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新生之城·边缘区内。一笔阁 www.yibige.com
灰英三街, 小巷深处。
这是边缘区最为荒凉的地段,平时罕有人至。杰森今天上班,正穿戴整齐地守在那里。
他的领口处别了精致的一支红色电子笔, 上则戴着一张人造假——他买的是比较便宜的那种。虽然有效遮住他原本的模样,但具整体过于苍,且五官僵硬,配着他老旧的机械躯体, 说不出的诡异。
但对现在的杰森而言,这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
他的身后,是他昨天刚盘的一间小破空屋。刻房门紧闭,人知道里有些什么。
有人沿着小巷过来了。脸上同样戴着人造假,领口处别着一支红色电子笔。
杰森一到对方过来, 便立刻打起精神。待对方靠近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点了点头, 又对了暗号,杰森旋即打开门, 示意对方。
对方的肢体语言透露出她的紧张, 门时手指还在颤抖。杰森无表情地替她关上门,安静等了约十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
那人垂着头从里了出来。即使隔着具,杰森也感觉到她强烈的心绪波动。
“祂回应了你的祈祷吗?”他忍不住低声问了句。
“嗯。万的全知神赐予了我福音。”那人难掩激动地点了点头,小心凑近了杰森, “还有, 祂让你。”
语毕, 与杰森拉开距离,又伸手点了点领口的红色电子笔。
“感谢全知神。”
“感谢全知神。”杰森心头一凛,跟着做出一个同样的动作。那人再次点点头, 转身离。剩杰森一人站在巷子深处,左右警觉地张望一番,飞快地开门入了房间。
房间内,帷幕飘荡,伴着奇异的香气。杰森垂着头来到帷幕前,一手按住了领口的红色电子笔:
“伟的全知神,方才的同胞说,您呼唤我……”
啪的一声,他身后的墙壁亮起。挂在墙上的显示屏打开,杰森循声转动,正见屏幕内显出优雅神圣的字迹:
【是。吾忠的门徒,吾有重要的任务要交汝。】
杰森心中一动,回忆起之前“祂”的吩咐,内心有了隐隐的猜测,更谦卑地低了头颅。
另一边,屏幕上的红色字迹还在继续:
【吾需要汝,继续传播吾之义,吾的存在,尽可地散布所知的每一个人。让他与汝享同样的福,而吾会赐汝更多的恩泽。】
果然。
杰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甚至听见自己内部零件发出的咔吱咔吱声。他伏低身体,连呼了几句“感谢万的全知神”,顿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开口:
“万的全知神啊,您的福音,依旧不传达阿兰吗?”
阿兰是杰森的同事,职位比他高一些。在工作中一直很照顾他。只是不知为什么,当初全知神要求他散播福音,却特意强调不告知阿兰,甚至还要避开她。
回应他的,是屏幕上两个的红字:
【不可。】
紧接着,原有的字迹擦,新的神语取而代之:【除了阿兰。还有一些人,汝同样要注意避开。吾稍后会列一张名单汝。切记,他皆是不可赐福之人,万不可让他知晓吾的存在。】
不可赐福。
杰森胸腔中的齿轮因为这个字而阻塞了一,回忆起不久前还在痛苦绝望的自己,陡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他深吸口气,再次深深低了头颅。
“万的全知神啊,您忠的奴仆,谨遵您的一切指示。”
*
另一头。
次城区·张雪公寓内。
徐徒然和食月对着几张身份卡研究了半天,总算是致改完了两人的点数。
食月的数值本来就偏高,尤其是战力、hp和速度。经过加强后,显示出的数据更是漂亮。而徐徒然,就像她之前说的一样,并有自己“满上”。
反而减了些许。
不过这个扣点,际比加点更麻烦。因为徐徒然本身的数值就整体偏低,她又希望在降低数值的同时保有一定的作战力,这就还要考虑到数值限的问题。反复试验后,徐徒然最终决定,除了hp以外的所有数值栏都扣掉三到十个点。
而hp,则相应地加了六个点——她在使用“绝对王权”时需要消耗体力,如果血条太短,搞不好刚定完规则人就挂了。所以稍微强化还是必要的。
“速度十七也就算了,战力总共只留十个点,这也太极限了吧?”食月打量着徐徒然改过的身份数值,露担忧,“姨,你这究竟是想干嘛啊?”
徐徒然总不好告诉他,自己是在怀疑作死值的出现与身份数值的差值有关,所以故意调低数值想不多刷一点作死值——虽然这项猜测并有完全证,但目前,她已经累计从量体那里收到了两百作死值,其中一百二,正是方才挑衅那些维安人员时拿到的。
而为首的维安人员在她开门时,曾出示过证件。他的总数值点,正好也符合比徐徒然多一倍的特征。甚至要更多一些。
这更了徐徒然尝试的勇气。而对食月的疑问,她只含糊地说了句,是有些事想尝试。
食月识趣地有多问,只提醒了一句“那姨你自己当心”。跟着了时间,便与徐徒然匆匆告辞,翻窗出了门。
——距离那些维安人员离开,已经过很久。或许是时候,查查他的行动轨迹了。
食月潜小巷内,顺着流浪狗的指引,隐蔽地赶往维安人员曾前往的地点。
根据徐徒然的总结,目前淘宝店这边,除他俩以外,应该还有两个力者也拖了来。若是他俩也在次城区,那在点数修改机丢失后,他也很可会问话。
不过那些维安者手头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从徐徒然家离开后,他就分为了几队行动。食月细细分析过从流浪狗那里收集来的情报,选中选定了其中一条轨迹,顺着追了过。
事证明,他的判断有错。还真让他顺利摸到了其中一个力者的住处——对方投放的位置距离徐徒然那儿差了几条街,食月试探着过敲门时,他正一脸紧张地躲在屋子里补符文。
对,符文。
这位仁兄的处境可以说是食月与徐徒然的结合体,无法主动使用力,同时又经常受到力者的袭击。好消息是他一来外形正常,不至于像食月那样一来就房东赶出,失容身之处;二来他身强体健,精力充沛,因虽然正对抗有些困难,但画些符文自保还是可以的。
食月与他汇合时,差点他的房间惊到。里头那符文画的,跟街头艺术似的。
对方到食月,一开始还有些防备。食月急着查探其他地方,只好当场也画了个符文以示清,又他留了徐徒然现在的地址,跟着便迅速离。
一个要探访的地点,又隔着几条街的距离。食月老远地跑过,到那里时,天已擦黑。他悄悄摸过敲门,半天有人开,试着从窗户翻,才发现,这屋里已经很久有人住了。
墙上同样有画过符文的痕迹,只是痕迹已经非常黯淡。食月怀疑那些维安人员也不知道这人搬了哪里,所以才会在事发后,又找到这里来。
他独自在空屋里转来转,好不容易,终于在窗台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火炬图案。
火炬上火焰画得很粗糙,食月却很快就出了其中玄机,顺着所指方向跳出,一番搜寻,多久,又找到了另一个火炬图案。
如反反复复,最后终于在一个废弃的仓库中,找到了躲藏在的小小身影。
那是一个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食月找到时,正翘着脚在啃零食棒,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平板,正在播放新闻。
食月小心翼翼地靠过,仔细观察了片刻,难以置信地开口:“娇娇最可爱?”
叼着零食棒的少女转过头来,上打量他一番,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食月?”
……
两人沉默地对视,气氛忽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
“娇娇最可爱”,这个名字食月很熟。就是当初和他一起接了任务,连麦打游戏的那个。
然后双双拖入游戏,一别就是一个多月。
虽然对方连麦时用的是一直是男声,但种种细节,都让食月对她的性别有着另外的猜测。现在来,他还真猜对……
“对你个头。”“娇娇最可爱”一副不想多搭理的样子,“我一奔的抠脚老爷,女儿都岁了好吧。鬼知道为啥来后会变这个样。”
他别扭的啊。
食月:“……”
他总不直说这概率是我脑补的锅,只得快速带过了这个话题,迅速和对方互换了一波情报,然后同样留了徐徒然的地址。
“你先这个地方,那里有人接应,切记隐蔽一点。”食月拍了拍在他脚边转来转的流浪狗,“我还有别的地方要,晚点过和你汇合。”
说完,迅速离开仓库。在流浪狗的引路,又转战到了一个地点。
按理说,徐徒然所说的两个力者,他已经都找到了。可根据流浪狗透露的信息,那些维安人员在离开“娇娇最可爱”的初始住处后,又找了另一个地址……
食月疑心这个城区还有他不知道的力者存在,便还是过了一。
不过他来得好像不是时候。他赶过时,那些维安人员的车子都还停在楼外,显然尚未离开。
食月隐隐觉得奇怪,不明为什么这些维安人员会在这地方停留这么久。他特意绕到了公寓后,想换个角度观察,不想二楼一个老头正在关窗,猛地抬头,食月猝不及防,二人目相对。
又过片刻,老头不改色地垂眼,窗户关紧,窗帘拉上。食月则懵懂地转身,浑浑噩噩地了一阵后,忽然惊醒过来。
“诶,奇怪。我刚要干嘛的来着?”
他困惑地抓了抓后脑勺,转头身后的公寓楼。一脸茫然地了。
*
同一时间。
他身后的公寓楼内。
饿饿饭饭窗帘拉严,转头了捆缚着摆了一地的维安人员,轻松地拍了手掌,上露出隐隐的期待。
他其完全不明为什么天的,会突然有这么多份外卖自己送上门来。
但不管怎样,来都来了。他总不好再退回。
问题是,他比较喜欢吃新鲜的。这个数量要一次吃完,又似乎有点多……
饿饿饭饭若有所思地捻了捻八字胡,迎着那些维安人员惊恐的眼神,上露出了几分真切的苦恼。
*
食月再返回徐徒然住处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他熟门熟路地摸后门,还电梯,就撞见熟人。
只见“娇娇最可爱”和另一个力者都正在电梯附近徘徊。一见他出现,纷纷凑了过来。
“你俩在干嘛?”食月莫名其妙,“上啊。”
“这不不清楚具体位置么。”娇娇好气道,“不是,你确定你的地址错吗?”
食月:“……?”
他带着两人电梯,奇怪道:“错啊,怎么了?”
“那不对啊。你说那户在三楼。三零一。但三楼就一个住户,还是个老阿姨。”
“诶对,就她。”食月连忙点头,“她就是我说的接应者,还是个佬。”
“真的假的?”娇娇一脸难以置信,“可我上的时候,她正坐在廊里哭啊?”
话音刚落,电梯正好停,厢门缓缓打开。老姨啜泣的声音从廊里传过来,清晰无比。
食月:“……”
他探头出了眼,只见徐徒然又坐在廊上抹眼泪,身后房门紧闭,隐隐透出一股机油味。
他默了一,冲着旁边两人打了个手势,非常熟练地了过。
“姨。”他蹲来和徐徒然说话,“那些人又来了啊?”
徐徒然正在调节呼吸,闻言随意点了点头。
食月往她身后的房门了眼,又问道:“这次几个啊?”
徐徒然漫不经心地抬手,比了一个“六”。
“哦行。”食月了然地点头,“那我现在收拾一?”
徐徒然答话,往他身后了一眼,指了指他后两人:“你找回来的?”
食月忙不迭地点头,徐徒然长长吐出口气:“早说啊……你翻窗吧。我带钥匙。还有,我不小心把其中一个的,嗯概是什么内胆打破了,现在屋子里全是味儿。你当心冲着。”
她当时就是熏得不行,所以才跑到廊里来透气。想忽然有电梯上来,她怕外人发现不对,赶紧门关上了。
关完才想起来,带钥匙。
食月:“……”
难怪,隔着门都闻到这么重的机油味。
食月脑补了一屋子里的惨烈场,闭眼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旋即在另外两人愕然的眼神中站起身来,他彼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自己坐电梯了。
剩廊中的三人。两个在相觑,一个在自顾自地哭。
过了片刻,“娇娇最可爱”方率先找回声音,小心开口:“……姨你好?我是娇娇爸爸,这位是老王。请问您……怎么称呼?”
徐徒然抬起红肿的眼睛她一眼,含混开口:“娇娇爸爸?我不记得见过这id。”
“哦,我闺女小名叫娇娇。所以你这么称呼我就行。我在论坛的id是‘娇娇最可爱’。”娇娇爸爸说着,主动拿出身份卡徐徒然了一眼。
她和老王在等食月的时候,已经彼确认过身份。这会儿就不用多一举了。
徐徒然视力都哭到模糊了,只淡淡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无声地摸出自己那张卡,递了过。
娇娇爸爸接过了一眼,微微张了嘴:“哇,姨,您这数值……可有点危险啊。”
除了“hp”稍微高点以外,其他的数值都是中等偏低。尤其智力,只有十点……低过头了吧。
徐徒然揉了揉哭到发懵的脑壳,艰难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确危险了些。我也想到智力调低还会影响到记忆力……等等还是得再加一点上。”
“对对,这个数值确……诶?”娇娇爸爸话说一半,忽然顿住。
她刚刚说了啥?什么加一点?
还等她反应过来,咔哒一声,徐徒然身后的房门从里打开。
“姨!”食月一边说话,一边捏着鼻子出来,手里提着个鼓囊囊的袋子,“那个散味儿的内胆我找到了!我现在就把它丢出,你再等我一——”
“不用麻烦了,先放厕所吧。”徐徒然皱着五官摆了摆手,“来来,都别傻站着了,先吧。真是,你上来起码对个暗号啊,我还以为是条子又来了呢,吓得直接关门……”
她说着,在食月的搀扶站起身来。娇娇爸爸她老胳膊老腿的,忍住也上扶了,无意间抬头往打开的房门后一望,整个人蓦地愣住。
只见不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全是尸体。
“以免误会,先说一句,这些全是量体。而且是他先动的手。”徐徒然慢悠悠地说着,食月扶到沙发上坐,咳了两声,抬头向两人,“那谁,麻烦关门。”
“抱歉,我现在这脑子,在不好使。记不住名。”
“哦……哦。事事。”最后跟来的老王愣了一,忙转身关门。再回过头来时,又是一怔。
只见那名为“张雪”的老阿婆手里,已然多出了一个扫码机似的小机器。
老王毕竟已经在这个域里待了一阵子了,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这个世界的居民用来修改点数的机子。
这个认知让他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紧接着,更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
只见徐徒然机器对准自己的身份卡,轻飘飘地按了几。
哔哔的声音响起,证明点数修改成功。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徐徒然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
“可以,智商上来了,脑子总算清楚不少。”
她身份卡与机子往旁边一递,食月贴心地接过,摆到了桌子上。
“好了,那么现在再次自我介绍一。我,张雪,姜老头淘宝店的新人员工。目前可以公开的倾向是秩序和天灾。”
她花的头发拨到了耳后,向后靠在了破旧的沙发背上,双肩舒展,缓缓抬眸:“现在,我所知道的力者,都已经在这里了。不介意的话,家先谈谈这段时间来各自的发现?”
*
同一时间。
巨的黑色空间内。
身形庞的蠕虫正在沉睡。细细的血管与电线从它身上蔓延出来,与无数台电脑相连。
这里是这个域的最高层。是域主沉睡与工作的巢穴。而在“新生之城”内,它有一个专门的称呼——“主城区”。
当域中的居民,符合了一定标准,就会从“次城区”带到这里。然后他就会发现,这里和他人描述的天堂,际一点都不一样。
但那个时候,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对他来说,结局只有两个。要么因为资质不够而域主或其他伴生物吞噬,要么就是赋予伴生物的资格,成为这个空间内众多工作党中的一员。
对,工作党。
这里几乎每台电脑前,都站着一个“人”。躯体畸形,手臂繁多,又细又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发出连绵不绝的声响。
……
某个角落里,正在敲着键盘的手忽然停住。对应的伴生物蓦地抬起头来,颇为紧张地了中央正在沉睡的巨蠕虫,转头冲着同伴轻轻招了招手:
“嘿,嘿!”
它呼唤的同伴茫然抬头,了,小心翼翼凑了过:“怎么了?”
“我这边好像遇到点问题。”那怪物压低声音道,“我管理的片区里,一少了好多量体。”
“怎么会一少掉的?”同伴不解,过来它屏幕。那怪物懵懂摇头,指它:“你,在这个时段,量体的数量一少了六个。前一个时段,一少了一个。再往前,又一少了七八个……”
“你这损失率也太高了吧。”同伴诧异,“你查过是怎么损失的吗?”
“不知道啊。我中间摸了会鱼,人类打游戏了。回来就……”怪物傻眼,“问题是这么的缺口,我怎么补啊?”
量体本质都是由域主产生的。只是域主平时需要睡眠,很少清醒,所以才会域分割成一块一块,连同内部的量体一起,交它这些伴生物管理。
当然,伴生物也不全起这个作用。它的办公室是分区的,它这个角落全是代管新生之城的,而其余的伴生物,要么负责制作游戏,要么负责游戏里拉人,要么负责直播间当水军……各司其职,各管各的kpi。
而一旦犯了严重错误,免不了域主惩罚。像上回,游戏组的一个伴生物,就因为误放了一个域主不想要的人类,而分其他项目组吃掉……
虽然当时它也蹭了一口,吃得很开心。但代入自己,就一点都不开心了。
这也是为啥它现在慌得一批——一了那么多量体,它的片区管理肯定要出问题。
“诶这个,你别急啊,我想想……”同伴啃着手指思索片刻,有了主意,“诶,不如这样。你先从其他片区,调一些量体过来,维持正常运转。然后域主不是会定期产生一些新的量体吗?你等新人把位置填上了,再把借调的还回就好了。”
“哦哦,可那要怎么调啊?”怪物小声道。
“那你先问问谁的片区量体有多……”它同伴说着,张望一番,旁边正在偷听的同事立刻垂头,若无其事地敲打起键盘。
它翻了个眼,瞥见最里的一台空电脑,一拍手掌:“有了。”
“你到那台电脑有?那台对应的是新生之城的边缘区。那台电脑是有人专门负责的,平时域主也很少管。你直接过操作,调一些量体你那儿就好了。”
“还可以这样?”怪物惊讶得眼珠子都掉了出来,忙弯腰捡起塞回。而就这么会儿工夫,旁边又有几个伴生物围了上来:
“诶真的可以吗?那我也要调一些。”
“我也。我这边也莫名少了好多量体,我都敢说。”
“你管哪个区的来着?我彩英桥的。我这边不仅量体,意识体也少了一片,不知道为啥他老是打群架,可愁死我了。”
“我彩英新区的!我这边也少意识体了!而且都是砍死的,原因我还在查。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我这边倒不是人砍,我这儿是有人连着自杀。我也一头懵呢。”
“那什么,我这边倒是少量体,也少意识体。但我的片区不知道为什么,多出来好多不认识的量团,数量一直在涨,还到处乱爬,虫子一样的。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弄死……”
“嘘!”
一听有人说虫子,所有人神情瞬间凝重。其中一人了正在沉眠的巨蠕虫,吸了口气:
“在这里,不要提这种忌讳的词!”
“不管怎样,还是先解决量体的事吧。”另一人附和道。最先出主意的那名伴生物再次指了指角落的空电脑:“先说好,边缘区的量体本来就不多。不一定够用,你先分好再调吧。”
当便有人蠢蠢欲动。其中一人偏头想了想,忍不住道:“但我不明。这个跨区调动该怎么调啊?边缘区想要升到次城区,很麻烦吧?”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另一人摆了摆手,“死遁,懂吗?把那量体原有的身份设置成死亡,然后在另一个区域新建一个身份,套就是了。傻的你……”
话未说完,就见方才嚷着“缺少量体”的几个伴生物,一窝蜂地挤向了那台空电脑,开始互相撕咬抢键盘。
同伴:“……”
“还好我只负责管理维安队和会。”它顿了几秒,庆幸地呼出口气,“还是这工作安全啊,起码不用担心会无缘无故少人……”
*
另一边。
新生之城·边缘区。
距离全知神上次降旨意,已经过快两天了。
杰森兢兢业业地履行着全知神的神谕,尽自己所地行着传。然而努力的同时,他内心又难免有些质疑。
为什么阿兰不行呢?她那么可爱,又那么善良。在自己刚生产厂的时候,只有她会主动帮助自己……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全知神点名为“不可赐福”呢?
杰森不理解。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中,甚至因为这点,而对这个全知神产生了些许的不满。
神,就一定是对的吗?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翻来覆地滚动着。
直到他今天再次来到生产厂房。
“你说什么?”他听到从同事那儿传来的八卦,难以置信地张了嘴,“阿兰死了?”
“对啊!”同事拼命点头,“听说是急病暴毙……天哪,太可怜了。她人那么好……”
杰森:“……”
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个有些可怕的念头。他工作也做不了,转身就冲找了自己的直属上司,磕磕绊绊地找着借口,想要再请半天假。
因为杰森最近的工作成果十分出色,他的上司并有为难他,很轻易地批准了假期。杰森匆匆冲出厂房,拿出全知神他的那张名单,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调查起来。
因为全知神强调过,不可让这些人知晓祂的存在,所以杰森之前就已经先查清了他的资料。这会儿要再一一查过,也那么困难。
而调查到的结果,却是令他双腿发软,差点就跪倒在了街上。
阿兰——急病暴毙。
肖恩——工作意外。
甄妮——交通意外。
阿汤——跳楼自杀……
这个名单上的人,无一幸免,全在这两天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
……杰森的心中再次回荡起了全知神的那句话。
【他是不可赐福的。】
不可赐福。不可赐福。原来这才是原因吗?
伟的全知神,原来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吗?
而他之前居然还敢质疑全知神的决定——他是何等的愚昧和自啊!
“万的全知神,伟的全知神,原谅我,原谅我……我是您的奴仆,我不是故意亵渎您的……我会奉上忠诚,从我奉上全部的忠诚,求您不要抛弃我……”
杰森喃喃着,跌跌撞撞地扑到旁边,扶着墙壁,缓缓滑到在地。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