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早上醒来时已经记不得内容了,只记得不是什么好梦,胸口有些发闷,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地吐出,同时睁开眼睛竟然望进了宗子承的双眸中。
迟晓甘诧异:“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昨晚睡得比较早。”宗子承挪开视线,他坐了起来坚实匀称的脊背暴露在空气当中,无论什么季节,他睡觉都不喜欢穿睡衣。
宗子承掀开被子下床,只在衣柜里找了条睡裤穿上。
迟晓甘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没动,看着宗子承不紧不慢的一系列动作之后进了卫生间。
宗子承在卫生间洗漱的时间,迟晓甘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等他又从卫生间出来了,她还是没有下床,她抱着被子看着宗子承站在衣柜前换衣服。
迟晓甘心里清楚宗子承一定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但是他却没有回应,认识宗子承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迟晓甘的视线投在他身上超过三秒没有回应的。以往每一次迟晓甘看向他,无论当时他在做着什么,只要迟晓甘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超过三秒,他一定会回她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笑容。
现在想想,以前好像她是有些不知好歹,不懂得珍惜了。
宗子承当然感受到了迟晓甘的视线,最开始他本能的就想转过头去,可是却及时地克制住了,在老婆的目光注视下若无其事的换衣服,只是浑身的肌肉却是一直都绷紧的,穿上衬衫以后还扣错了几颗扣子,发现后偷偷的改了回来……
等宗子承终于穿完了衣服以后,迟晓甘忽然出声,她悠悠的道:“怎么没穿保暖内衣?”
宗子承:……
煎熬了半天结果都白穿了,宗子承又默默的把穿好的衣服脱了下来,在里面套上了保暖内衣,然后又默默的穿了一遍。
终于再次穿好之后,宗子承暗暗的松了口气,可这时候迟晓甘慢悠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不换内裤吗?”
宗子承:o(>﹏<>
“老婆……”宗子承转头看着迟晓甘,脸上满是无奈但又拿她没有办法的表情。
迟晓甘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宗子承的身上,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说:“你过来。”
宗子承走了过来,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床边微微低着头,看着迟晓甘。
迟晓甘起身跪在床上,面对着宗子承没有看他的脸,她垂着视线,抬手一颗一颗的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
宗子承僵在那里没有动,任她动作,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他嗓音低哑的道:“老婆……”
迟晓甘继续解他的扣子,而后把他的衬衫脱了下来,宗子承老老实实地配合她动作。
迟晓甘把脱下的白色衬衫扔到了床上,这才抬起视线,她直视着宗子承的眼睛说:“内衣穿反了。”
宗子承:……
“怎么把衣服都传饭了?”
“我没注意。”
迟晓甘静静的看着他问道:“子承,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
“笃笃笃!”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迟妈妈的声音在外面道,“我看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也该起床吧。”
“好的,妈,这就起了。”
迟妈妈走了以后,迟晓甘看着宗子承又开始脱衣服穿衣服,她怔了怔,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了。
迟晓甘父母在这里住了六天就回去了,房子的事情,原本迟晓甘帮他们选了一处,可是老两口没有决定,只说回去再想想。
她父母回去的第二天迟晓甘就出差了,她和楚天一起,去山西暗访调查一出读者举报的,无证开采的黑煤矿。
关于她这次出差的工作内容,宗子承没多问,她也就没有多说,只是交代了句大概几天会回来。
原本出差只是平常事,宗子承也从来没有追问过她具体的工作内容,可是这次到了山西,刚离开机场做上出租车宗子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并且口气有些急,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迟晓甘也听出来了。
电话里宗子承直接问她是去采访什么人,迟晓甘就坦白的说去调查一个黑煤矿,电话里宗子承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
迟晓甘看着手机心里有点怪怪的,总觉得宗子承打电话过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皱眉,看着坐在副驾的楚天,楚天转过头来一脸的天真无邪:“怎么了?晓甘姐?”
“没什么。”迟晓甘收起了电话,也收起了思绪。
宗子承的电话迟晓甘也没放在心上,没有想到晚上她们刚刚住进了酒店,宗子承后脚就到了。
迟晓甘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楚天来找她商量调查采访的事情,可是一打开门竟然见到了宗子承就站在眼前,第一瞬间她是觉得惊喜的,完全没有往其他的方面去想。
“你怎么来了?”迟晓甘侧身让他进来。
宗子承走了几步进来,他也没有坐,就站在那里看着迟晓甘,原本他一身深色正装就显得严肃,再加上这会儿脸色也有些沉,看着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样。
迟晓甘问他:“怎么了?”
宗子承眉头微微皱着他和迟晓甘说:“老婆,你得学会保护自己,我不反对你的工作,可是你得明白你在做什么!你跑到这种地方调查这种事情,竟然只有你们两个人来,你不是警察,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记者。老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必须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到第一位……”
迟晓甘打断了宗子承的话,她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只有两个人?我没有和你说过吧!”
宗子承顿了顿,没有说话。
迟晓甘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不敢置信的说:“你不会是让楚天在监视我吧?”
宗子承闭了闭眼睛,他解释道:“我并没有要监视你,我只是让他保护你的安全。”
迟晓甘瞠目结舌:“宗子承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宗子承平复了一下情绪,缓和了语气道:“好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做的这个工作这么危险,上次还被狗咬了,我只是想保证你的安全。”
迟晓甘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工作好几年了,这些年也做了很多被肯定的报道,她就算没有多优秀,可自认是一名合格的记者,她的工作也都是有价值的,可是宗子承这样的行为却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否定了,就好像她是一个那种狗血电视剧里面,那些无理取闹的大小姐,每天在做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并且还要拖累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