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把一大堆插着金翎箭的猎物放到了枣红马的背上,当然,她也给楚少阳留下了几只不起眼的山鸡和兔子。
否则有着神射王称号的堂堂王爷连一只猎物也打不到,反而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沈凝再次举起了短刀,刀光霍霍,在楚少阳的两边脸颊磨了磨。
她好整以瑕地笑道:“是不是很生气?唔,生气会让你的血液流动加速,你体内余毒未清,生气对你有损无益。不就是输给我一匹马吗?你不会小气得连匹马也舍不得吧?”
她心情大好,不过看到楚少阳被她气得两眼翻白,出气多入气少,倒担心真的把他给气死了。
毕竟刚才是他救了她,于是适可而止的闭上了嘴巴。
她见他的伤臂还在流血,于是挥刀割下了一片他的衣襟,替他把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牢牢系紧。
“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她拍拍手道。
楚少阳的眉毛跳了一下,她还在咒他死!
这丑女人能不能闭上嘴巴!
他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看都不看他,鼻孔里重重地喷着粗气。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永远不会感激她!
“唔,时辰不早,该回去了。”沈凝抬起头看了看从树叶的缝隙中透下来的光线,估摸了一下时间。
算起来他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她吃力地把他扶起来,几乎是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上了马背,像个破布袋一样搭在玉花聪上。
“重死了!你怎么比猪还沉!”她擦了一把额头上滴下来的汗,没好气地抱怨道。
“……唔唔唔唔唔唔唔!”你敢骂本王是猪!
楚少阳想动动嘴巴,发现舌头还是像木头一样,全无知觉。
他的腹部贴在硬硬的马鞍上,头低臀高,血液倒流,只觉得头晕目眩,就算是想说话他也说不出来。
沈凝翻身上了枣红马,一只手牵着玉花聪的缰绳,辨认了一下方向,顺手在楚少阳高高翘起的**抽了一记马鞭,喝道:“跟我走!”
她、她、她居然还敢打他的屁股!
楚少阳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眼珠子突出,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沈凝牵着玉花聪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中穿行。
林子里没有道路。
楚少阳年年都来此狩猎,但这片山林如此广袤,就连他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距离猎场中心有多远。
可是沈凝辨别方向的时候没有半点迟疑,熟悉得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穿出了山林,远远地看到前方旌旗招展,笑语喧哗。
许多狩猎归来的少年们正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炫耀着自己的箭术和猎物。
沈凝牵着玉花聪驰近了猎场。
“看!定远王妃回来了!”
“她旁边的马背上好像驮着一个大家伙,说不定是头大野猪!”
“咦?那不是大野猪,倒像是定远王!”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那声音一字不漏地全都飘进了楚少阳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