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石榴花开了 第19章 灌农药

    夏天的风微微吹过湖畔,吹过柳树梢,带来丝丝凉意。辛朵光着脚丫坐在西南大坑的歪脖树上,聆听着风吹过柳叶的曲调,感受着凉凉河水轻绕过脚丫的温柔。

    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折射在辛朵的身上,折入她那双思考人生,未来的双眼里。只是,八岁的孩童所幻想的世界,未来究竟是怎样勾勒的,这就无从可知了。

    兆艾菊正在河边上洗衣服,见好动的辛朵此时仿似变了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说话,忍不住好奇的问“辛朵,在想什么”

    “妈妈,你说我们有时做的梦真实吗”辛朵闭上眼睛,以此来缓解长时间看阳光所带来的不适“梦究竟做多久才算一个国度,才能实现一个”

    兆艾菊没说话,望着说出的话与年龄不相符的辛朵,心里感慨万千。

    微风吹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吹进兆艾菊那颗陷入回忆的心里。曾几何时,她也做着梦,做着一个公主的梦,梦中的自己穿着漂亮的裙子,和心爱的人手牵手漫步在大街上,两旁是盛开的,一朵朵红艳的石榴花。

    只是,梦终究是梦,不管你做多久,深陷其中多久,总有醒来的那天,面对现实的那天。

    “妈妈,你从小到大的梦想是什么”见兆艾菊不说话,辛朵睁开眼睛看着她问。

    兆艾菊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听到辛朵这样问,不好意思的笑笑,双手不自在的搓着衣服“我可不像你,一天到晚小脑袋瓜里竟胡思乱想。在说,我平常是不做梦的”

    辛朵从大柳树上下来,跑到兆艾菊的身边,拉着她洗衣服的胳膊撒着娇“妈妈,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见兆艾菊还不为所动,索性伸出小拇指“拉钩,骗人是小狗”

    兆艾菊笑着将小拇指伸过去,两根粗细不同,皮肤不同,细腻程度不同的两根小拇指,在这个微风吹过的河畔,紧紧勾在一起。

    若果时光得以暂停,那该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母女两不知说了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悄悄话,深情的面对面笑着,两根勾在一起的小拇指,正是见证悄悄话诞生的最好证明。

    兆艾菊到底没把自己的梦想告诉辛朵,因为在她看来,反正是个永远都不可能在实现的梦了,说不说都没必要了。

    下午,辛朵跟着兆艾菊去地里除草了,小身板拿不动锄头的辛朵,蹲着身子跟在兆艾菊的后面,用小手一颗颗的往下拔。

    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更烘烤着辛朵小小的身板。即便如此,辛朵也没有半句怨言,因为在她心里,只要能帮着妈妈干点活,减轻一下妈妈的负担,任何苦她都能承受。

    刘静家的辛玉今年五岁了,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会来找辛朵玩,或者是辛朵去找她。久而久之,辛朵往刘静家去的次数慢慢的多了起来。

    钱永连的家跟刘静的家挨着,每次去刘静家的时候,都会从钱永连的门前经过。即便如此,辛朵也从来没进过钱永连的家门,更别说看到坐在门口跟别人说闲话的钱永连时,见她一声奶奶了。

    这天下午,辛朵又跑去找辛玉玩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强烈的争吵声。

    辛朵没进去,而是站在大门口往里望。看到爷爷辛钟正坐在扇沿下的凳子上,微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而刘静则是站在旁边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活着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辛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火气“有本事你就拿农药灌死我啊”

    一听这话,彻底惹恼了刘静,二话不说的跑到西屋,从西屋拿着一瓶农药就出来了,打开就捏着辛钟的嘴,往辛钟的嘴巴里灌。

    钱永连趴在离辛钟不远的地方,用手垂打着地面,失声痛哭,嘴里吼着“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你要是把老头子灌死,我也不活了”

    刘静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她说“你个老不死的不用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农药最终也没灌下去,被辛城和几位邻居拦下了。刘静经过这一闹,算是在甲土村出了名了,这件事也成了家家户户的饭后闲点。

    辛朵回去将事情告诉兆艾菊时,兆艾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嘲弄“越是厉害,打她的儿媳妇越是好儿媳妇,也越受待见”不知是在嘲弄刘静,钱永连,还是在嘲弄自己的太过善良。

    第二天辛露就来了,和刘静有说有笑的,好像根本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一样。只是,你表面上在装傻,你的爹娘她也是受委屈,受侮辱了。


    这件事情以后,钱永连对刘静的态度丝毫没有下降,反而提升了。不是帮着她看辛玉,就是给她干些零活。

    只是,事情没过几天,辛钟就出事了。

    夏日的太阳从一升起就炎热无比,更别说正直晌午的太阳了。

    这天,辛钟跟往常一样,扛着锄头去地里锄草了,其实当时都快收麦子了,草锄不锄都无所谓了。但辛钟就是不听钱永连的劝,像个倔牛般去地里了。

    一直到正晌午,钱永连都做好饭了还不见辛钟回来,就去找辛城了“三啊,这都晌午了,你爹还没回来。这要是搁在以往,你爹他早就回来了啊。要不,你找几个人去地里看看吧,别在出什么事”

    刘静眼皮子一翻,没好气道“能有什么事,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丢了不成。在说,丢也没人要啊,又不是十八岁的大姑娘”

    辛城将筷子往桌上一摔“你个憨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刘静翻翻白眼,抱起辛玉走了。

    “三啊,你赶紧找几个人去地里看看吧,我这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钱永连捂着胸口,着急着。

    辛城先是叫了离他最近的辛和,然后又去的辛海家。兆艾菊正准备收拾饭菜吃饭呢,听他这么一说,推下饭碗就走了。

    辛钟找到了,躺在麦地里一动不动,浑身上下因为阳光的炙烤,退满了皮,一层接着一层,吓死个人。

    按照当地的风俗,人死后要在家里放三天,到第三天的下午才开始出殡,入殓。

    丧事是在刘静家里过的,出殡什么的钱是三家拿钱凑的。当时一开始说的很好,三家凑的家如果用不完,就在平分下去,然后一些亲朋好友来随的丧礼钱,大家再平分。

    灵台搭建的很粗糙,一张四方桌子,上面摆着一张辛钟的黑白照片,四周是一些鸡鱼肉什么的,俗称什么摆供。

    桌子两旁是辛和一辈的人,在往后就是辛兴他们一辈的。因为当时孙子辈就辛兴一个人,所以辛兴也去陪灵了,趴在地上嚎嚎大哭,任谁拉都无济于事。

    其实辛钟对辛兴还是不错的,不管任何东西,他都会悄悄的给辛兴留着,或者碰到辛兴的时候,偷偷给他。

    要不别人都说,世界上根本没有白疼的人,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除非,你疼的都不是人,是畜生。

    屋里是放棺材的地方,女性一辈的人就陪在棺材两旁,有人来的时候,她们就会哭几下,如果没人,她们就会说说话什么的。

    相比起辛兴的激动,趴在棺材旁的辛朵却是异常的平静。对于这个爷爷,她的脑海里并没有太多的印象,甚至长什么模样都是模模糊糊的。

    出殡的那天也一样,大家都哭的特别伤心。只有辛朵跟在兆艾菊的身后,一脸平静的看着出殡的人群,努力回想着辛钟的模样。

    辛钟一走,钱永连的天就像塌了一半,在加上当时并没有电视,手机的年代,钱永连在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年。

    三家对的钱,过完事以后,一家平均分到了二百块钱。以辛城的话来说,这是三家凑的钱剩下的,至于亲朋好友随的那些钱,他全都交给钱永连了。至于她怎么分,就无人干涉了。

    “你知道吗,当时的我脑海中真的没有任何关于爷爷的信息,更没有任何的人告诉我他是我爷爷”手里的咖啡早已没了温度,辛朵还丝毫不知,紧握着咖啡杯,有些凄凉的开口。

    “虽然我们有亲人,有朋友,但有时也逃离不掉人跟人都是将心比心的这句话,这句现实”将服务员招来,让她给我们换上一杯暂新的咖啡。

    辛朵苦涩的笑笑“只是我明白的太晚,妈妈明白的更晚”

    “任何事都没有‘晚’这个字,只有你有没有用心去体会,去抽丝剥茧。”

    “你说的很对,只是做起来太难”

    街道上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将这个喧哗的都市打扮的异常兴奋。隔壁不远的ktv里,还有人在里面狼嚎,发泄着生活带来的压力。

    (本章完)



第19章 灌农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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