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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翊将安阳抱入府中,随后莲见便派去了大夫为她看诊。大笔趣 m.dabiqu.com
大夫把了把脉,便叹气向拓拔翊道,“太子殿下,这……安阳公主她……她腹中的孩儿是已经保不住了。”
拓拔翊嗫嚅了一下,“孩子倒不关事,只是,我想知道若是孩子拿掉后,安阳的身子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安阳公主身子太弱,怕是怀孕初期就没得到好好的照顾,再加上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孩子还无意外已经实属难得。今日滑胎也是因为急火攻心导致。若公主今后能够平心静气,再加之药物调理,也该是能够康复的,只是,怕公主日后便再也不能生育了。”
拓拔翊紧了紧拳,现今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是安阳自找的,怪不得他人。若是从小他能够教她明理隐忍,或许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失职。
“保住她的命就好。”拓拔翊痛心地说道。
此时,钟离馥带着花芝同离幢已经到了邹家门口。
“复爷是准备就这么走进去呢还是偷偷溜进去?”
钟离馥眨眨眼,“我为什么要偷偷溜进去?”
“那你准备怎么对门口的人说?不会是准备直接走进去说,我是你们的准太子妃吧?”
离幢这句话让钟离馥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突然,她猛地发现离幢居然明明白白地清楚了她的身份,而且还能心平气和地叫着她“复爷”。
不过,钟离馥也不准备去追问,毕竟她知道,若是离幢不打算说,她也问不到分毫。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进去合适。”
“把太子殿下叫不出不是省事很多?”离幢轻笑了一下,一个纵身翻进了墙内。
花芝惊讶地合不拢嘴,钟离馥不会武功,肯定也不明白他这一身轻功几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是花芝知道的。
她以往见过轻功最高的就是拓拔翊的那些人了,可今日一见离幢,才明白过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小姐,离幢之前交代的,怕都有假。我们……”
“他对我们现今该是没有恶意的,先观察观察再说。”
“是。”
每隔多久,拓拔翊便随着离幢出了邹家大门,接钟离馥进去。
钟离馥踏进邹家大门时,整个人都是紧绷着,颤抖着的。
她知道,就是这个地方的人,使她失去了最爱,这里,也是北魏,乃至普天之下最为难以攻破的地方。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要毁掉这里,便只能入了他们的内部,一点点地将他们毁灭,然后冷眼看着这大厦倾倒。
钟离馥下意识地抓住了拓拔翊的手,握得紧紧的。
“这里就是邹家啊。”她小声感叹道。
拓拔翊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于是反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是啊,这里就是邹家。静下心来,路要慢慢走。”
钟离馥点点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现今的情绪。
“安阳怎么样了?”
“孩子掉了,她该是会很开心吧。”拓拔翊苦笑了一下,又道,“你莫要挂心她,大夫给她稍作处理后,我便让人将她送去静养。”
钟离馥点了点头,“好。”
“莲见现今是邹家的新族长了,所以我们过了府,该是要去见见他的。”
“不用担心,我没问题的。”钟离馥冲着拓拔翊笑了笑,“我们走吧。”
“好。”
花芝也跟着钟离馥往前走的时候,却被离幢给拉住了。
“你就别跟着去了。”离幢道。
“为什么?”
“你去了能做什么?”他打量着花芝。
花芝皱着眉头,“当然是保护小姐。”
“保护?”离幢摇摇头,又看向钟离馥,“复爷,你觉得呢?”
钟离馥见离幢的模样,摆明是想说,自己有信息要传达,但是不方便在很多人的地方说,于是点头应诺道,“花芝,你就和离幢公子在一起,随时待命吧,我没危险。”
花芝听钟离馥话已经说到了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向离幢翻着白眼。
“怪我咯?”离幢摊了摊手,“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那三脚猫功夫不把自己搭上就不错了,还保护别人。”
“嗯,你武功高强,你深不可测,你是谁啊?”花芝不满地道。
离幢笑了起来,无奈地摇摇头,“不可理喻。”
在那一瞬间,花芝竟愣了愣,觉得面前的人异常陌生。
毕竟,她所认识的离幢该是一股市井味从发梢到脚趾的,可是在那须臾,她却觉得他身上多了一个不可言喻的贵气,那贵气自是一般富家子弟没有的,需得是沉淀了千百年,一直处于权利顶端的簪缨世家,才能拥有的。
“罢了,我不与你争辩了。”花芝弱下声音说道。
离幢凑近了她,神神秘秘地道,“那我就告诉你,在这邹家中,最容易保护你家主子的方法吧。”
“还有这种方法?”花芝兴奋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快告诉我。”
“莫急,我先把这邹家的布局与你说清楚。”
另一边。
昭成与莲见在一座亭中对弈,昭成的棋下得深沉,莲见的棋则灵动飘逸。
这局棋不会有输赢,就像他同昭成下过的无数盘棋一样。
“不请自来,叨扰了。”拓拔翊拱手道。
“哪里的话,太子殿下,九小姐,请坐。”莲见停下手中的动作,指了指一旁的竹篾,对二人说道。
钟离馥看了看拓拔翊,见拓拔翊对她点了点头,便也随着他放心地跪坐到了一旁。
“安阳鲁莽,方才之事还请昭成公主不要放在心上。”拓拔翊将视线放在了昭成身上。
昭成玩转一笑,眼眸中波光流转,“安阳公主说的是事实。”
钟离馥听着他们的话,便知道安阳刚才一定是把昭成的老底儿给全掀了出来,不由地也觉得这事态挺严重的。
但是昭成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生气,她气定神闲,安之若素,倒让钟离馥有些佩服了。
“今日我们刚到洛阳,就听说二位要成婚了,本是想来恭喜一下,没想到安阳那丫头太冲动,闹出了这番事情来。”拓拔翊解释道。
莲见面露喜色,看了看昭成,便道,“婚期定在了三日之后,我已请了圣上来为我们做证婚人,也望太子殿下同九小姐届时能够前来参加。”
“一定。”拓拔翊满口应了下来。
“还有一事……”莲见将目光转到钟离馥身上,“莲见方才听小厮传报,说九小姐是与我堂叔同行,不知九小姐与我堂叔是和交情?”
钟离馥愣了愣,她自然明白,莲见一口一个堂叔,指的自然是离幢。
“熟人。”她装作镇定的样子。
实际上,她心中也有些隐隐约约地猜测,离幢和邹家有关系。但是事实就这样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或多或少有些接受无能。
“这么来说,九小姐也还真的与我邹家有缘。”莲见笑了笑,让人奉了茶。
四人也没有聊多久,只是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就散了,拓拔翊也知道现今没有了再藏身的必要,于是打算着回了府。
北魏太子府。
这里不似钟离馥去过的任何一个宅院。它糅合着大气与精致,这种大气与精致,从一花、一草、一石、一木中都能感受得到,倒是让钟离馥别开眼见。
“拓拔翊,看不出来你倒是一个挺有眼光的人。”
“是啊,否则怎么看上了你。”他笑着打趣道。
钟离馥也觉得他说得对,于是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道,“你这布局设计也是有什么深意的吧?”
“你还真聪明。”拓拔翊点了点头,“我这府邸有一百零百种改编布局的方式,可以无声地向我的人传达我需要他们知道的信息。”
“又是这一手。”钟离馥耸耸肩,“好了,我累了。我住哪儿?”
“你难道不和我住一块儿吗?”拓拔翊伸手搂住她的肩,“我的太子妃。”
钟离馥嫌弃地推开他,“少恶心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真当自己可以开染坊了?”
“这不还是有三分颜色了吗?”拓拔翊挑眉,抬手招来府中的小厮,“把若兰居收拾出来。”
“遵命。”
钟离馥听到若兰居三个字便笑了出来,“名字倒是挺有雅意的,但是都被用烂了好不好。”
拓拔翊轻哼了一声,“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他拉着她的手,向着若兰居走去,进了院门,便见到了一大片的曼妙游离,比她原先的院子里还多,还盛。
钟离馥打了个冷颤,“好啊,拓拔翊,你好狠的心,你要杀我?”
她记得的,他说在他的居处,只要出现了曼妙游离,意思便是不留一个活口。
“这里是仿照我母妃在宫中的居所所建造的,也是我府中的禁地,没有我命令,便是不准任何人踏进的。所以你安全得很。”拓拔翊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里毕竟和你之前住的地方有些相似,所以大致会更容易熟悉这环境。”
钟离馥也同意了他的话,点点脑袋,又道,“可是这禁地你不怕我一个高兴,又给挖成荷花池了吗?”
“挖、挖、挖,你当你属耗子的呀。哪儿那么容易的。”拓拔翊将钟离馥翻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双手放在她肩膀上,俯下身道,“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知道吗?”
钟离馥向着他做了个鬼脸,轻哼了一声,“怎么,您是大爷,要欺负我这无依无靠的小女子啊?”
“我还就想欺负你。”拓拔翊把钟离馥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道,“你的身子真软。”
“下流。”钟离馥闷闷道。
“是啊,我就喜欢对着你想下流的事,说下流的话,然后在别人面前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让你被我做了下流的事情后,想要找人诉苦,都没谁相信。”
钟离馥轻轻地用手肘打了打他的胸膛,以示自己的不满,但是她却并没有任何要逃离的想法。
“馥儿,你知道吗?传说,当一个女子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背叛而死的时候,她鲜血浸染的地方,就会开出一地粉色的曼妙游离,那是女子在生命终结留下的最后一滴眼泪,当刻骨铭心的爱恋被鲜血染上切齿仇恨时,就形成了那独特的曼妙游离。”拓拔翊轻声偏转了话题。
“那只是传说。”钟离馥轻声安慰着。
她知道拓拔翊定是看着这满目的曼妙游离,触景伤情,又想到了他的母妃。
“母妃有封遗书,大抵是写给那个老皇帝的,但是被我偷偷藏了起来。”拓拔翊叹了口气,像是在思索一个漫长的回忆,“她遗书上这样写的,如果我离开了,请把我葬在那盛开曼妙游离的地方,让我的身体成为它滋养的养分,而我的灵魂也会灰飞烟灭,不再期待来生。”
钟离馥点了点头,不知道如何评价,只好问道,“那后来呢?有照着你母妃的意愿做吗?”
拓拔翊摇摇头,“没有。我知道即使老皇帝看到了那封信,也不会如母妃的愿,所以才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配知道。”
“那等事情完了之后,我们就给母妃迁坟好了。”钟离馥答道。
拓拔翊身体颤了颤,他听到钟离馥把“你母妃”三个字已经改成了亲切的“母妃”,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谢谢你。”他温柔地说道。
“谢我什么?”钟离馥全然没有自觉。
拓拔翊不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馥儿,其实,这曼妙游离还有一种说法。”
“是什么?”
“曼妙游离,是不属于三界的花,超出五行之外,传说不仅能让死者复活,生者永生,迷惑人的心智。还能唤起男子对爱情的想念。”
钟离馥听到这个说法倒是笑了起来,“传说都是传说罢了。”
“可是我现在却对你想念得不得了啊。”
“那是你春心又荡漾了。”钟离馥把拓拔翊推开,冷静地注视着他,“你看,我现在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是啊,你就在我面前,可是我还是想念你地不得了。”拓拔翊再次俯下身,用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向着她粉嫩的唇吻了下去。
邹家,莲见收好了棋子,便把目光放到了昭成身上。
拓拔翊看不出,九小姐看不出,但是他却看得出,昭成放在那副泰然处之的模样是多么坚强的内心,才装地出来的。
对,她的装的,为了他。
“公主,莲见好像看看,你穿上婚服的模样。”莲见柔声说道,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漫卷。
“三日之后,你不是就能见到了吗?这么心急,到不像是以往的莲见了。”昭成捧起了茶,轻呷了一口。
此时她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但是心中却五味杂陈。
“莲见恨不得今日就是与公主的大喜之日。”他说道。
“罢了。”她摇摇头,心中下了个决定,“你要看,我便给你看好了。”
话毕,两人去了居所。
“婚服太过复杂,我来帮公主换好了。”莲见取下婚服,先拆分了开。
这婚服一共有七层,是莲见很久以前,对昭成思念难耐时所设计,它的每一丝每一寸,都能将昭成最完美之处展现出来。大气而庄重。
“好。”昭成也没有避忌,宽了衣物。
她和莲见早已是熟悉彼此地不得了了,所以分毫没有什么羞于见人的。
放在以前,莲见也经常为她换衣物,他甚至比她身边的小丫鬟碧喜还要更心细,大抵也是这样,昭成才慢慢地越来越离不开莲见了。
只要是他做的事情,都能完成地妥妥帖帖,所以她才会很多事情都交给他打理。只是莲见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在府外才甚少人知道这号人物,但是在她公主府中,莲见一向都是半个主人。
“公主之前有试过吗?”莲见问道。
他已经让人把这婚服送来有几日了,他自己那一身,也是迫不及待地试了很多次,但是昭成却也没有他那么心慌,他知道。
“第一次,你为我着,不是很好?”昭成轻言巧语地说道,张开了手臂,由着莲见接下来的动作。
他一件一件地为她穿整齐,系上腰带。
“是啊,很好。这样莲见又可以感受下公主的体温了。”
他将最后一件拖地的外衣为她穿好,在加上了披帛,昭成整个人虽不着半点妆容,却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莲见也看惊了一会儿,情不自禁地把她拥到怀里,“好像现在就能娶你,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些,莲见真的想了好久了。”
“我也想过。”昭成平淡地回答道,“我也想过让你成为我的驸马,但是那时时机不对,即便是我要下嫁,也只得是嫁给王公子弟,所以干脆把目光放到绝对不可能娶我的祁灵均身上。”
祁灵均出身簪缨世家,自然是看不上她这样的女子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还有三天,还有三天这个梦就会变成真的了。”莲见用着期待无比的语气。
“是呀,还有三天。”昭成抬起目光,看着莲见,“莲见,我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