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新看着他,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可是张元庆是副主任,他也是党支部成员之一,并且是支部副书记。他管党建,那也说得过去。
张元庆将自己在档案中找到的党日活动记录拿了出来:“咱们案件监督管理党支部,已经一个季度的时间没有过党日活动。这一块一直都是赵组长你在管,是没有搞过党日活动,还是说台账没有补全?”
张元庆很认真的看着赵天新,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赵天新半天才缓过来,说话已经带着一点火气了:“张主任才来不了解情况,咱们室这个季度比较忙,党日活动没有时间开展。”
“哦,时间忙了,党日活动就不开展了?”张元庆反问了一句。
赵天新产生一种很强烈的抵触,因为这个家伙反问的语气,让他很反感。可是这个问题,的确不能深究。
他作为纪委人员,也曾参加过巡察一类的,深知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什么帽子都能扣在头上。毕竟一般党日活动都是一个月一次,时间不少于半天。
这个张元庆显然来者不善,他不能上这个当。
赵天新说道:“张主任提醒的很到位,不过这类活动我作为支委来组织不是很合适,我建议您作为副书记主持开展,有利于融入环境。”
赵天新从心里就抵触张元庆,自然不愿意低头听从他的吩咐。而且你是副书记,你提议那就你自己干。
张元庆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如果你作为支委不适合,那我作为副书记也不适合。这样吧,咱们一起去找余主任,她作为书记最合适。”
张元庆说着起身就要带着赵天新去找余爱枝,你俩不是抱团么,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当我面抱团。
赵天新看到张元庆抓着一个小问题就要搞自己,自然是不能服输。他跟着张元庆,一起就去了余爱枝的办公室。
余爱枝看到两个人一起过来了,她也有些感觉不妙。其实昨天张元庆的不满,她已经感觉到了,不过并没有当一回事。
哪怕是晚上放鸽子没有来,余爱枝也认为他就是发泄一下。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赵天新一起带着进了自己办公室。
听了两人所说的话,余爱枝见状自然是要偏向赵天新,她想了想说道:“元庆同志,既然问题是你发现的,我也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党日活动是咱们基层党组织建设的一项制度化规定,咱们应当要执行的。不过赵组长那边任务很重,我看要不然你受累?”
张元庆早就料到,余爱枝会坐歪屁股。
所以听到余爱枝这么说,张元庆也不客气了:“党日活动还不算什么,我看了一下咱们三会一课似乎执行也不到位。这个说实话我能理解,赵组长的确很忙,一些具体工作都是他在抓。
不过具体业务要抓,党建也要抓,上面一直在说,两手抓两手硬。咱们支部在这方面确实缺失很多,基本功既然缺失,想要一时补起来,工作也是千头万绪。依我看不如这样,让赵组长退出支委,我提议再更换一位支委,后面党建工作我与这位支委牵头。”
余爱枝和赵天新都没有想到,张元庆竟然直接要更换掉赵天新的支部委员。
其实说起来,这个名头不值钱,又不能升职加薪。可是好好的突然被更换,这给别人一种感觉,那就是受到处分了。
如果真的不合适,换届的时候换掉也能说得过去。现在赵天新还在任期,直接开支部党员大会将其委员更换成其他人,这个还是要报上级党组织的。
现在赵天新正在关键时候,这要是报到上级党组织,他还想要晋升副主任?而且纪委体系这么特殊,造成的影响就更加恶劣了。这个张元庆太过歹毒了。
赵天新脸色涨的通红,余爱枝也眼神深邃了起来。
张元庆还笑着说道:“赵组长,这更换委员也是正常的事情,只要向上级党组织汇报清楚就行了。到时候我来汇报也行,这可不是什么党纪处分,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让你更加方便管理具体事务。”
这不解释还好,这要是解释起来,就更让赵天新难堪。张元庆的确对纪委专业知识了解不如赵天新,可是他也是基层上来的,党建知识也比较了解。
他在繁华区的时候担任区长,还兼职区委副书记,天天学习一些文件,也能耳濡目染。余爱枝和赵天新,想要在这个问题上糊弄他,可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案件监督管理党支部局限于人数,只有三名支委,也就是余爱枝、张元庆和赵天新。这要是有其他的支委,这两人还能打一套乾坤大挪移,把压力转嫁给其他人。
可是现在就三个人捉对厮杀,张元庆又是刚刚加入支部,他完全可以挑错。因为他挑出来的问题,自己并没有什么责任。
可以这么认为,张元庆现在是有新手保护期的,他现在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话都行。如果时间再长一点,那么就算报上去,那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余爱枝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锋芒,这个年轻人还真不好对付。她敢保证,要是这么闹下去,对方绝对说到做到,真到那个时候,赵天新只怕要受到影响。
你觉得张元庆下场在与赵天新掰扯?实际上不是的,张元庆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余爱枝心里有些火,这家伙果然是来找麻烦的,真是想躲都躲不过。
余爱枝看向赵天新,只见赵天新神情也紧张了起来。他现在是比较关键的时候,毕竟他经过分析也能够得知,张元庆在这里不会待太长时间。
就算在这里待个两三年,赵天新还是有望晋升这个副主任的。如果这时候被张元庆恶整,就算以后他走了,自己到时候也要处理这些影响。
赵天新只能看向余爱枝,希望她别赌一口气,把自己逼到绝路了。
余爱枝怎么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她忍下了这口气,露出了笑容:“还没到更换委员那么夸张,我看咱们党建工作的确需要好好谋划一下,谁的孩子谁抱走,把责任分工搞清楚。赵组长,你作为支委也要向前一步。”
一番话,余爱枝说得固然漂亮,但是已经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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