徒然：“？你干嘛？”

    “我个闹钟。”方醒头也不抬道，“她刚不是说了？我们只有半时。保险起，我会把闹钟在二十五分，你自己也留意下时间……”

    她说着，顺手按下旁边电灯开关，灯光乍亮。

    刺的光线投下，她因为不适应而闭了闭，再睁开时，终于看清徐徒然的脸，整个人明显怔住。

    “……嗨。”徐徒然冲她抬了抬手，“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之在树林里……”

    “嘘！”方醒脸色瞬变，没等她说完赶紧制止，然后将人拉进了房间内。

    房门被轻轻关上。方醒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徐徒然：“你、你真是刚才在树林里的……”

    徐徒然拉开背包，将捡的本子瓶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喏，你之掉的。”

    方醒：“……”

    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僵了秒才过去，拿起那个装着水和黄色固体的玻璃瓶仔细查看，而后紧张地闭了闭。

    “所以你是穿过树林过来的？”她看向徐徒然，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怎么可能……你……你是活人还是……”

    “什么意思？”徐徒然反问，“还有别的路可以过来吗？”

    “……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活人。”方醒尽可能克制着语气的颤抖，说完想了想，似是也觉得自己这样直着问没意义，于是左顾右盼，从一旁书桌上拿起一套卷子，翻了翻，将一道题拍在徐徒然面，“这个，你会做吗？”

    徐徒然：“……”

    不是，你们高三的检验手段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她快速扫了卷子上的题，确认过题干，看都看不懂，于是果断放弃，直接道：“我是被屈眠找来的。屈眠以为你进了传销组织，暗中调查，结果反而被这所学校骗进来了。情急之下，他选择向我们求助。”

    “啊？”方醒一怔，艰难地消化起巨大的信息量，“可他是男的啊？”

    “你也看出来了，这学校不正常。”徐徒然自顾自转身收拾背包，“你还指望它的招标准能有多正常？”

    方醒：“……”

    “那，他现在在哪儿？你是……哪、哪种……”

    “他现在安全的地方。”徐徒然语带安抚，“至于我嘛……”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瓶，心念微动，瓶身上立刻凝起一层显的冰霜。

    “我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来的神秘行业从业人员。”徐徒然放下矿泉水，深藏功名，“现在，能告诉我你知道的了吗？”

    方醒：“……”

    她望着那瓶矿泉水，微微张大了嘴，顿了两秒，才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嗯……嗯。”

    “思学楼和志学楼，除了桥以外，还有一条路。在大楼的后面。”她拿手比划，“不过那条路，晚上不能去，会遭遇鬼打墙。”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点头，看向她拿着的玻璃瓶：“那你这里面泡着的是……”

    “……磷。”方醒抿了抿唇，声道，“我本来想用这个，点火……”

    徐徒然：“……”

    “你想放火烧山？”她缓了一下，终于明过来，方醒连忙摆手：“不是，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弄出烟，看能不能吸引外面的注意……”

    寝室楼里有很多人，其中不少人看着也像活人。她不敢在寝室动手。而教学楼晚上太诡异，天没有下手的机会……

    她只能将目光对准外面的林子。没想进去之后却看了晃动的鬼影，后撞上了徐徒然，吓得直接跑回来了，连东西都顾不上捡。

    “……这个地方，不正常。我们没法和外面联系。出也出不去。我只能想这种办法了。”方醒脱力地坐在椅子上，试探难掩期待地看向徐徒然：“你说，你是特殊人员……那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徐徒然：“……”

    “嗯。当然。”徐徒然一本正经地点头，“不光是我，我们有一个团队的。只是我们才都刚刚潜伏进来，目情报还很缺乏……”

    “我懂了。如果需，我一配合你们工作！”方醒不等她说完，很上道地开始点头，还主动拿出自己的保温杯，给徐徒然倒热水，气横秋道，“同志，喝水。”

    徐徒然：“……”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她们的时间并不充裕，徐徒然也没心思坐下来慢慢聊。她一边四下检查着，一边不住询问方醒入学以来的情况，方醒还真如她所言，知无不言。

    然而她所说的情况，却和徐徒然了解的有些出入。

    比方说，丽曾说过，进来后听师和班委的话，他们不会害人；可方醒却说，这学校的师“看着没一个正常人”，而学干部中，也是好坏参半，有些人看着像是活人，有些人却是肉可的古怪。

    “而且这学校里，不少干部岗位都是流动的。”方醒道，“学们可以主动报名竞选。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师们都会更加倾向那些怪里怪气的学……”

    她费了好大劲，才终于竞选上一个宿管会的名额，拿了晚上离开寝室的机会。设法从化学实验室搞出了一点磷……万万没想，那林子里居然也有鬼。

    还有是——屈眠曾说，他在方醒入学一周时，还能和她保持正常联络。方醒听完却十分惊讶。

    “不可能。我进来后第二天手机断信号了。什么消息电话都弄不出去……”

    她说着，微微瞪大，中忽而浮上一抹惊恐：“屈眠他，底是在和谁聊天啊？”

    “如果真的有东西在假装我和别人交流的话……那外面的人岂不是不会发现我失踪了？”

    ……别说，还真是这个理。

    徐徒然心里一琢磨，发现这狗学校还真是相当谨慎。后面不和屈眠聊了，估计是已经将他视为囊中之物，没有继续哄骗的必；它若真继续糊弄下去，屈眠真的能看出端倪吗？

    毕竟骗一周是骗，骗一年也是骗……

    徐徒然眸光微转，想起了原身那个神秘的网恋对象。这样说起来，两边倒是连技能也对上了……

    提是，方醒没有说谎。

    徐徒然审视地看向方醒，后者却已陷入难以自抑的消沉中。她被困在这鬼地方这么久，除了设法自救外，也在暗中希冀，指望着外面人发现她失踪后，能察觉不对，联系救援；现在却得知只幕后黑手乐意，完全可以隐瞒她失踪的实，顿时整个人都丧气了不少。

    “……行了。别颓了。你的希望没落空啊。屈眠这不把我们找来了吗？”徐徒然安抚地拍了拍她，“虽然现在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全进来了，好歹是个希望……”

    方醒：“……”

    虽然是，你能别用葫芦娃救爷爷的比喻吗？更让人不安了。

    “……嗯，我相信你们。”默了片刻，方醒轻轻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我会尽力配合你们。”

    “是这么劲头。”徐徒然一拍她的肩，低头翻起刚才从桌上找的册子——这是一本校规册子，印满密密麻麻的字，从行为规范宿舍条例，应有尽有，极其详细。

    她快速扫过面页，直接跳宿舍篇，刚开始看，方醒的手机闹铃忽然震了起来。

    “只剩五分钟了。”方醒一下子跳起来，“快先收拾上床吧。等等熄灯了，之后应该会有查寝……”

    “查寝？”徐徒然挑眉，“这么晚了？”

    “我不确，根据以往经验，大概率会有。”方醒认真道，转身爬上自己的床，想想嘱咐道：“对了，有一件你千万记住。”

    “等等如果有人敲门喊你名字。你一数好。敲四下的，说明外面是宿管阿姨，可以开门；敲五下的话，无如何不开。”

    “为什么？”徐徒然不解。

    “这是校规里写的。理由我也说不太清楚。”方醒抿唇，“不过我一个舍友，是一次不心，应错了门，被门外的人带……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徐徒然：……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当时宿管阿姨叫门时，方醒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开门了。

    *

    出了应门的规则外，宿舍内其他奇葩的规则还有许多。

    徐徒然来不及细看，方醒赶紧捡紧的和她说了——包括不限于，躺在床上时不许说话；外面有人敲门，只能由被叫名字的人去开，其他人不能下床；如果是在熄灯状态下，开门时不许开灯；每间宿舍必须保证有两张及以上的空床铺，且上面不许堆叠东西……

    “如果你半夜醒来，听陌的呼吸声或者梦话。不去管，装作没听是了。”

    方醒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发毛，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你……”

    她视线掠过徐徒然的胸牌，瞬间陷入沉默。

    “呃，我姓徐。”徐徒然搔了搔脸，“叫我徐行。”

    “……好的徐。”方醒应着，目光却仍粘在她的胸牌上。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其实之，她嘴上说着相信，心里仍是打鼓。愿意相信，无非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她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去信了。

    直此刻，她看了徐徒然胸牌上的名字。

    底气，忽然涌了上来。

    “诶，对了。”在此时，徐徒然忽然开口，“再问你两个啊。”

    “如果宿管敲门时我睡着了，没开门，会怎样？”

    “宿管敲门必须五次以内回应。迟开门或不开的话，会被记录。第二天受惩罚。”方醒认真道。

    “哦……”徐徒然点头，“那如果我受罚，或是不心开错了门，会影响你吗？”

    “……不会。”方醒奇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徒然笑了笑，只说好奇，没有多答。

    *

    而在二十分钟后，方醒终于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黑暗的廊声，有脚步声缓慢地响起。哪怕隔着门和距离，也那么清晰。

    方醒完全不敢睡着，只能瞪着睛，听着那脚步一点点靠近。听着来自其他门上的敲门声响起。

    那声音，有的是四声，有的是五声——这才是真正令人害怕的地方。明明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只有一人，可传过来的敲门声却有两种。而在那脚步停在你的门口之，你永远无法确，轮你的会是哪一种。

    ……或者，是否会轮你。

    查寝也并不是每间都查的。方醒紧紧拽着被角，直听那脚步声从自己门过，心口悬着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紧跟着，她听那脚步似是停在对面。

    有敲门声响起，连着五下，之后是平淡僵硬的声音：

    “林莱莱领刘奶奶去领牛奶和榴奶。开门。”

    ……？

    方醒一怔，跟着用力咬住下唇。

    这什么奇葩名字啊……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林莱莱领刘奶奶去领牛奶和榴奶……开门。”

    “林奶奶……林莱莱……开门。”

    “林莱莱领刘来……”

    外面的声音重复了次，似乎是念名字的人自己也觉得烦了，口飘了次后，默默放弃，转而念起另一人的名字：

    “朱颜憔悴……”

    这次它一次都没念完，念一半默默闭了嘴。方醒有理由怀疑它是被自己尬了。

    方醒已经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肩膀都在颤抖。

    然而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那脚步声从对面移开，竟是径自来了她们的屋。

    下一秒，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咚咚——“爸爸，开门。”

    咚咚咚咚咚——“爸爸，开门。”

    ……明明同样是很离谱的场景，方醒却开始冒冷汗。

    她听了对面徐徒然铺上传来了起身的动静。

    ……不能开。

    方醒一怔，立刻锤起了床板。徐徒然却跟没听一样，径自下床，门，转动门把，将门一拉——

    “你爹在呢。”她听下方传来徐徒然略显困倦的声音，“有何贵干？”

    方醒：……

    很奇怪，明明她和这家伙都还不熟悉。

    可这一刻，她居然莫名有种感觉——这一把，稳了。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