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李浩远大惊道:“是谁在说话?”杨亦风从地上站起来,笑道:“是我。
怎么样,现在相信你是最愚蠢的人了吧.”
假李浩远的手在颤抖,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你中了我的阿波罗针,怎么可能没事?”杨亦风道:“因为我根本就没中阿波罗针.”
假李浩远道:“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的手上插着毒针.”
杨亦风笑道:“那不过是个把戏,我用内力将阿波罗针吸在了手掌心。
好了,你现在是跪下受缚呢,还是要我动手.”
假李浩远道:“你就那么自信能胜得了我?”杨亦风笑道:“又来了。
不用我,李兄虽然略有毒伤,亦可对付你.”
杨亦风手中打出两点寒星,李浩远身上的绳索便解开了。
假李浩远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伸手便吸过手下的两把刀,顺手扔给李浩远一把,大叫道:“你号‘神刀’,今天咱们俩就在刀法上比划比划.”
李浩远冷笑道:“小子,是你自己找死.”
假李浩远不敢怠慢,身体一下后弹出一丈还多,严阵以待。
李浩远大喝一声,一股强大的气场呼啸而出,竟令洞中的灯火也因之而明灭。
这一喝,使假李浩远乱了心神,疾走几步冲到李浩远面前,率先出招。
李浩远微侧身体,轻松避开。
二人斗在一处,那放出的威压竟使桌灯因之震颤,洞顶碎石落下。
李浩远不愧“神刀”称号,使起刀来全然似换了个人,刀法整齐,步步杀招。
杨亦风虽然可以打赢李浩远,但就单论道法而言,还是李浩远要胜于他。
至于那个假李浩远,杨亦风一看便知,他所擅长的并不是刀法,使刀不过是被杨亦风所激罢了,完全只有被动格挡的分。
李浩远知道自己必胜无疑,故意卖弄刀法,东割他一处衣服,西割他一处衣服,却迟迟不了结他。
杨亦风道:“李兄且慢。
你这般戏弄他,若是他是一个男的也就罢了。
只可惜这人是个女子,李兄还是莫要如此玩闹啊.”
那假李浩远听到这话,身体一震,趁李浩远略有分神,一晃便没了踪影。
洞里的灰衣人也都逃窜,杨亦风也不屑于追赶。
李浩远亦如一支离弦之箭飞出洞外,却并没有发现假李浩远的踪影。
杨亦风只顾着看热闹,却忘记了金晓梅这时候还被绑着呢。
金晓梅道:“没良心的表哥,还不快来救我.”
杨亦风赶忙过来给金晓梅解开绳索。
金晓梅道:“你等一下,我要先确认一下你是不是也是假的。
我问你,昨晚我们在哪里?”杨亦风笑道:“在一个无名镇甸.”
金晓梅道:“你我都干什么了?”杨亦风道:“我进镇查看,你却在河里洗澡。
我一不小心看到,却被你说是色狼.”
金晓梅一听,羞涩地捶打着杨亦风道:“表哥,你就是大色狼。
你不要在狡辩了,你一定是真的.”
杨亦风笑着拍了拍她,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谁知金晓梅又拉住他,道:“你再等一下,你既然没事,干嘛要装死啊,害我伤心了一路.”
杨亦风笑道:“还不是为了李浩远啊.”
这时,只见李浩远垂头丧气走进来了。
李浩远心中很郁闷,他自出道以来,少有敌手,靠性命博得了“神刀”的称号,但是三天前被杨亦风一招制住,今天又被一个女人所欺,此刻他的心情当真是低到了极点。
杨亦风知道,他并没有抓住假李浩远,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便赶忙过去安慰:“浩远兄,你乃耿直之人。
偶中奸计,不必放在心上.”
李浩远道:“我还真以为是你对我使诈,唉,真是惭愧.”
杨亦风笑道:“李兄不必惭愧,若非小弟之前也曾见识过这伙人的易容之术,只怕小弟我也要中了他们的奸计了.”
金晓梅道:“我终于明白了。
你是故意假装受伤,让那个笨蛋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好救出李浩远.”
杨亦风道:“不错.”
金晓梅低声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为你担心呢?”她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浩远道:“亦风,我李浩远很少服人,可对你我是佩服之至。
为了只见过一次的我而敢闯虎穴,我明白了,你在江湖中的名号不只是因为你的武功,也不只是因为你的师兄,更因为你的人格.”
杨亦风道:“浩远兄,既然认了我这个朋友,总该告诉我,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李浩远道:“嗯,那天,我救下的是昆仑派掌门牛繁鑫。
如今,我已经成为张雷除了铁死龙以外的头号敌人。
怎么样,我是你师兄的铁旗门的敌人,你要抓我吗?”杨亦风摇头道:“我们是朋友.”
李浩远笑道:“我相信你.”
杨亦风道:“浩远兄,我想见见牛繁鑫.”
李浩远道:“没问题.”
李浩远于是带着杨亦风和金晓梅在山中迂回反侧,终于到了牛繁鑫现在的藏身之处。
李浩远那爽朗的笑声隔很远都能听到,于是牛繁鑫早已出门等候着他。
看得出,牛繁鑫非常担心李浩远。
但现在李浩远平安回来了,虽然身上带了点伤。
牛繁鑫却已经看见了杨亦风。
杨亦风同样也很震惊。
记得当年杨亦风见到牛繁鑫时,他豪气万丈,那股不怒自威的威压令他身边的人都噤若寒蝉。
但是,现在他已经非常憔悴。
究竟是何等的变故,可以将一派掌门逼成这个样子呢?张雷,他有这个能力吗?现在都不知道。
杨亦风上前道:“牛掌门,多年不见.”
牛繁鑫叹道:“杨少侠如今英姿依旧,而我却已成了这副样子.”
杨亦风问道:“你和张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太久,而且这个问题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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