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越来越热,片刻间便如蒸笼一般。众人直觉汗流浃背,嗓眼便要喷出火来。
岳披云对风尘破等人道:“你们先寻路下山,等我料理完这小子便来。”
风尘破自顾调息,双目紧闭道:“不忙,你且对付他。”
洛鸣辉对洛常瑞悄声道:“爹爹,狗官大伤,我们且去夺图。”
洛常瑞暗暗答应,吩咐方鸣远,胡鸣任两人从四面一齐进攻。
莫清茹发现四人所图,笑道:“洛伯伯,不过月许不见,怎的越发没了出息?竟要四人合攻一位伤者。”
张庭松虽也察觉,何奈小腹剧痛难当,若是四人合攻自己定然招架不住。
那莫清茹本是洛鸣辉未过门的妻子,此言比语毫无礼数,不禁恼怒。
“你见了公公和丈夫,不过来问安,怎么还说些没大没小的话?”
莫清茹道:“洛伯伯,咱得把关系捋顺了,当初我本是要嫁给你们洛家的,但却并未拜堂。况且你们公子宁愿找那什劳子宝贝也不管我性命,张大人你也评评理,这样的人嫁得不?”
张大人佯装惊讶之态:“啊!竟有这事?啧啧啧,洛公子你也眼界也忒低了,竟为了这破图毁了自己的姻缘。”
洛鸣辉大怒道:“呸,你被万色鬼虏去一夜,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我们洛家要是有你这样的媳妇,那才让人笑掉大牙。”
此话分明是说莫清茹已被**。此时岳披云正与沐良廷周旋,心缘正与禇致理疗伤,其他人各有伤势,莫清茹只求已言语拖住四人片刻,饶是自己气恼,也强自忍住。
哪知那边禇致理骤然暴起。
“你这厮要脸不要,茹妹冰清玉洁,你怎说如此污秽之言!”
洛鸣辉本来就觉得莫清茹作为未婚妻子,还与禇致理混迹,令自己颜面无光,又听禇致理竟唤莫清茹“茹妹”,心中有气,大骂道:“乡下汉子,哪有你说话的份!”挺剑便打。
方鸣远忙止道:“师弟,宝图要紧!”洛鸣辉哪里听得见。
忽地一枚补心针破空而来,洛鸣辉列缺穴一麻,抛剑于地。
唐元义肃然道:“岳掌门已立下赌约,你们怎可还有计较。”
唐门暗器认穴之准令人骇然,众人目光又回到了岳披云和沐良廷身上。
只见沐良廷已用了好多法子,都不奏效,心想只能要不被掌风扇飞,只能匍匐于地一点点靠近。但以自己小王爷身份,怎能做出如此卑贱的动作。
一柱香将至,岳披云道:“一柱香已到,小王爷下山去吧。”
沐良廷道:“谁说我要走的,抢我也要抢来。”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往地上猛地一抽,软鞭噼里啪啦作响,瞬间燃成了一条火蛇,向岳披云抽去。
岳披云忽而一掌,又把沐良廷掀翻在地。
“我敬你沐家仁义爱民,你别逼我伤你!”
沐良廷哈哈大笑: “你看着大火,是你伤了我,还是火烧了你?”
岳披云见众人已置身火海中,伤者又颇多,已是万分紧急之时。
“好,让你瞧瞧厉害。”
如风似电一般欺身沐良廷,沐良廷火鞭一挥要阻来势。岳披云倏而一掌,那掌力竟把火鞭掀开了去,长剑在沐良廷胸口一划,直觉沐良廷衣内软软一层,竟划不破。翻身一腿,直把沐良廷踢到火海中。
岳披云心悔,沐良廷毕竟是忠良之后,总不该杀。刚准备入火去救,哪知沐良廷踏火而出,身上华饰尽皆燃起,露出棕黄的麻衣。
沐良廷笑道:“沐府之人,怎会怕火?”
在西域有个名为斯调的国家,那里有很多火州。火州上的野火每年春夏之季自行燃烧,秋冬时节自行熄灭。火州上生长着一种特殊的树木,在春夏之季随火生而生,在秋冬时节随火灭而枯。
沐良廷所着火浣衣,便是以此树树皮制成,不但火烧不着,刀剑也伤不着。沐良廷只所以敢在防火之后山上来,全凭着这身火浣衣。
岳披云心想沐良廷有了这火浣衣,除了脑袋自是刀枪不入,但若伤了脑袋沐良廷自然性命难保,计无安出,忙道:“心缘和尚!你快领众人下山去,我自能脱身。”
忽听一人道:“我风尘破纵横江湖,从没不战而走的道理。”
劈阳宝刀豁然出鞘,但见黄龙跃翔于空,金黄一闪,火浣衣分截而断。沐良廷雪白肌肤裸露出来,却不见一丝刀痕,风尘破用力可谓是恰到好处。
沐良廷终于感到了害怕,全身震颤,立在原地。
“世上怎有如此快,如此利的刀!”
风尘破此时虽说左肩仍然生疼,但气息已然通顺,为喝退五人,把气一提,朗声道:“念在你忠良之后,姑且饶你烧山,若再追来,便要了你们性命。”震地群山动摇。洛常瑞等人怔怔,哪里还有计较。
心缘道:“南坡有一小流,可从那里下山。”
风尘破问唐元义:“你随我们下山,还是随沐家小王爷?”
唐元义道:“自然随你们。”
众人来到小流前,水已被烧地滚烫,但好歹无火。
唐元义由门人抬着,岳披云背起张庭松,莫清茹搀着禇致理,心缘,风尘破开路,一行人下得山来。
沐良廷拿出一包药粉,向着周身火焰一撒,火焰登时熄灭。双手拳握道:“誓将寻回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