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会上就引水渠建设的相关事宜进行了具体的磋商,成立了引水渠项目领导小组……
联席会后,秦林凡叫住了张德民。
“怎么你又到了魁门区?”走进秦林凡办公室后,秦林凡问道。
“秦书记,如果您们这边决定了下面一个区乡干部的去向,在征求该同志的意见时,这个人能由异议吗?”张德民笑着看着秦林凡。
“算了,还是来我们这儿吧,副县长?咋样?”秦林凡盯着张德民。
“秦书记,等哪一天我要实在混不下去了,再到您这里讨口饭吃!呵呵。”张德民笑道。
“你呀!”秦林凡指了指张德民,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德民婉拒了秦林凡吃午饭的邀请,和彭涛一起回到洛平。
“彭涛,明天水利专家就要来,你回去准备一下!”在洛平找了地儿简单吃了点后,张德民说道,“按照日程安排,专家会先去洛西楚河那边,沿途看过来,你明天一早赶到洛西,一起参加接待!”
等到彭涛走后,张德民才开车来到县委。
在向吴学志汇报了上午两县联席会议后,吴学志表情淡漠地点了点头。
下午四点钟回到魁门。
刚进门,郭刚便走了进来。
“徳民书记,县纪委对韩的调查结束了!”坐下后,郭刚说道,“县纪委就举报韩的那些问题一一作了核实,由于举报没有实名,有些情况很难核实,只能和当事人进行核对。”郭刚接过张德民递来的茶杯后继续说道,“初步结论,韩存在一些问题,但这些问题都不大!”
郭刚的话让张德民突然想起熊老黑的那封信和笔记,但他没有说出来。
“老郭,没有事最好!也可以让大家把精力投入到我区的经济建设上来!”张德民这话说得有些违心了。
郭刚走后,张德民没有想纪委调查的事。
苗媛媛已经一天多没有信息了,到底出了啥事?张德民不免担心起来。想了想,拿出传呼翻到那天苗媛媛母亲的留言信息,按照留下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找谁?”电话那头传来典型的京腔。
找谁?张德民楞了一下,找苗媛媛还是找她妈妈?
“请问这是私人电话还是?”张德民问道。
“公用电话!”京腔说完吧唧一声挂了。
无奈之下,张德民只得再次给苗媛媛传呼留言。
就在张德民胡思乱想的时候,传呼响了起来。信息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署名林先生。
按照号码拨了过去,是林才晓。
“兄弟……”电话那头传来林才晓的声音,“上次那个事很对不起,光头他们明天就要去县里,哥哥这次失言了……”林才晓叹了口气,“有人催得紧,哥哥我也没办法,实在顶不住,原谅哥哥,以后兄弟有事,哥哥一定会赴汤蹈火……”
“谁催你?”张德民不由问道。
“兄弟,别问了!这次是哥哥不对,以后加倍补偿!”马脸声音里满是无奈,“兄弟,光头那边排队已经到了,挂了啊!”马脸说完挂了电话。
刚才马脸说有人催他!谁这么心急?张德民不由陷入了沉思!
在林才晓无奈的语气中,张德民感受得到,催他的人要么有钱要么很有权势,否则林才晓不会这般的无奈!催着林才晓去上访请愿,说明这个人很着急!可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张德民虽然心里隐隐约约猜测到这个人,但从近期的工作中来看,好像是自己判断失误!
唉!张德民叹了一口气。苗媛媛的事已经搞得他焦头烂额了,现在又来了这档子事,真应了那句话,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以自己目前的这个位置,根本无法回避甚至不允许回避!张德民第一次感觉到心有些累了!
张德民有些疲倦地起身走出办公室。
叫上刘超后,两人前往洛城。
到了洛城天已经擦黑,来到洛东大学附属医院住院部,刚走到外科大楼,就看见光头急急忙忙跑下楼来。
“张哥……”光头看见张德民忙叫道,等到叫完后才发觉张德民身后的刘超,“你干嘛来了?”光头警惕的目光盯着刘超。
“光头,老林在吗?”张德民看了一眼光头。
“张哥,疯哥在!”光头看着张德民很是殷勤,“我带你去!”说着朝大楼里走去。
“张哥,那小子干啥来了?”光头小声问着张德民。
“谁?”张德民看了光头一眼,抬脚踏上楼梯。
“张哥,那小子是区里的,那天他还代表区里和我们谈判呢!”走到拐弯的地方,光头和迎面一个下楼很快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干嘛?没他妈长眼睛啊?”光头骂道。
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见光头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害怕,瑟瑟地说了声对不起!
见光头想犯浑,张德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走吧!”
光头看了张德民一眼,很不情愿地朝楼上走去。
到了病房,见马脸侧着身子卷缩在床上,张德民笑了笑,“老林,咋,累了?”
“张哥,疯哥他……”光头苦着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马脸,才转头看着张德民。
“哦,兄弟来了!”马脸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咳、咳……”马脸说完剧烈的咳喘着。
“老林,你咋啦?”见马脸一脸煞白,张德民眉头皱了一下。
“哎!”林才晓摇了摇头,看着光头,“伏我起来!”光头忙将病床一头摇了起来。
“张哥,坐!”光头把旁边的一张凳子拿过来放到张德民跟前。
“兄弟,你是好人,我也就不瞒着你了。”马脸喘着气看着张德民,“半年前我就被查出得了肺癌,是晚期!”马脸说着又剧烈咳了起来。
马脸的话让张德民眉头紧皱,不由看了一眼光头。
“这事光头不知道,就连我老婆我都瞒着的!”马脸看了一眼光头,“没想到我老婆也……”马脸说着闭了眼将头转向一边。
“老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能控制住的!”张德民手放在马脸肩头说道。
“哎!”马脸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我自己的情况我很清楚,这段时间我是强撑着的,为的就是给老婆和女儿留一笔钱,让他们后半辈子过得好一点……”
“明天的事你要准备好,不能让他们煤窑关了!”马脸看着光头,“另外,明天的事完了,到学校去把我闺女接来……”马脸说完闭上眼,眼角渗出了泪水。
“老林,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听到马脸的话,张德民将凳子朝病床挪了挪,“你不觉得你现在得的这个病和你那个小煤窑有很大的关系吗?”
张德民的话让马脸脸部抽搐了一下,转头看着张德民没有说话。
“那天,地区环保调查组对魁门区几个乡镇的小煤窑、砖瓦厂的空气质量进行了抽查。结果显示,空气里很多有害气体严重超出了国家标准,而这些有害气体恰好是导致肺……”张德民说道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看着马脸,“老林,下午电话里你说的有人催你,是什么人能告诉我吗?”
“兄弟,这事你就别问了,你别参乎进来!”马脸胸部起伏得很厉害。
这时,张德民的传呼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秦邦凯来的!
“你按这个号,帮我回个传呼,就说我在洛城,晚点和他联系!”张德民看着刘超收起传呼机。
“好的,张书记!”刘超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兄弟,你?”刘超刚才那句张书记,让马脸瞪大了眼。
“老林,那天说的我有一位朋友刚调到魁门,说的就是我自己!”张德民苦笑着说道。
“兄弟……”马脸撑了撑身子,“你的意思是你是魁门区新来的区委书记?”
张德民点了点头。
“老林,不是有意瞒你!那天你们到回门乡政府上访请愿时,我恰好在现场……”说到这里,张德民苦笑了一下,“这几天包括帮你找医院,不是想着要你们不去上访请愿才这么做的!而是想跟你说,合理的诉求可以通过正当的渠道反映,不要采取这种有些极端的办法!”
“兄……”马脸刚张口,就被张德民摇手制止,“你看,你和你爱人患的这种病,和你那个小煤窑空气质量有很大的关系,地区环保局这两天就会把空气检测结果发到区里……”
“老林,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罹患这种病,也不让更多的母亲失去孩子、让更多的孩子失去父母,你要仔细考虑一下!”张德民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德民的话让马脸闭眼沉思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看着张德民。
“兄弟,半年前我知道了自己的得了这个病,当时医生就告诉我,是因为空气污染造成的!医生说,要做手术,我也咨询了很多医生,做手术会加剧癌细胞的扩散,根本就治不好,所以我就想着与其把钱投到根本没希望的事情中,不如给老婆和孩子留下!”
马脸的话很朴实,朴实得让人无法反驳。这也是绝大多数九州老百姓最质朴也是最无我的想法!
但也就是九州人的这种性格才使得九州的封建社会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长,因为这种性格是最好被奴役的!这点从九州不论古代史还是近现代史都能看出,那个在那个被神话得玄乎其玄的人更是将奴役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好在现在已经过了自我评述历史的时代,而且后人会还历史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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