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裴徽顿时怒火冲天,但紧接着他想起什么,心中的怒火又迅速消退,淡淡问道:“那隶属本官一千五百人马何时到位?”
偏将面无表情的说道:“此事本将还未接到上命。”
裴徽当然知道这位偏将的上命是谁——是兼任金吾卫大将军的李林甫。
“李林甫、杨国忠之流果然都是势利小人……”
“当然,自古以来势利小人太常见了。”
“但是你二位身为名传千古的奸相,竟然如此鼠目寸光,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裴徽心中暗忖不已,转身离开了金吾卫大营。
他的脸上并无任何失落之意,有的只是看透人性的复杂和冷笑。
他知道,今天杨国忠只是避而不见,金吾卫的偏将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过些天,若是杨贵妃还进不了宫,再传出圣人已经彻底不喜杨贵妃的消息。
那么杨国忠和金吾卫的偏将对自己的态度只会更加恶劣。
若是杨贵妃被废或者打入冷宫,那已经不止是态度恶劣的问题,而是会将他和虢国夫人府当成一块肥肉。
甚至很快就会有人盯上迷人的漂亮娘亲身上。
“李林甫和杨国忠这些傻叉,不知道把精力和心思用在如何应对安禄山可能要反叛的事情上,一心只想着这些狗屁之事。”
“当然,更傻叉的是李隆基……”
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往极乐宫走去。
他相信,即使自己变成一名乞丐,许九娘对他的柔情都不会变心。
……
……
“我心中压抑,想烧一把火,彻底放肆一番。”
刚来到极乐宫后院,裴徽将扑过来的许九娘拦腰抱起,放在自己怀中,沉声说道。
许九娘媚眼如丝,娇声道:“裴郎将这把火烧在妾身身上就是了。”
裴徽抱着许九娘,坐在软榻上,摸着许九娘柔软芳香的身体,神色平静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要烧一把火。”
许九娘看着裴徽眼睛深处一闪而逝的疯狂之色,隐隐有些担心,起身反过来将裴徽抱在怀中,柔声道:“裴郎不要着急,宫中刚刚传来消息,明日早膳过后,圣人召裴郎入宫打麻将。”
此事高力士之前说过,裴徽并不意外,问道:“九娘可知道,明日还有谁要陪圣人打麻将?”
许九娘立刻说道:“妾身早就给裴郎打听清楚了,圣人还召了李林甫和杨国忠明日早膳过后入宫。”
“嘿!”裴徽一脸意外,神色有些怪异,“没想到是这两个老货。”
……
……
一大早,兴庆宫中便传出美妙的丝竹声。
貌美如花、青春芳香的九十九名梨园舞女,轮番上阵表演各种曼妙优美的舞蹈。
有的红罗抹额。
有的白胯绿衫。
有的光臂锦带。
有的鲜服靓妆。
有的若隐若现。
堪称是美不胜收。
虽然心中烦闷没有彻底消散,安禄山随时会谋反的阴影还笼罩在其心头。
但这并不影响李隆基一大早便美女环绕、歌舞不断、麻将牌局支起来。
即使是在享用早餐的时候,李隆基都不想浪费看美女、看舞蹈、听丝竹乐曲的时间。
他独自一人坐在御案前,上面摆放了足足九十九道早餐吃食。
他想吃哪一个,一个眼神过去,自有年轻貌美且身带芳香的宫娥端过来,甚至喂进他的口中。
他唯一做的就是张开嘴,然后咀嚼、吞咽到肚子里面去。
此时,高力士见李隆基已经不想进食,便躬身上前轻声道:“圣人,宰相大人和杨中丞、裴徽已经到了兴庆宫外候着。”
李隆基的眼睛依然在众多舞女曼妙的身体上面,妄图寻找一个能够与杨贵妃媲美的女子,嘴里面淡淡说道:“先召他们三人来此,朕有事要问他们。”
“老奴遵旨。”高力士答应一声,走到一边挥手叫来一名小太监,低声吩咐。
没过多久,脸色略显苍白、身形苍老的李林甫和身形高大、气色红润的杨国忠以及样貌英俊、神色沉稳的裴徽走了进来。
裴徽来到兴庆宫外的时候,李林甫和杨国忠已经到了,他神色如常的刚上前行礼,传话的小太监便走了出来。
倒是免去了他与现任奸相和将来奸相的虚与委蛇。
裴徽进来的时候,手中随意抱着一个有着塞口的瓷罐。
杨国忠手中则是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做工精美的金边檀木盒子。
李林甫空着手,他进来后飞快的看了一眼李隆基,心虚的他心中一寒。
以往正常情况下,李隆基接见李林甫时,多少会给一些笑脸或者温和神色,但今天李隆基一脸冷漠。
裴徽知道安禄山是李林甫偷偷送出长安城的。
他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李林甫,发现这老贼脸上没有丝毫心虚异状。
此时,李林甫带头,杨国忠、裴徽一左一右,三人一起拱身道:“臣恭请圣人安康。”
李隆基突然喝道:“李林甫,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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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便欣喜若狂,心想“李林甫老贼终于要到头了吗?”
裴徽目光一闪:“李林甫事发了?”
李林甫自己心中咯噔一声,但近二十年宰相生涯,让他早已宠辱不惊、城府深不可测,愣了一下之后,跪倒在地,一脸惶恐和茫然的问道:“老臣不知圣人所说何事。”
“好演技啊……”裴徽心中佩服不已。
李隆基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林甫,淡淡说道:“起来吧!”
“谢圣人恩典。”李林甫一脸茫然的起身。
李隆基又说道:“李林甫,你向来与安禄山私交深厚,现今安禄山逃了,眼看着很可能就要举兵造反。”
“此事你怎么看?又怎么说?”
李林甫本就心虚,经过李隆基刚才一番试探喝问更是心中凛然,脸上却流露出李隆基最喜欢从臣子、儿子脸上看到的惶恐神色:“老臣失察失职,请圣人责罚。”
他说完,见李隆基依然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又便继续说道:“老臣以为,眼下最要紧之事,是做好陈玄礼未能抓回安禄山的准备。”
“老臣以为,要提前选好前往范阳安抚安禄山的人选,绝不能让安禄山举兵造反。”
李隆基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你认为谁先去安抚安禄山最合适。”
裴徽知道,李隆基的这句话的意思是,先送谁去,让安禄山杀了泄愤最合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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