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传奇 第十三章渐变

    念桃花里面很大，有假山，有湖泊，有小溪，有花园，当然最多的还是桃树，只是这里的桃树都没有花。枝条枯败，应该是死了。

    “疏影，这里的桃树怎么都死了？”我站在一颗桃树底下问，这颗桃树很大，枝枝蔓蔓望不到边，有一滴一滴的水从枝桠上落下像少女的泪。

    “她没死，只是花魂丢了，总有一天，她会像以前一样。”疏影接了一滴水伸舌舔过。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三千年前的大火已让姐姐成了灰烬。”身后有声音响起，是素素的声音，真是奇怪，在哪里都能遇上她。

    我回转头，看着她悲伤的脸渐渐变为愤怒，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我，贵为仙子，却无一点仙人之姿，初见时明明还娇俏可爱，现在只有一脸的悲愤。

    “素素，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呆在你的万花庭吧。”疏影没有转身，只飘出了淡漠的声音。

    “你，你们”素素流着眼泪哭着跑开了。

    我看着疏影一动不动的背影，落寞哀伤。我走过去拉拉他的袖子小声说道：“疏影，我想沐浴。”

    疏影正在沉思的脸转向了我，然后露出了淡淡微笑，相对于他的微笑我更喜欢他的疏离，因为他的微笑让我不知所措。

    疏影把我带到了惜花泉，不能否认，仙界就是漂亮，沐浴的地方都比我的无心湖还大，周围还有各种稀奇的花草，香味弥漫，如痴如醉。疏影在帮我脱衣，我低下头喃喃道说：“我现在不需要精气，那一次我很够用。”我的脸热地像着了火，我感觉腿都有点软，疏影惊讶地看了我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吻了一下我的唇角就离开了。

    待我沐浴后才发现没拿衣服，而脏衣服我是绝对不会穿了，我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很安静，连小虫子都没有，这才赤裸着站起来走向唯一的用红色玛瑙做成的柜子，我打开柜子后发现一柜子的漂亮衣服，还来不急高兴就发现这些漂亮衣服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不是很薄很透的纱裙就是很短很小的羽衣，一件棉麻质或锦缎类的都没有，可是我也不敢喊疏影，万一他不在门外而我又引来坏人怎么办，我一件一件衣服拿在身上比对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把所有的纱裙全部穿在里层，这样一看只隐隐约约透着点，主要是这些纱裙大部分都是贴在身上，我又捡了两件看似正常的羽衣穿在外面，这样一看，虽然很怪异，但是连脖子也捂了个严严实实，我放心地走出来，发现疏影守在外面，他的手里拿着一件白色亵衣和桃粉色纱裙。

    疏影看着我怪异的装束先是愣了会儿，然后就大笑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疏影笑的这么欢快，平时他的笑都是淡淡地，如花瓣轻抚面颊。我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抢过衣服就进去惜花泉换衣服了，在我一层一层脱衣服的时候，疏影过来拥住了我，我还来不及说话，他就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吻炙热又浓烈，和他的人完全不同，奇怪的是这次我没有吸食的欲望，我以为是火候不到就主动地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加深这个吻。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精致的卧房里，烛火一闪一闪带着屋子也是明明灭灭，旁边没有疏影，我晃了晃脑子，发现只记得惜花泉的事，怎么来到的卧房都忘了，想起惜花泉，我的脸又开始发烫，我清楚的知道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可是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我想不清楚，只知道多了一份羞涩。

    我穿上衣服打开门，发现这间屋子正对着那颗流泪的桃树，疏影站在树下喃喃自语，我本想走过去听听又觉得不好意思，天人交战间疏影回头了，看向我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光芒四射犹如万千桃花瞬间绽放，直直迷了我的眼，我感觉我的心跳加快了，看着疏影一步一步地靠近我很紧张。

    带他走到门口时，我转身就跑，然后跳上床，蒙住了头，太恐怖了，我应该是病了，怎么忽然就会心跳加快，脑袋空白。疏影上床拉开被子，我看见烛火已经灭了，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比烛火还亮，我结巴地问道：“这里，这里，会会，有，有”我说不上来，他低下头在我耳边喃喃道：“有什么？”热气吹入我耳朵，我的脑子更乱了，急忙说：“月光，这里会有月光吗？我记得你告诉我月宫在第一重天”。疏影搂着我说：“明天再说。”然后，我又开始脸红心跳。

    天亮后，我发现我还是被疏影死死地搂着，我想拨拉开他的胳膊起身都拨拉不动，只能躺下叹气。

    “我们天庭没有月光，我们的眼睛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一切，只要睁开眼，其实和白天没什么区别。”他说完，吻了下我的发丝。

    我却惊讶坏了，那昨晚我的反应他不是一清二楚？天呀，我一活了千年的妖女都觉得无法见人了，我闭着眼装睡。也许是疏影知道我的羞涩，他起身穿衣了，待他离开后我才起身，发现屏风上的是一套桃粉色羽衣，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颜色，偶尔穿一下还好，一直穿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打开白玉衣柜，发现衣柜里的衣服不是白色就是桃粉色，白色的是疏影的衣服，我只能穿桃粉色，我还是乖乖穿了屏风上的羽衣，非常的合身，铜镜里的我皮肤白皙眼眸清澈，俨然少女模样。洗漱后随意地拿了一条缎带束住头发，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我打算在庭院里逛逛，顺便看看哪里有布料可以让我做几身衣裳，每天穿着桃粉色会严重影响我的心情。

    “素罗上仙，我觉得很可能是她。”一个陌生的女子的声音想起，我赶紧躲在假山的石头后。

    “不可能啊，万年玄火威力无穷，而且她和姐姐容貌并不十分相似。”素素的声音满是疑惑不解。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侍奉了她有五千年，她们气息一模一样。上仙要小心。”

    “好，仔细观察，先下去吧。”素素说完就消失了。

    我等完全没动静后才从石头后走出，她们说的其中一个她应该是我，而且我走了这么久连只小鸟都没见过，那侍女是谁？侍女，我只见过一位，我急忙向宫门跑去，去早那位照顾白马的仙子。

    疏影在宫门口，对面是五个留着胡须的美男子，身上衣服颜色各异，红黄蓝绿黑，我认识那个黑衣服的，显然是兽王迦鲁，我看见迦鲁走上前说：“帝皇，万年玄火我们早已用完，万一妖女知晓一切，那三界将会大难临头。”

    “她本性纯良，纵曾害人性命那也是需精元所致，况如今她不懂法术与常人无异，我打算留她在仙界吸取众灵精华。”疏影淡漠的声音朦朦胧胧，我有点听不清，大致是这个意思。从迦鲁的表情看，他对疏影的决定非常不满，其余四个抱着等等看态度离开了，迦鲁上前几步死死盯着疏影，疏影没动和他对视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俩入定了迦鲁才离开，迦鲁离开后，疏影没动，还是直直看着前方。

    我悄悄走上前，蒙上他的眼睛。

    “清露，你信吗？我会让你永远快乐。”

    我放开他说：“如果我信你会把恨天剑还给惜月吗？”

    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剑，然后把剑抛到空中说：“放心，我这就把恨天剑给了他，恨天剑定会掉落在他身边。”我看剑落了他还保持不变的动作，就上前笑着说“想去瑶池看看。”她拉着我的手说：“好”。

    那匹马被那仙子前来了，她拜见疏影后就走了，我听她的声音不像是和素素说话的那女子。

    “念桃花里只有这一匹马吗？”我上了马后问。

    “怎么会？这匹白马叫如风，是我的坐骑，日行万里，很通人性，更着我有九千年了。”疏影边说边摸如风的头，如风也喜欢他的亲近，说实话，疏影剥去了疏离淡漠的外衣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他，只是我是莫语情，我不属于这里，想到这里我有点伤感。伤感？我又多了一样情绪。

    疏影在前面牵着马，我在马背上看着他的背影，远处斜阳让他散发着温暖的光辉，徐徐清风散起他那三千青丝，我忽然想让时间停住，我不要再找什么遗落的记忆，也不用吸食别人的生命，就这样，和疏影一起。

    瑶池很快就到了，疏影把我抱下来，我踏着瑶池的地面感觉像在云端，很虚幻，雾气已经弥漫在我的头顶，如果不是疏影牵着我的手，我都看不清他，我蹲下看了一下地面吓得蹦到疏影的坏里，我脚踩的地面居然是空的。疏影拿出一个瓶子，那瓶子把雾气吸走，周围的景色渐渐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