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内资深专业人的话,田中宝肯定是要听的,反正小说面世不过半年,海外销售刚开始,离市场饱和还差得远,不急着续写第二部照样能坐收稿费,哪怕不多,也应该足够一家人吃香的喝辣的了。
包主编见田中宝认同出版社的想法,暗地里舒了口气,他就是怕田中宝年轻气盛听不得劝,对出版社的建议有所误解。
所以庄社长没在场,先让包主编说项,一旦两人说不和的话,再由庄社长出来谈和。
不过包主编也没有让田中宝闲着:“小宝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写的稿子吧?就是写盗墓故事的《盗墓笔记》。我和你庄姨都认为,《生化危机》暂停了,这本关于盗墓的题材小说正好填上。”
田中宝正愁着存折里的位数不够呢,这下好了,瞌睡就送上了枕头:“这没问题,包主编是想年前要还是年后要?年前要的话我可以赶着写,年后要的话我就慢慢琢磨着写。”
习惯很可怕,田中宝抄袭着抄袭着就习惯了,而且不以抄袭为耻,脸皮厚了许多。
“这个不急,年后吧,总不能让小宝你过年都不舒心。”
包主编前面说得还挺人性的,后面话语一转:“过完年没多久就是清明了吧?清明扫墓赶上盗墓,呵呵,应该会很有看头。”
“高,实在是高。”
田中宝对包主编竖起大拇指称赞,心里惊叹,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包主编么?没想到一向以文人自居的包主编也沾上铜臭了,难道说是因为和外商谈判多了,思想也转变了?
办完出版社的事,田中宝就带着田中财去大伯家了。大伯和大婶子不在家,只有大伯爷和田中宝的两个姐姐在。
田中宝和大伯爷说了一会儿话,田中财就吵着要到街上去玩,大伯爷不想去,就由得他们几姐弟去逛街。
虽然天气不好,但这里是大湖市区,加上年近了,街道上还是很有人气的。
田中财喜欢玩具枪,田中宝就给他买了一把能发出声音的电子枪,田中银田中珠看中了围巾,田中宝就买了两条给她们。
最后田中宝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田中财又想吃香喷喷的馄饨,姐弟四人又在小吃店里各吃了一碗馄饨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田大伯爷叮嘱田中宝开摩托不要那么快,要注意安全,又当着田中宝和田中财的面,隔空骂了田达农和骂田达富一顿,说的无非是两人对孩子没点责任心,让两孩子独自出城,连带着谭桂芳妯娌也捎上了。
虽然说农村不像城市那样,对自家的小孩子看得很紧,但老田家就田中宝和田中财两个男丁,平时也罢了,在这最容易出事冰天雪地的天气,居然放两人开着摩托出来了,怪不得田大伯爷要骂两个侄子。
田中宝当然不会出事了,他是什么人呀,头脑清醒身体强壮,可以说他是这个世界的bug,驾驭一台的小摩托还不跟玩似的。
只不过他和田中财走的这一趟,倒让两人的父母亲为他们受了点无妄之灾。
一到腊月家家户户都事多,不过这都是长辈的事,对小孩子来说却是最悠闲、最期待的日子。
田中宝也有自己的事,他一天都离不开看书、写字、临摹,田中宁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去干扰他,另外放假了要经常去阿信老伯爷那里练武,星湖出版社那里隔三差五也要去一次,跟庄师傅练习绘画。
四只竹鼠已经长得很大了,有两斤多的样子,田中宝本想送给包主编、庄姨和庄师傅那里一人一只。
庄师傅是笑纳了,包主编和庄姨听到是老鼠后马上摇头拒绝,就算是田中宝解释了是自己养的竹鼠也不要。
田中宝只好把竹鼠拿回家里继续养着,谭桂芳对田中宝发出警告,说家里的铁锅不允许他拿来煮老鼠肉,田中金和田中宁的一致赞同谭桂芳的意见,一向维护儿女的老好人田达农这次也不替儿子说话了。
田中宝笑着说:“这么好的东西你们不要,别人可是喜欢得紧。”
他转身就提了一只竹鼠到老屋那里,奶奶见了直说不要,爷爷倒没说什么,婶婶说:“就过年了谁吃这个呀,小宝你拿回去继续养着吧,日后再吃。”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竹鼠肉就不是肉么?田中宝又把它提到阿信老伯爷那里去。
老伯爷当然不会拒绝,老人家一见竹鼠就说:“这是你养了几个月的老鼠?不错啊,都养出肉膘来了。”
“老伯爷,天气冷,拿它来打火锅好不好?”
“好,好。宝娃儿啊,中午就在老伯爷这里吃火锅,对了,那个送小老鼠给你的阿水也叫过来吃吧。”
老伯爷在家宰竹鼠,田中宝叫了田达水后,去人家的田里拔萝卜。
有田中宝的相邀,田达水很是高兴,吃惯野味的他,瞒着他家的大人偷偷地带来了干辣椒、桂皮、八角等火锅配料,有了这些配料下锅和竹鼠肉一起,汤水一沸腾,肉香味开始四外飘散。
田中宝和田达水能喝酒,田中宝去打了点白酒回来,一老二小三人边喝酒边吃肉,好不高兴。
田中宝是‘已经吃过几次’竹鼠的人了,田达水也是荤素不忌的主,阿信老伯爷更是习惯了有啥吃啥,吃竹鼠肉对三个人来说,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酒足饭饱,田达水满意地回他家去了,田中宝留下来和阿信老伯爷闲聊。
老伯爷兴致来了,对田中宝说:“宝娃儿,我这里也没有可以给你的,我那把随身带了几十年的刺刀,你就拿去用吧。”
田中宝一惊:“那是老伯爷喜爱的东西,我是不能要的。老伯爷,听说现在的公安在收缴以前留下来的枪和刀,我光天化日的拿出来用,就怕被人举报了给公安收了去,那多可惜啊。”
“也是啊,世道变好了,大家都有饭吃,再也不用以前那样,担心有匪徒来犯。”
阿信老伯爷有点唏嘘,手里拿着那把刺刀在慢慢地抚摸着刀面,好一阵才说:“可惜了。”
田中宝安慰老伯爷说:“我不能拿老伯爷的刺刀去用,但是可以叫达河叔用钢板照着这把刺刀打一把短的呀,能藏在口袋里,又不怕公安来没收它。”
田达河是村长的儿子,在外面打过工,回村时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什么沙轮、电焊的都有。村里有谁家的锄头断了,犁头断了去找他焊,柴刀不够锋利也找他,用沙轮来磨,速度特别快。
“对!”老伯爷一拍大腿:“宝娃儿,我和你现在就去找他!”
田达河已经娶妻分家,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和一个还要看着的小儿子,一家人暂时住在村头外围谷仓,阿信老伯爷过这里来,他很热情地招呼着老伯爷。
阿信老伯爷没废话,拿出刺刀来比划给他看:“照着样子拿钢板打两把出来,短一半,二十公分左右。”
“行,马上就能办好。阿信伯你怎么也玩小刀啊。”
村里有不少人喜欢拿小钢片来田达河这里打小刀的,还有叫他帮忙打一把柴刀的,田达河全部按要求照办,当然这是要收费的。
“不是我玩的,是专门打给宝娃儿防身用。”
“啊,中宝跟阿信伯你练武了呀,这样的话一般的钢板质量可能不行,要用合金的弹簧片才好。”
田达河也曾风闻阿信老伯爷会武术,所以他也没多问,直接就给老伯爷建议。
以前的村里的民兵是有枪的,后来才回收了上去,但是哪个村干部家里没有收藏几颗子弹的?有人还将子弹当饰品戴在脖子上呢,刺刀算什么,拿猎枪来修补的人都有。
这是当时的大环境使然,不是说田达河非法打造啥的。
田达河找来长长的弹簧片,用沙轮截了两块,然后磨好握把,再给弹簧片开锋,差不多是十公分的握把,十公分的刀刃。田中宝在旁边说:“达河叔,开一边就好了,不用开两边。”
田达河停下来问:“怎么不是照着刺刀的样子打的吗?开一边的话跟小西瓜刀没啥区别了。”
“大体上是照着刺刀的样子打的嘛,只是背面没开刃,达河叔你还能省去一半的功夫呢。”
田中宝心想跟小西瓜刀没啥区别才好呢,就怕它太惹眼招来是非。
“宝娃儿,为什么只开一边?”田中宝乱改刺刀形状,还要过阿信老伯爷这关。
“其实把刀尖打磨锋利了,开一边和开两边没有区别啊。”
刀是给田中宝用的,田中宝要按照他的想法打造,阿信老伯爷问过之后也没反对。
随着社会的发展,国家会对刀具的管制越来越严。这两把小刀虽然不像刺刀,但是它们类似枪刺,田中宝想拥有它们,现在就要开始提防了,因为这类小刀还有一个凶残的叫法——匕首。
等田达河造好了刀,阿信老伯爷要给钱,田达河不收。
开玩笑,阿信老伯爷是田溪村最老的人了,辈份也是最老的,村里人只能给他东西,谁敢要他的东西啊,最后还是田中宝自己拿出钱来,田达河才收下。
回到祠堂,阿信老伯爷拿着刚打造好的小刀活动了几下,对田中宝说:“我教你的刺刀术,这把小刀也能用,你以后就用这把小刀练习,把习惯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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