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永夜 03 痴捻

    遇见作家痴捻的时候，是在永夜加入社团后参加的第一次漫展上，一个身材修长楚楚动人的女孩子。

    因为她出版的书大都是由漫天社团的sr做的插图，所以，她的签售，大都跟着漫天社团一起流动。

    永夜当时闲着无聊，凑上前，也买了本书找她签名。

    和尚当时就跟在永夜身后，站在书桌前，低吟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前路苦短，不如随我而去，四大皆空……”

    永夜当时气得就想踹和尚两脚，什么人呀，动不动就想收小弟。

    痴念抬头向着远处看了一眼，温和的笑容有些惨淡：“谢谢大师指点，我心有魔，成不了佛。”

    消瘦的女子脸色苍白，寡淡的眉眼多了丝黯然，明明是初春的时节，她却裹得厚厚的，像是怕极了寒冷。

    “既然知道入了魔障，那便更应该迷途知返，立地成佛。”和尚的声音铿锵有力。

    “大师，你渡不了我的，佛也渡不了我，能渡我的人，只有一个。”痴捻再次抬头看向远方，这次，却许久没有收回目光。

    永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坐在嘉宾席的君隐，白衣蓝纹理，广袖若琉璃，水光流动，墨发三千，容颜清俊，眸光悠远。

    正是那日初见时，他穿得装扮。

    只是不知，痴捻看的又是谁。

    嘉宾席上的一排人，永夜，也只能在远处认出君隐一人。

    后面排队的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永夜赶紧拉着和尚闪人，痴捻低下头，继续做着签名。

    走到远处时，永夜终于忍不住，踹了和尚一脚：“你到底是跟来做什么的？”

    除了金钱方面，和尚向来大度，双手合十，面色平和：“她心有魔，我欲渡之！”

    “死和尚，我看，是你生了心魔吧。”永夜额头的妖文都在往外喷火。

    “何曾说起？”和尚双手合十，不耻下问。

    “你的心里只有佛，便看这世间全是魔，不是生了心魔是什么？若人的心中只有佛，那佛便也是魔！忘了慈悲二字，忘了众生二字，你的眼里只看到了佛，却不知这佛的眼中，看得是芸芸众生，慈悲济世。”

    永夜不过是怒极的胡说八道，但和尚却愣住了。

    他曾经问自己，要走的道是什么？要成的佛是什么？他要除魔卫道，所以，注定走得是罗汉路。

    可罗汉心中想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大慈大悲……”和尚低吟，好似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