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平安夜。
烟花盛宴在全城持续放了五个小时。
世纪广场的巨幅led屏幕,轮番滚动着池宴忱和苏悦婚礼的甜蜜瞬间。
这一对苦情人,终于还是冲破重重障碍,喜结良缘。
而我…
这个给他们制造障碍的恶人,也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的女儿,在今天病死了。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娘家,在哥哥死后,也彻底被池宴忱搞垮了。
我爱了十年的前夫,最后让我一无所有。也让我清醒的看到,变了心的男人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
此刻,我抱着女儿冰冷又瘦小的尸体,绝望的站在医院的天台。
女儿在我怀里断气时,嘴里还在心心念念喊着爸爸。
可惜,她的爸爸正在满心欢喜的做新郎官,哪里有功夫来医院看她最后一眼。
大约……是气数到了。
我居然感觉不到心疼和痛苦,有的只是视死如归的麻木和释然。
“罢了!”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自量力,才酿成今天一败涂地的惨剧。”
“假如,可以重来……”
“我再也不要爱池宴忱,也不要和苏悦作对了。”
可惜!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老天也不会给我从头再来的机会。
“池宴忱,永别了!!”我万念俱灰,抱着女儿小小的尸体,闭眼栽下天台。
坠楼的瞬间。
生前的一幕幕在大脑极速倒放。
最后,定格在池宴忱那张冷酷,而又让我神魂颠倒的脸上……
……
“呯当--”一声巨响。
“啊--”我猛的从梦里惊醒,浑身大汗淋漓。
环顾四周。
墙上的钟表时针,正指向深夜十二点整。
“什么情况?我不是坠楼了吗?”
我动了动胳膊。
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餐桌上,摆着心形蛋糕和鲜花,以及几样我的拿手菜。
这是…
我和池宴忱的婚房,也是我们结婚两周年时的场景。
难道…我重生了吗?
我慌忙跑到镜子跟前去照镜子。
镜子里的我,是那样年轻鲜活,朝气蓬勃。
“呵呵,我年轻时……真好!”我前世已经很久不敢照镜子,都忘了我最初的样子。
感恩苍天,我真的重生了。
重回到我23岁这一年。
回想前世。
我又忍不住唏嘘落泪。
池宴忱是港城第一财阀家的继承者,也是我情窦初开就喜欢的男人。
而我们沈家,是书香世家。爷爷是著名画家,爸爸是外交官。虽然比不上池家有钱,但也算门当户对。
我们举办婚礼时。
我最好的闺蜜苏悦,专程从英国飞来给我做伴娘。
在婚宴上,苏悦穿着一条仙气飘飘的粉白长裙,美的像森林中的精灵小鹿。
她跳着优美的华尔兹,为我和池宴忱献上婚戒。
可我万万没想到。
她那惊艳一舞,一下子夺走了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
我哥哥对她一见倾心。
而我的新婚丈夫……也对她一见钟情。
在我婚后的五年间。
我哥哥和池宴忱为了争夺苏悦,从最开始的暗里较劲儿,到撕破脸皮,直至大打出手。
而我…
在得知丈夫爱上苏悦后,彻底发了疯。我疯狂的嫉妒苏悦,想尽一切手段去对付她,刁难她。
而我一次次的疯狂,彻底激怒了池宴忱,也激起他对苏悦强烈的保护欲。
他怕我再度伤害苏悦,一次次逼我离婚,更无情的搞垮了我的娘家。
我们支离破碎的婚姻。
在我苦苦纠缠到第五个年头时,终于土崩瓦解。
…
正思绪万千时。
“嗡嗡嗡!”院外响起车子的嗡鸣声。
池宴忱居然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表针,是深夜的十二点半。比起前世,他早回来了两个小时。
稍后儿。
池宴忱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的黑色西服搭在臂弯上,领带也扯松了,散漫而又矜贵逼人。
我呆呆的注视着他,恍如隔世。
“还没睡?”池宴忱撇我一眼,随手将西服仍在沙发上。
他一边解衬衣的扣子,一边向我身边走来。
大概是他个子太高。
随着他的靠近,依然带给我强烈的压迫感和攻击感。
“池宴忱,你上周发给我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看过了,我没有意见。”
“你如果没有其它要补充的话,我们可以签字了。”
“……”池宴忱听完,明显一愣。
上一世,他也是在两周年结婚纪念日的前一个星期,提出的离婚。
不过,他第一次提离婚时,大概是吓唬我的。毕竟,目前我们之间还没有决裂。他和苏悦尚处于暧昧期,还没到明朗摊牌的阶段。
“沈星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挑眉问。
我冷淡的看着他,眼中再没有了往日的缱绻和深情,“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们的婚姻也毫无意义。”
池宴忱又愣了几秒。
他的五官依然锐利俊朗,一眉一眼都长在我挑剔的审美观上。
哪怕现在看到他,仍然让我心跳加速,神魂颠倒。
只是,想起他前世时的冷酷无情,我的恋爱脑瞬间被治愈。
这辈子,我不要再爱他了。
沉吟几秒后,池宴忱又淡淡的开口,“以后不要再无理取闹,当初是你让苏悦来公司实习的,现在又天天疑神疑鬼。”
“明天去给她真诚道个歉,离婚的事就算了。”
我想起来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我第一次察觉到他和苏悦之间的暧昧。所以,我当众抽了苏悦一个耳光,严厉的警告她离我老公远一点。
苏悦当时哭的梨花带雨,当即提出要辞职。
池宴忱觉得我无理取闹,为此发了很大的火,也第一次跟我提出离婚。
“你如果没什么要补充的,我现在就去打印离婚协议。”
“能不能别再闹了?”池宴忱眯眼看我,以为我还在使小性子。
而后,迈着长腿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干什么?”我心一慌,下意识后退。
我知道,他又要惩罚我了。
在夫妻生活上,他从来不是个克制的男人。
而且,对我也从不温柔。我如果惹他不开心了,他就会把我往死里折腾。
我很怕他。
但因为我太爱他,所以,从不敢抱怨拒绝。总是忍着难受去迎合他,配合他。
可是今生…
我不想在和他做这种事儿了。
池宴忱戏谑一笑,玩味的说:“是嫌我回来晚了吗?”
他说着,强势的将我压倒在沙发上。
“我们要离婚了,你不能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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