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虎虎。”
“钉子有一个,不过,小问题而已。”
安江轻笑着平和一句。
陈彦对他的阴阳,他岂能察觉不到,不过,安江也是真的没把陈彦放在眼里,俩人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面,在庐州,他的对手严格来说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纪维民。
当然,他心里所希望的,还是纪维民能够没有问题,两人可以通力合作。
紧跟着,安江向杨芸笑问道:“你在麓湖开发区的情况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感觉下面的人怎么样?”
“不怎么顺利,麓湖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耿鑫,曾是纪维民的文字秘书,很受看重,麓湖这边说成是耿鑫的一言堂都不为过,我这个管委会主任,基本上没有太大的话语权。”杨芸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至于下面的干部,我来的时间短,还不能确定他们的情况,不过,就我所见,麓湖这边发展很不均衡,呈现两极分化,城市化进程很快,按照经验,应该会有不少的问题!履新开会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女干部戴了一块AP26231ST!”
安江闻言,目光瞬间一凛,AP的这个款式,价格起码在三十万往上了,差不多等于是把一辆中端车戴在了手腕上。
这样的价格,可不是等闲人所能承受得起的。
要么是家底极其殷实,要么是虚荣戴赝品,要么就是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毕竟,若是贪得少了,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一块表戴在手腕上。
“要不要我让纪委的同志查一查?”当即,安江便向杨芸沉声一句,然后接着道:“我最近也可以去麓湖开发区调研一下,帮你站站台,撑撑腰?”
“先不查吧,我先摸摸底,看看她到底是家境殷实还是另有原因,你刚到庐州,要是当头炮就哑火了,会让人质疑的。”杨芸摇摇头,谨慎一句后,道:“也不用特意跑来一趟,我自己想想办法,你先以你那边的事情为重,这点事儿,难不倒我的!无论如何,我都是管委会主任,他们也知道我是你下面的人,我真要插手管事情,总得留几分颜面。”
“行,那就听你的。”安江笑着点点头,知晓杨芸的想法更谨慎稳妥,应下来后,岔开话题,笑问道:“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下面给你宵夜。”
“去你的。”杨芸俏颊立刻胀红了,娇嗔一声,然后低声道:“你住哪里?市委家属院,还是住外面?”
“住外面,地址等下给你,密码是你生日。”安江笑道。
在来庐州之前,他就先买了房子,支持了一下庐州的地产经济和土地财政收入,他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有自由身,可以住在市委家属院之外了。
这次做市纪委书记,下一次的转任,铁定是市长或者市委书记,到时候,再在外面居住,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现在一定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杨芸低声道。
“是啊,一定有很多双眼睛”安江扬眉一笑,平和一句后,接着道:“所以,提前用你的名字也买了一套,还没办手续。又是邻居,又是老上级,晚上串串门,很正常吧!”
杨芸哑然失笑,没想到安江考虑地如此周全。
“那我晚上再考虑考虑。”不过,她还是有些羞涩,低声道。
安江知晓她这是羞涩,当即轻笑道:“那我等你。”
杨芸娇羞的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安江放下手机,扬眉乐呵呵的笑了笑,这大姐姐,怎么变得扭扭捏捏,越活越年轻,有颗少女心了!
紧跟着,他便又把电话打给了柳生智,询问了下柳生智到省纪委履新的情况。
“热情洋溢,宾至如归。”柳生智笑呵呵道。
安江听到这话,眉毛一扬,低声道:“不太顺利?”
柳生智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好话,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个味道了。
原因很简单,柳生智来了皖南省,那就是皖南省的干部。
可是,他现在却说【宾至如归】,这是什么意思?说明人家把他当客人,没当自己人。
这就说明,柳生智在省纪委那边遇到了一些掣肘,还没有顺利打开局面。
不过这也难怪,突然空降来的省纪委副书记,而且只要是个知道内情的人,就知道柳生智是来给安江保驾护航的,涉及到了庐州和纪维民,别人怎么可能不多几分提防?
大家都已经到这个位置了,自然不会在风向没有明朗的情况下就贸然做出决定,一旦说错了,那搭进去的可就是前途,甚至是身家性命。
“嗯,不太顺利,热情过头了就是客气,就是疏离。”柳生智点点头,然后道:“不着急,我稳坐钓鱼台,慢慢来。”
对于这种情况,柳生智其实也有心理准备,不可能说一蹴而就,过来就迅速打开局面,众人尽皆俯首称臣,那就不是官场,是电视剧剧情了。
“嗯,可以跟省委组织部的丁部长多走动一下。”安江点了一下柳生智,笑道。
丁乐元在庐州待过,与纪维民也尿不到一个壶里,而且如今贵为省委组织部部长,如果柳生智能够借力的话,对他在省纪委打开局面还是有不小的帮助。
想来,丁乐元也乐得多一个在省纪委副书记的助力。
这是双赢的事情,丁乐元也不会拒绝。
“行,我找机会去组织部走动走动。”柳生智当即笑着点头称是,然后啧啧感慨道:“我算是发现了,虽说我现在是你的上级,可是啊,还是跟当初一样,得受你的领导。”
“哈哈,能者多劳嘛,一日领导,终身领导。”安江向柳生智笑呵呵调侃道。
“说你胖你还喘了。”柳生智佯哼了一声,然后道:“我还有个会要开,先挂了,过两天碰个头,时间地点你来安排,我等你这个大领导通知。”
“好,小柳同志加油好好干,我看好你。”安江笑着打趣一句,不等柳生智反击,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安江手指头轻轻敲击着办公桌,脸上笑意瞬间消散。
处处掣肘,处处阻力!
贺宝平没说错,皖南这盘棋,当真是不好下!
甚至,他眼下都有些无从判断,他现在到底是棋盘外的执棋者,还是棋盘上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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