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哨,是一种用来训鹰的哨子,而如今它在日影手上,因为一贯以来和鲜虞湛清传递消息的任务都交给了夜影,因此他可以说是第一次和这只在暗夜中来无影、去无踪的鹰接触,所以才需要这把短哨,它所发出的声音人类听不见,对于听觉敏锐的鹰来说却是不成问题。如今,它正停留在日影的肩膀之上。
“日影,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在有人牵涉进来,我想你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当初组建这支亲卫队是为了夺皇位,现在才发现为了那冰冷的王座,竟要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冒险。日影,我授命你,解散这支队伍。”纸上是端正的楷书,清秀却又透着刚劲。
“过自己的生活?大皇子,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夜影不顾一切都要将你带出皇宫,会那么深的爱着你,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回想以前,夺位之时,大皇子对待每一位下属都绝不亏待,甚至在那次探查中,陷入危险本可作为弃子的自己,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大皇子,从在你面前宣誓永远忠诚的时候,我和夜影都将永远追随。”轻抚过那一字一句都透着关心的话语,日影脸上现出的是坚定的神情。他已然准备好了一切,而被选出的四人也已经整装待发。
“大家,这次进入皇宫,做好觉悟了吗?如果不成功,那么等待我们的就是死路一条,有没有拿性命去赌的勇气?”
四人都是军中好汉,也不是蛮勇之辈,这次的任务,他们都曲膝跪直,发出了自己的誓言“愿为大皇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靠着和孙忠的交情,很快日影和其他四人都进了侍卫营,从低等侍卫开始,保持按兵不动。另一方面,夜影则日日跟随在鲜虞梓清身边,日日保护他的安全,与其说是得到了赏识,不如说现在的夜影完全是在皇帝的监视之下,他只能在寻找时机。日子就这样过着,但是……
“皇上,距您登基已是半年有余,但是后宫空虚,不要说皇后,却是妃嫔都没有,这样如何延续我大夏朝百年香火,请皇上广选秀女,充盈后宫。”
如今的朝廷制度,是各部都会同设两个最高长官,以求相互制衡,礼部也不例外,而除了那个前些日子被鲜虞梓清搞得焦头烂额的赵大人,与其平起平坐的就是这个李大人,老顽固一个,这不,为了劝鲜虞梓清纳妃,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在金銮殿上公然请示扩充后宫,而这也是当今帝王这些天颇为头疼的事情。
“李爱卿,如今国基尚不稳固,朕怎可在这时候为了一己之私而广招秀女,此事待延后在议。”
已是六十岁高龄的老人仍是不肯放弃,“皇上,尽快充实后宫,选出皇后,诞下子嗣也很重要啊,皇上”
“够了,李爱卿,朕敬你是两朝元老,对社稷有功,因此让你三分,不要得寸进尺,这选秀女一事,朕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成天提醒着朕,有这些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法子让百姓生活得更好。底下众爱卿都听明白了吗?在说一次,这是朕的事情,你们还是少操心的好。无事就退潮吧。”
“臣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鲜虞梓清拂袖而去,臣子们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自己遭了殃,李大人可以直言觐见,皇上对他是敬重的,但是自己就无法保证了。自从当今天子登位以来,他凌厉的手段也是让这一干臣子们心生敬畏。
朝堂是一派肃穆,碧清殿却是洋溢着安宁祥和的气息。自从清荷知道了她仙子哥哥的身份之后,时不时就会往这儿跑,而宫中也没有人敢阻拦,因为鲜虞梓清下令,让这个小祖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要很丢就行。
“仙子哥哥,我来找你玩啦。”
很远就能听到这个小丫头的声音,鲜虞湛清宠溺地笑了。这段时间,多亏了她,让这个冷冰冰的宫殿有了笑声和温暖,而自己逐渐冷却的心也有了回温,不再那么孤独。
“仙子哥哥,仙子哥哥,我来听琴哒~~~”清荷喜欢这个如清风一般的男子,他站在那儿,仿佛就已入了画,这样的人,她总觉得和这个沉闷的皇宫格格不入,他就该寻一处锦绣田园,松竹朗月,袅袅琴音相伴,可是他却是生来皇家,逃不开的命运。
“慢点走,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总是这么野,小心嫁不出去。”鲜虞湛清放下手中的画笔,怜爱地摸了摸她蓬松的发顶。
“这有什么关系,将来我要嫁给仙子哥哥,别人我才不要呢。”清荷蹲下身来,好奇地瞅着刚刚完成的画作,是窗外金黄飞舞的落叶,一片一片,栩栩如生,她不禁感叹“好美啊。”
“小丫头,别跟哥哥开玩笑了,迟早有一天,你会遇到心爱的男子,愿意与他共度一生,到时候别忘了哥哥,请哥哥喝杯喜酒才好。”
“仙子哥哥,清荷没有跟你开玩笑,哼,等我在长大一点,一定要让仙子哥哥喜欢上我,娶我为妻,然后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哼~~~”清荷站起身来,叉着腰,把头撇向一旁,显示着自己的志在必得。
看着仍是小孩子心性的小女孩,鲜虞湛清忽而觉得落寞,他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最近胸口是越来越痛了,他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吧,在那之前,他希望能为梓清安排好一切。
“仙子哥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我看看。”说着,清荷就想拿过她的手,为他诊脉,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病,更何况对方是大夫的女儿。“没事,也许是我昨天夜里着了凉,今天就有点不舒服吧。”
“啊,仙子哥哥,你怎么不小心,快去床上躺着吧,清荷也不吵你了,要不我还是为你看看吧。”
“真的没关系,躺一下就好了。”
“那好吧,我扶你。”清荷扶着鲜虞湛清到床边,正准备躺下,当今皇上却是一脸阴沉地走进了殿内。
“梓清哥哥,你来得正好,仙子哥哥好像生病了,你要不要……”
“出去。”现在的鲜虞梓清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连日应付一帮老臣的劳累和看到那封他的皇兄亲笔写得奏折,怒气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住。
“梓清哥哥,你怎么了,仙子哥哥生病了,你……”
“我叫你出去听到没有,小李子,带清荷姑娘下去,一干人等通通给我退下。”
“是。”小李子上前将硬要留下的清荷带了出去,清荷不依,他只能连脱带拉,这个小祖宗挣扎的力气还真是大啊。
“梓清哥哥,梓清哥哥,你不要欺负仙子哥哥,他生病了,不然我会讨厌你的,梓清哥哥。”清荷的喊声越渐模糊,终是安静下来,大门紧闭,幽暗的宫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下子仿佛连空气都稀薄起来。
“皇兄,你这个辅政王是否当得太清闲了?闲得不辅佐朕国家大事,跟李然那个老匹夫凑什么热闹,。”鲜虞梓清将奏折摔到了湛清脚边那上面是劝他纳妃的谏言,一字一字都好像一把利剑割着他的心。
“皇上,就臣下而言,这也是国家大事,李大人他屡次上谏,你都不允理睬因此才来找我,他说得没有错,是应该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请皇上三思。”鲜虞湛清笔直地跪于他面前,以疏远的臣子之态请求着毫不在乎地将他推给别人。那一瞬,他真切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感觉。
“哈哈哈……国家大事?三思?”突然,鲜虞梓清上前一步,用力拉起眼前这个冷冷拒人千里的人。是,从他们再次相见,他就再也感受不到哥哥的温度了,不,也许更早,哥哥的笑容,哥哥的温柔,可以给清荷,给任何一个人,却唯独漏了他,为什么?他都已经决定开始放下仇恨了,这又是为什么?
鲜虞湛清没有防备,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却落进了一个坚固的怀抱,怎么都挣扎不开,抬头撞进了一双阴骛的眼,让他心中一颤。
“皇兄,你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太宽了吗?虽是辅政王,却别忘了这个位置是谁给你的,纳妃?照顾朕,朕告诉你,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倒是皇兄你,禅让那天皇兄可是答应了用自己交换福全的消息,现在这个利息我可是要先收回来了。皇兄的身体,臣弟可是想念得紧。”
“唔……”鲜虞梓清狠狠吻上了对方的嘴唇,不,与其说是吻,咬来得更为贴切。
“放开……”鲜虞湛清想推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奈何给了他撬开牙关,溜入口中的机会。他疯狂地攫取着对方的气息,而鲜虞湛清拼命抗拒着,舌与舌的推拒,牙和牙的撕咬,唇角留下的那抹鲜红是那么讽刺,明明该是很美好的一件事,两个人却同样痛苦着。
“皇兄就那么不愿意被臣弟碰么,那天醉酒之时明明主动勾引了我,还装什么贞洁?来,像那天一样就好了,来啊…”鲜虞梓清唇角已被咬破,刺目的鲜血让他看起来更显狰狞。说着,不顾对方的反抗,将其狠狠地压在了门上,用力撕扯着他的衣服。
“不,不要……不是的,放开,放开我……”无法忍受,为什么?他的弟弟会变成这样?那个爱笑、爱闹,温暖美好的人儿呢?那天不是这样的,中秋夜宴,欢庆一堂,也许是那天的月亮特别美,也许是弟弟醉酒后的睡颜特别温柔?他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或许这是唯一一次放纵的机会,这之后两人可能会走上不同的道路,他放任了事态的发展。他只记得那一天的月光亮得耀眼,仿佛要生生刻在人心上一般。无论他的弟弟怎么对他,只有那天,只有那天的他,释放了所有的枷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就此献出,毫无保留,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
“啊…你…放开……”鲜虞梓清已经伸入他的底裤,握住了他的脆弱。
“放开?皇兄这里似乎也开始兴奋起来了…哼,真是一副**的身体。”鲜虞梓清的手顺着股间纹路来到了**口,如巡视领地般,探入了一指。
“啊…放……开,鲜虞……梓清,你……够了…,啊……”
“哦?叫我放开,可是你将我的手指搅得那么紧,还真是口是心非的皇兄。”又伸入一指,从未用过的禁地怎忍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放…啊…”鲜虞梓清埋首他的胸前,用牙舔咬着他的喉结。
不,不应该这样,他不要这样,今天无论如何是无法阻止了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心有绝望的感觉,所以他放弃了一切反抗,没有回应,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只是冷眼看着。
而鲜虞梓清得不到任何回应,也逐渐清醒,单方的性事只是一种折磨,而他又干了什么?
“够了么?皇上。”
他看到了,哥哥清亮的眼里是失望,死灰一般的失望,他刚才都在做什么?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已经决定要放下仇恨,已经决定要让哥哥重新回到身边,自己却是在不停伤害。“我……”
“臣还是希望皇上能广选秀女,充盈后宫,尽早诞下子嗣,此乃社稷之福。”鲜虞湛清就这样再次以臣子之态跪在他面前,衣服已被撕烂,纤细的背却挺得笔直,冷静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