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安度因悠然醒转,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他旁边的老者。
老者和蔼地说道:“年轻人,你醒了。”
“你是?”安度因并没有见过古一,发出疑惑。
“人们叫我至上尊者,不过我更希望大家叫我古一。”古一自我介绍道。
安度因恍然,挣扎着想要坐起,躺着和这位至上尊者打招呼,怎么都显得不礼貌。
“你就好好躺着吧。”古一阻止了他,接着说道,“虽然现在问你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很想知道,那个绿光人影是谁。”
安度因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过他自称是生命法典的作者留在法典中的一缕分魂。”
“这就说得通了。”古一伸手从一旁的桌上拿过来一本书,赫然就是生命法典,“难怪这本书死了。”,他将生命法典翻开,上面再也没有任何字符出现,只是光秃秃的一片。
“对不起,我毁了你的收藏。”安度因道歉。
古一却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很是轻松地说道:“没关系,其实我也看不大懂这本书,虽然我可以与之交流,但它并没有反馈给我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是一个复杂的生命法术,可以沟通宇宙基干,并从中借调最基础的生命元力。”安度说着,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于是我就”
“被它诱惑了?”古一笑道,“可能它不和我说这个,就是知道夺舍我可能会很困难吧。”
这就是古一的推断,他结合着获知的情报,得出了这个结论:那绿光人影就是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天赋强大的新身体,强行续上一秒。
“只是现在他彻底消散了,我也没能记住那个法术。”安度因有些遗憾,“虽然他的动机不纯,但如此强大的法术因此而失传,却是我的罪过。”
“你也不必自责。”古一劝解道,“世上有太多的遗憾,失传的法术又何止这一个,况且,如果你没有看懂这本生命法典,谁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法术存在。”
听古一这么一说,安度因也有些释然,但他的脸上仍旧挂着一丝自责。
“再说了,”古一继续说道:“谁又能证明它描绘给你的效果是真的?”
好吧,这个理由的确强大,安度因无法反驳,毕竟他也没能将法术构建完整没准还真就像古一说的,那个法术并没有描述的那么美好,而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用以激活那家伙留在书里边的残魂。
这么一想,安度因的内疚瞬间消失大半,至于剩下的,那就只能靠时间来抹平了。
开导过安度因,古一并没有挑起其他话题,而是让安度因好好休息,就起身离开了安度因也就不好得主动去问他关于“邪恶”的事情,反正以他现在的状态,帮不上什么忙。
“对了,”古一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回头问道,“为什么不用你的圣光法术给自己治疗一下呢?”
“呃”
安度因被这么一提醒,才从之前的夺舍事件中回过神来,调集法力驱动圣光之力,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强效恢复术。
“不错的法术结构。”古一称赞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走出房门。
安度因躺在床上,瞟眼看着放在桌上那本,古一留给自己当作纪念的生命法典,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之前战胜了绿光人影,查尔斯让他休息,但在他沉睡之前,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查尔斯不是主动从他的意识空间离开的,而是被那两本牧师法典构建的防御体系踢出去的。
那么问题来了,牧师法典为何没有把那绿光人影踢出去呢?
安度因把意识沉入识海当中,看着仍旧静静地漂浮在那的两本牧师法典,喃喃自语:
“当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你们都会自主响应,怎么那个绿光人影都打上门来了,你们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呢?”
“难不成是你们担心被他发现?这不合理啊,我要是被他夺舍了,你们肯定是要被发现的啊而且,看那家伙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发现你们的存在。”
“真是奇怪。”
“还有,”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虽然我最终阻断了记忆灌输,但已经灌注进来的那些记忆呢?都上哪去了?怎么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随着他把这些问题抛出来,仿佛是响应他一般,在两本牧师法典的旁边,隐约浮现出一本新的典籍,从外观上看,和那本生命法典并无二致。
“卧槽?”
安度因一脸懵逼的看着那本新出现的典籍,意识触碰之下,他确认了这就是生命法典。只不过因为绿光人影的记忆灌注被终止了,并不完整,于是就导致了这本法典也只是一部残篇。
与此同时,他又发现,暗影秘典仿佛是在嘲讽他一样,忽然自动翻开到其中一页。
上边记载着一个他目前还无法理解,更无法掌控的法术,不过他却感受到了暗影法典的用意当那个绿光人影完成了记忆灌输,如果还要更进一步进行夺舍的话,就将会被这个法术轻松拿下。
“你们就不能提示我一下?”
安度因表情变得相当精彩,忍不住向两本牧师法典发出责问。
但凡当时无论是谁只要给他个提示,他绝对不会对绿光人影有任何反抗的心思毕竟他之所以会反抗,是因为自身被外来记忆入侵时的一种本能,如果他在主观上选择接受的话,这种反抗就算没有消失,也是可以被抑制住的。
好吧,两本牧师法典没有把绿光人影踢出去,这个态度其实已经够明显了。
再说现在已经都过去了,绿光人影也已经彻底消散,正如他在消散之前所说,希望安度因不要后悔。
所以安度因现在只能看着那本残篇的生命法典徒自忧伤,有种亏了一个亿的感觉他还真后悔了,要是能够重新来过,他一定会选择接受这份“无私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