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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馥一边吃着轮子饼一边睨了拓跋翊一眼,她说道,“难道北魏的佳肴能让我吃得舌头打结不成?”
“那是自然的。笔言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拓跋翊笑着摸了摸钟离馥的发丝,宠溺地看着她说道,“不敢说能让你吃得舌头打结,至少能让你终生难忘。”
“真的假的?”钟离馥愣怔了一下,随后问道,“可有比南齐皇宫里的佳肴好吃?”
拓跋翊抚了抚坚毅得下颚,唔了几声说道,“若是相比的话,我认为北魏的佳肴好吃极了,南齐的佳肴根本不能比啊。”
“那么自信?”钟离馥狐疑,她看了手上的轮子饼,想了想连街市上的小吃都如此美味了,很难以为想象北魏皇宫里的佳肴是多好吃了。但是她很聪明的分析过了,她缓缓地对拓跋翊说道,“你都这么说了,不过我想了下,到时候拜见老皇帝后,你还是很想回去的吧,怎么可能会在那里用晚膳啊。”
拓跋翊继续摸了摸钟离馥的发丝,笑意漫卷道,“若你真的想吃那就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咯。我是不介意的,你喜欢就好了。”
“不了。”钟离馥想也没想就这样回答,她咬了一口手上的轮子饼继续说道,“我还不如去街市吃更好,在皇宫过分拘束我也很不习惯,整天要挂着笑脸,说话也得有分寸还不如现在自在呢。”
“哈哈哈哈……”拓跋翊不由得大笑,平时钟离馥在旁人看来是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大美女,一举一动都十分有修养,谁能想到在他面前的钟离馥形象是截然不同的,他笑着说道,“我是很高兴能看到你真实的一面,不过我也是习以为常了,看着那么粗鲁的你,想象着若是被旁人看到你如此模样会不会很失望,倾国倾城的绝色祁家嫡九小姐居然是如此模样,欺骗大众。”
“哼。”钟离馥不悦地冷哼了一声,她直截了当地说道,“若被知道就知道呗,我也不在乎啊。”
“哦?”拓跋翊却十分好奇,他托腮看着钟离馥问道,“我家的馥儿可否告诉我原因呢?”
钟离馥想也没想就回答道,“知道又如何,我的身份依旧没有变,难道他还能指责我不成?”她眼眸一沉看着拓跋翊戏谑的笑容说道,“我可没有那么蠢会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拓跋翊,能看到我这样真实的一面只有你而已。”
拓跋翊立刻受宠若惊,没有想到钟离馥居然会说这一番话,下意识说道,“这轮子饼的馅有下了什么药吗?”
钟离馥立刻没有好气地说道,“你没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都说自己习以为常,我装着也很累,维持这样不就很好嘛?”
拓跋翊内心欢喜得很,纵使钟离馥极力否认,但是对于他来说自己喜欢的女人能在自己的眼前暴露真实的一面无疑他是很开心的。
钟离馥瞧拓跋翊一脸满足的神情就摇了摇头,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眼下自己的轮子饼也吃完了,也有饱意了。她便倚靠在一边说道,“还有多久到皇宫啊?总觉得这一路都好遥远的感觉。”
“还好,约莫也快到了。”拓跋翊看了窗外一眼,他缓了缓脸色又开始自卖自夸说道,“若你想快点的话,我们早就到了,我底下的马夫都是一群技术超凡的驾马高手呐。”
“那你没必要迁就我,赶快到便是了,事情完结了好早点回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钟离馥嘴角微微上扬,她抢了拓跋翊手上的玉骨扇然后自己独自扇了扇,说道,“我是无所谓啊,一切依你啊。”
在拓跋翊看来钟离馥这一切举动都让他觉得她可爱极了,忍不住地倾下身强吻了钟离馥,尝到她方才所吃轮子饼的味道,他离开她的蠢后笑着说道,“原来方才的轮子饼是红豆口味的呀,品尝起来又甜又嫩。”
钟离馥用玉骨扇轻敲了拓跋翊的脑门,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有一天是正经的,让我对你刮目相看的?”
拓跋翊诚实地摇了摇头,直接说道,“在你面前不正经是自然的,因为是你所以才不正经啊。”
“我可不那么认为。”钟离馥立刻打断拓跋翊的话,她回答道,“在我看来你对谁都那么不正经可不是唯独对着我啊,可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啊。”
“我家馥儿真讨厌呐,可是吃醋了?”拓跋翊一脸贼兮兮,他凑到了钟离馥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对你所作所为,你可有瞧见我对谁做过啦?依我看来,你不讨厌我这样的行为,默许了我的行为,所以除了你我不会对任何这样做。”
“你突然这样我可不习惯。”钟离馥脸蛋发热,她赶紧用玉骨扇扇了扇缓解自己脸上的炽热,她说道,“你这么说反而让我受宠若惊,我岂不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可以这么说。”拓跋翊笑眯眯地说道。他眯了眯眼看着钟离馥语气颇有深意,“那么你能不能给对你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家伙一个吻呢?”
钟离馥瞥了瞥拓跋翊越来越凑前的面容,立刻道,“方才不是索过了吗?如果还要的话可就过分了一点啊。”
拓跋翊一脸不在乎,他笑着回应道,“你这样说,我宁愿过分一辈子了。”说完,他的唇便贴在了钟离馥的唇上,还没有深入这个吻,马车就突然停下了,外面的马夫立刻在外说道,“太子殿下已经到了皇宫了。”
拓跋翊好像没有想要理会的意思,想要继续的时候却被钟离馥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拓跋翊立刻离开了她的唇,钟离馥立刻低声说道,“拓跋翊快住手啊,要不我可喊非礼了呐。”
拓跋翊却不以为然道,“你喊啊,我倒是想让他们看看不要钱的戏。”
“下流。”钟离馥直截了当地说道。她理也不理拓跋翊下了马车后见到了马夫,看了看四周围的环境便说道,“此处不像是皇宫。”
“回九小姐,此处是皇宫内的花园。”马夫拱手回答道。
钟离馥点了点头,便开始四周围的观察,发现此处与南齐不一样,她转身看了一眼下了马车的拓跋翊于是便向前环了环他的手臂说道,“太子殿下便带我在此处转一转吧。”
“好。”拓跋翊先是愣怔不过还是应声了。到皇宫了自然要演戏演足了,他对马夫说道,“你先去皇宫拜见下父皇告知他我到了,晚一些向他请安,还有要出发回府便唤小厮来告知你。”
“是,太子殿下。”
拓跋翊对钟离馥眯眼笑道,“我的太子妃那么我先带你转一转,再去向父皇请安吧。”他瞧见她点了点头便带着钟离馥来到了花园转一转。
“此处与祁府的花园小径有何不同?”拓跋翊率先问道。
钟离馥看了看,随后说道,“花园小径怎可与此处相比?先不说地方的大小了,花的种类自然也不是不同的。”她说的没错,此处种了各式各样的花,快入秋了,也很难看到如此情景了。
拓跋翊低声说道,“老家伙就喜欢种一些稀奇古怪的花,闻起来倒是挺香的令人心旷神怡。”说完,他便倾下身闻了闻。
“这样说的话,你们父子还是有些像的。”钟离馥也蹲了下来,伸手去想要抚摸,却被拓拔翊制止了。
“说不定有毒。”
“皇宫里种的东西还会有毒?我倒是不信了。”
拓拔翊笑着摇头,压低着声音道,“在南齐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北魏的用毒高手太多,皇宫也是在算不得安全。”
钟离馥也收回手,起了身,“那你还能活这么久,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是啊,我也一直是这样觉得的。”拓拔翊点点头,又道,“实际上,那花本身没毒。是洛阳特有的花卉,所以你没见过而已。”
钟离馥不高兴地撅起嘴,冷哼了一声,“骗我好玩是吧?”
“我这不是还没把话说完嘛。”拓拔翊无奈地耸耸肩,“这话本身没毒,却不代表它和其他东西相混合不会产生毒素啊。比如,它和催情的麝香混在一起的话,怕是神仙也救不了的。”
钟离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又惊讶道,“你懂毒?”
“我不过是懂花罢了。而且也见识过这种毒。”
钟离馥总觉得接下来一定是段耸人听闻的故事,于是竖起了耳朵,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很早以前的事情的,不值得提的。”这时拓拔翊也起了身,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呐,你给我讲讲嘛,多知道一些东西总没有坏处的啊。”钟离馥放满了脚步,央着他。
“不一定,不知者无畏,有时候知道地越少,反而会越幸福快乐,不是吗?”拓拔翊回答道。
钟离馥想了想,觉得他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又总觉得这其中哪里不对劲。
于是一路上,她都深究着这个问题,只管跟在拓拔翊身后走,而不去顾忌怎么走的。想了一阵子,她总算明白了过来。
“拓拔翊,你错了。”
拓拔翊愣了愣,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思忖了些许时间,才搞清楚她还在追究着上一个问题。
“好,哪里错了,你说给我听。”他也不介意这个问题上两人看法的不一致,因为他明白,这世间大多数事情,都是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观点的相左。
“什么都不知的人,他或许连自己是幸福的都不知道,又谈何真的是幸福的呢?人与其他生灵的不同,就在于其他生灵只用学会如何生存就好,但是人是要学着生活的。生活比生存难地多。”
拓拔翊点点头,“是的,你继续。”
得到了拓拔翊的认同,钟离馥便更讲得眉飞色舞起来,“比如人总是渴望自由的,但动物却并不是如此。虽然人们总是换那笼中的鸟儿和林间的鸟儿来抒情,但是鸟儿却并没有这样的思想,飞行不过是他们的本能罢了。”
“我的馥儿还真是求知欲旺盛。”拓拔翊笑了笑,摇摇头,“好吧,我给你讲就是了,那件事是北魏皇室的家丑,其实也没什么值得提起的。”
钟离馥立即走到他的身边,好奇地准备听他讲故事。
她是喜欢听故事的,萧毅轲过去就经常给她讲故事,但是几乎将的都是清一色的美好故事,长大了些,认识了宫淳修,宫淳修才会偷偷地给她讲一些不太美好的,但是她都喜欢听,只可惜宫淳修战死,萧毅轲又离开了她,剩下的祁灵均却又只喜欢讲道理,不喜欢讲故事。
“大概是十六七年前的时候,那时我还不太懂事,所以记得也是零零散散的。当时北魏有一位长公主,和洛阳城中另一个大家族准备结为姻亲,这样一来,就会影响到邹家在朝中的位置,所以邹家便向那位长公主下了毒,就是用的这种花,还有麝香。”
“这只是很普通的宫廷纠纷啊,居然你都还能记得。”钟离馥吃惊道。
“是啊,因为当时出手的人,就是我的母妃。”
这轻描淡写的石破天惊,让钟离馥不由地浑身一僵,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来。
在她的想象中,邹妃一直都是温婉善良的形象,完全不像做得出下毒这样的事来的人。
“你很惊讶吧,我当时也是惊讶极了,所以才会记得那么深刻。这件事情,后来被老皇帝知道了。死的那位长公主,是老皇帝的胞妹,为了此时,我母妃当时也是吃尽了苦头,只是,老皇帝当时还是把所有事情全部都压了下来,不过朝野之中很多人也都知道这是我母妃做的,所以,我想这件事也是惹来母妃杀身之祸的原因。”拓拔翊苦笑道。
“其实我不该那么惊讶,但是听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毕竟我也做了不少要人性命的事情。只是,我们都太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着高高在上的眼光去看人了。能在这复杂的宫闱中生存下来的,又有多少是清清白白的呢?”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拓拔翊应声道,又指了指前面,“那前面,是我幼时最喜欢玩耍的地方了。”
前方是一片湖,湖水钴蓝,像是倒映下来的天空一般,澄澈无比。
“你怎么会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玩,真是奇怪。”
“因为我差点在这里丧过命,所以每次来这里,都可以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心慈手软,敌人是绝对不会有半点慈悲之心的。”
钟离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小时候喜欢玩的地方,是一片杏花林。有我、有毅轲、有宫淳修,还有兄长,我们四个人,一起在杏花林下饮茶聊天,然后每次我都可以听他们讲好多又新奇又好玩儿的事情。我记得我十岁那年,他们帮我庆祝生日,然后我们还在杏花林下埋了一坛女儿红,说等到我和毅轲大婚之日就挖出来,四个人喝,但是大婚时,宫淳修战死了,兄长也去平定西南了,所以那坛酒此时都还躺在那片杏花林之中。”
她平静地讲着,没有了过去的歇斯底里,那些回忆于她而言,都像是一页页的童话,在时间的间隙中安之若素。
“好后悔没有参与到你的过去。”拓拔翊拥住她的肩,“如果那时我就出现在了你的生命里,那该多好。”
“未来是向前的。”钟离馥握了握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我们没有杏花林,不还可以有其他的吗?比如这个湖,说不定它也能成为我们两共同的回忆呢。”
拓拔翊点点头,迈着脚步继续向前,走到湖畔。
“这个湖里,怕也是死过不少人的。”
“南齐的宫中,几乎每一间房子都死过人。”钟离馥这样说道,双手合十,向着这片湖行了个合十礼。
“可能我也是有些触景伤情了。”拓拔翊自嘲道,“你说得不错,北魏的皇宫也是这样,我们现今足下的这片土地,谁又能保证不是累累的尸骨呢?但是,正是有这些累累的尸骨,才会有一个人终将坐上帝王的宝座,来驾驭天下。”
“那今后……”钟离馥话到一半,突然缄了口,“算了,这里说这个问题不方便,我们回家再说。”
拓拔翊听到这个“家”字,心中感觉到暖暖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家的。
皇宫不是家,邹家府邸不是家,就连她的太子府也算不上是家,只是一座没有温度的房子罢了,但是有了钟离馥在,好像家就在身边一样。
“好,我们回家说。”他用着温柔而宠溺的笑容对着她,然后张开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谢谢你。”
“你莫名其妙又谢我什么?”
“谢谢你说‘家’这个字。”
这个他一直渴望着,但却遥远陌生的字眼。
“哦,我随便说说,那我们回府再说吧。”钟离馥逗着他。
“是家啊,就说回家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