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上课,安小月发现,一向不修边幅的教授,领带打起,头发根根乖巧服贴,皮鞋锃亮有型。
一连几天,上课的教授们都穿得非常正式,女教授们也化了漂亮的妆。
可傅盛炀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教授们坚持了两周,也发现傅先生不会再出现在课堂上,又纷纷变成了不注重穿着的科研者,怎么舒服怎么穿,仅有的头发也任其东倒西歪。
一切又恢复成原本该有的自由、活泼。
这期间,学习委员周平也主动和安小月组上队。
周平是学习委员,但他成绩一般,胜在组织、号召能力强,他的组员全是他费心挑选、说服加入。
安小月也很清楚,周平会主动找上她,是因为她的成绩。
报名现场,四人因成功报名,高兴地聚在一起。
另一组同学见了,讥讽道:“学习委员,你也太想赢了吧,安同学一个孕妇,你也不放过人家。”
孕妇本不是一个带有任何色彩的群体、称呼,可从这位同学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让人听着就是不舒服。
安小月眉头不悦地皱起,她怀孕是辛苦,但不代表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事都不能做。
“我......”
“你不想赢吗?”周平不屑地反问,打断了安小月的话,“安同学只是怀着孩子,她的手和脑子,又不影响比赛。她本人同意加入,你就别酸我有这么优秀的队员们了。”
“她那么大个肚子,万一有个好歹......”
不等那同学把话说完,组里的另一名女同学花兰就呸了回去,“闭上你的乌鸦嘴,都是同学,嘴巴别那么毒!”
高高大大的程卓立同学,摇头晃脑地警告对方,“医德也在评分范围哦。”
比赛还没有开始,硝烟就已经悄悄燃起。
安小月兀自看着,两男一女的组员们一人一句就把对方怼得哑口无言、面如菜色。
大家如此维护她,她心里感激。
安小月非常有信心,“我们这么团结,一定可以拿第一名。”
周平笑呵呵道:“我们有你这个四联学霸才能拿第一名。”
花兰:“别给安同学压力,我们都要把自己擅长的做到最好。”
“对,我们都要做好自己擅长的。”程卓立伸出手,另外三人依次将手放了上去,一起激动地高呼,“第一名!”
医学技能比赛分三站,第一站是病历分析,全部同学笔试作答。
第二站是实操,采用抽签的模式,考核的范围更广,有伤口清创缝合、术前洗手、心肺复苏术......
第三站则是门诊模拟,抽签一个疾病,让同学们扮演患者、医生、护士及检查人员。要求同学们将疾病的就诊到确定治疗方案,全部在二十分钟之内演示出来。
安小月只祈祷第二站的时候,不要抽到心肺复苏,她当不了患者,也没办法和大家一起进行抢救,只能当个拨打120电话的路人。
报名成功,大家开始准备。
每天下课之后,四人都会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学校进行模拟。
组里的另外三人,因为安小月的加入,非常有信心。
组员们越信赖她,她的压力越大。
一方面,她担心抽到她没办法做的操作;另一方面,比赛在六月底,幸运足月,她怕会提前生产。
每每担心这些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开电脑,将所有可能抽到的题,全部详细地、分步骤写下来,并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好注意事项、容易被扣分的点。
同学们收到资料的时候,两眼放光地看着她,要不是她怀着孩子,非得把她抱了抛起来庆祝一番不可。
时间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流逝。
窗外,瑰丽晚霞铺满天。
安小月坐在窗边沙发上,接听妈妈安佳人的电话。
“宝贝最近怎么样?”安佳人问。
“我和幸运都挺好的,我在准备比赛的事情。”
安佳人:“宝贝毕竟挺着个大肚子,动作慢一点,妈妈最近眼皮老跳,心神不宁。”
安小月想说妈妈迷信,这多半是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但她还是安慰妈妈,“我这里没有事情,傅盛炀一直在我身边。倒是爸爸,他参加的划船比赛,你多和爸爸、许大哥说,尽力就可以了,安全最重要。”
锦成有一条江。
卡麦隆与锦成的合作项目已经安全落地,为增进两国工作人员的友谊。
在各部门的组织下,将在江上举行一场划船比赛。
安小月觉得,这样的项目非常危险,徒步、爬山不比划船比赛安全吗?
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冷仕则的回答是:
尊重双方的意愿,划船比赛是经过层层领导同意的,必定是在确保人员安全的前提下进行,医疗队、救援队都待命。
相比于在身边的二哥,她更担心不能亲自照顾的宝贝女儿,
“你爸爸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中学时代是学校游泳队的主力,拿过不少金牌。国外留学的时候,也是校划船队的队长,你放心,爸爸心里有数。”
安小月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嗯,反正小心为好,热身也要做好。”
“听到了小宝贝,爸爸会注意安全的。”冷仕则的声音传来。
安小月扬唇一笑,知道妈妈是烦她了,才拉爸爸出来回话。
一家三口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才挂断电话。
安佳人还是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她坐回沙发上,魂不守舍。
过了一会儿,又忽然问冷仕则,“是不是你的消息有误,江勉之在京市半个多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敌人在暗处,她的宝贝小月在明处,她担心得很。
冷仕则试试油温差不多了,将洗好的小青菜倒了进去,“哧”一声,溅起无数点状油渍。
“消息是盛炀确认过的,江勉之确实到了京市。但比江勉之动静更大的是傅晚棠和阮静仪。”
安佳人不屑,“傅晚棠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她那点脑子,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就不错了。要不是顾及傅叔叔的感受,她今天还不知道在哪里哭!”
冷仕则翻动锅里的菜,面色平静道:“她在锦成哭。”
安佳人趁他双手不得空,不轻不重地拍他屁股一下,“那肯定是追着你来的。”
冷仕则丢下锅铲,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大宝贝,你就没发现每天出了小区,就有一辆黑色的宝马电车一直跟着你吗?”
安佳人惊出一身冷汗,顿时没了打闹的心思。
她从未发现有车跟着她。
“你的意思是,傅晚棠是为我而来?”
冷仕则摇头否认,“不是你,是我们。”
安佳人警惕起来,“二哥觉得,她会做什么?”
冷仕则挑眉,点了点他的脸示意道:“这里,我就告诉你。”
安佳人嫌弃,下班回来,脸都没洗,她才不要亲!
如此一闹,她心不慌,眼皮也不乱跳了。
她挣脱开,转身取汤碗盛汤去了。
“反正啊,有你在,我才不怕呢,二哥肯定不会让我有危险的。”
“哼激将之法。”冷仕则就吃这一套,她越看得起他,他越做得起劲,做得更好。
不过就像嘉仁说的,以傅晚棠的脑子,别把她自己玩赔进去就不错了。
所有人可以顾及傅叔叔的感受,不与他这唯一的女儿计较。
但傅晚棠自己要作死,谁也拦不住她。
外交官家属的资料,那也是机密,岂是她可以随便查探的。
傅晚棠肯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派阮静仪来做跟踪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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