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三没有吭声他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那两个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苏漠也不在多嘴,他本来就是个话比安十三还少的人。他今天实在是想不明白,安十三大病初愈,为何今日会来这里。而那座山上的矮坟又是谁的?他朝远处看了看。
此时远处的两个人正紧紧的相拥,男才女貌,美的像是置身在山水画间的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
苏漠心里有了一种感觉。或许安十三的心里,叶青语早已经不同。
许久之后,直到远处的人影再也不见,安十三才转过身向山下走去。
苏漠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你有话说!”安十三的声音,低沉又冷凝。
“公子,你…”苏漠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想了想终究只是问:“太子已死,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安十三没有看他,他的脚步很沉稳。轻功极高,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就是苏漠跟着他都不由有些吃力。
两个人下了山,安十三的脚步却放慢了。苏漠也察觉到了不对,皱着眉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又走了五里左右,安十三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大树。清冷的脸上有了一抹冷意。他朝苏漠递了个眼色。
苏漠一转身已经到了树旁,他转身正要抓住那人。却发现树后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没有人可以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终于失望了。
就是有人从他和安十三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公子,让他逃了!”苏漠懊恼的说。
安十三看了他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的武功很高,逃走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安十三轻描淡写的说。
“公子知道是什么人?”苏漠问安十三的眼底划过一抹阴鸷:“司徒占!”
他?
苏漠觉得不可思议:“他为何要跟踪我们?”
“你该问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安十三说完已经转身离去。
…
顾子珩回到栖身的小客栈,就看见老五和小六正坐在一旁的窗户前向下看。而老八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受了太重的伤,活的过活不过今晚还是个未知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本就人少的多隆此时人烟更加稀少。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公子,我去准备晚饭!”老五起身说。
顾子珩点了点头小六靠在窗户前的椅子上打瞌睡。他很少打瞌睡。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的缘故。连小六的精神都不好了。这些日子他们这些人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少时,老五终于回来了,身后的店小二端来的饭菜。饭菜算得上是丰盛,味道也很附和大梁的口味。
老五甚至还要了一壶酒。他看着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也不在打瞌睡,起身坐在了饭桌前。
“公子,用膳吧!”老五叫了叫一旁站着的顾子珩,顾子珩脸色平静的坐回到饭桌前。看着点桌上丰盛的饭菜不由笑道:“今天的饭菜不错啊!”
老五点头:“是啊公子,我特意让店小二做的!”他说完叹了口气:“最近大家都辛苦了!”
顾子珩道:“的确,这次出来,事情没有办成,没想到居然连累各位兄弟,我很惭愧!”
老五道:“公子不必自责,生死有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没活下来,是那些兄弟没福气!”他说完给顾子珩倒了一杯酒说:“公子,属下敬你!”
顾子珩看着粗糙的杯子里,那晶莹的酒水。它们在昏暗的灯光里散发着点点诱人的光泽。
顾子珩接过酒杯,沉默了片刻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也敬两位一杯!”顾子珩为老五和小六也倒了一杯。
老五不着痕迹的看了小六一眼。小六没说话,有些不情愿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照他的意思是何必这么麻烦。顾子珩留着怎么都是麻烦。一刀解决了最为稳妥可是老五却偏偏要下毒。
看着顾子珩将杯中的酒尽数饮尽,老五的嘴角划过一抹不宜察觉的笑意。
“两位兄弟不必客气,吃菜!”顾子珩对危险毫无察觉,热情的招呼着。
老五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小六也吃了一块牛肉。或许过了今天他们就可以回大梁了。不必再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
两个人各怀鬼胎,盯着顾子珩,看着他一杯杯的喝酒。
突然,老五觉得自己的肚子传来阵阵剧痛。他强忍着,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可是片刻后他发现他错了,因为他从小六的脸上看到了痛苦。他也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看起来十分痛苦。
就在老五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小六已经痛苦的叫了起来。
“这菜有问题…”小六指着菜说,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顾子珩其实一口都没动过桌上的菜。从头到尾他只是喝了酒。
顾子珩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了,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这菜可是我专门为两位准备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顾子珩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和冷漠,可是小六却觉得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小六…”老五看了看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已经断了气的小六,又看了看旁边得意的顾子珩。
顾子珩站在他面前说:“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何你把药下在了酒里,最后酒里没有毒,毒却到了菜里?”
老五愤怒怨毒的瞪着他,只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痛苦的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胃像是被人硬生生的穿了个窟窿,疼的他几乎支持不住。
顾子珩发出一阵阵冷笑:“因为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花钱先买通店里的小二!”
顾子珩的声音听在老五的耳朵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刺耳。他已经痛的不能思考。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
…
顾子珩厌恶的看着了看地上的两局具尸体,然后将杯中最后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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