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玛强作镇定,笑着说道:“陛下真是会说笑,喀尔喀部真心归顺,阿图玛又是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图谋?”
“是么?”
崇祯淡然一笑。
接着却是不再追问,朝远处随行护卫的方正化挥挥手。
方正化急匆匆过来:“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崇祯漠然说道:“赐死阿图玛,就缢死在这棵树上。”
当初纳阿图玛入宫,纯粹是因为赌气。
独宠阿图玛,冷落后妃,同样也是为了赌气,可不是阿图玛有什么过人的魅力。
异族女子,也就是腰劲大一点,狂野了一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况且他是立志要当千古一帝的君王。
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异族女子,而误了国事?
接到刘兴祚的禀报,得知喀尔喀部和建奴有异谋,那时候崇祯就已经动了杀心。
可笑这蒙古女子,不知死活地一再挑拨离间。
也罢,不玩了!
直接摊牌,管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阿图玛一脸懵逼。
原来这就叫帝王无情啊!
方正化一愣,难以置信地问道:“万岁爷,这”
崇祯冷冰冰地说道:“怎么,朕说的不够明白吗?”
“奴婢遵旨!”
方正化赶忙叫来两名太监,架住阿图玛。
一名太监解下腰带,然后往阿图玛的脖子上套
这时,王承恩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难道万岁爷闲极无聊,玩儿上吊的游戏?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崇祯问道:“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王承恩这才想起来意,急声说道:“云真人说,顺妃这蒙古女子,以自身为毒,欲毒害万岁爷!”
崇祯瞬时动容,骇然看向阿图玛。
“不愧是天上下凡的神仙,竟然被他给算中了!”
原本一心等死的阿图玛,麻木呆滞的脸上,也露出惊骇之色。
随即她‘咯咯’笑道:“即使算中了又能怎么样?哪怕他真的是神仙,也救不了狗皇帝的命!”
崇祯神色大变。
王承恩厉声问道:“你给万岁爷下了什么毒?”
阿图玛看向崇祯,得意洋洋地说道:“陛下的身子,最近是不是有些不适?下体,小腹、股沟,是不是有小疙瘩,还有红斑、糜烂?”
“阿图玛身上也有,那可不是什么疹子,而是毒!”
“从你占有我的身体那一天开始,你就中毒了,这毒,神仙也难救!”
崇祯的脸色一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阿图玛说的,一点也不差。
近日,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大量的疙瘩,伴随红斑、皮肤糜烂、溃疡等症状。
另外还有头疼、发热、关节酸痛的症状。
太医以为他是操劳过度,而导致的上火,所以只开了些清热解毒下火的药。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阿图玛做了手脚!
其实在阿图玛入宫之初,崇祯不是没有防备。
成吉思汗的下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为了避免步成吉思汗的后尘,绝对不让阿图玛的嘴巴有用武之地。
并且在侍寝的时候,会有心腹太监在帷帐之外严密监视着这可没什么难堪的,其实皇帝行男女之事的时候,都有太监在边上伺候着。
可千防万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女人的身体,就是个毒源。
这也没法防啊!
喀尔喀部,不,建奴如此处心积虑,设下这样的阴谋,那毒肯定是无解的。
也就是赌气纳了个妃子,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时间,崇祯心乱如麻。
这时王承恩一声冷笑:“万岁爷是真龙天子,又岂是你这异族蛮子能算计的?”
“咱大明,有云真人在,就没有什么治不好的病,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云真人既然能算到你的诡计,自然也有办法化解!”
阿图玛昂首冷笑:“那毒来自西夷,谁都治不了,云逍子也无计可施!”
崇祯厉声道:“缢死,立即缢死!”
太监们正要动手,王承恩劝阻道:“万岁爷,还要通过这女子,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况且就这么处死,岂不是便宜了她?”
崇祯点点头,“押回去,打入冷宫,严加拷问!”
崇祯回到皇宫,立即宣太医前来。
三名太医对他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崇祯问道:“朕这是什么病?”
太医院的院使与另外一名太医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只是操劳过度,而导致阴阳失衡,内火旺盛,并无大碍。”
另外一名太医也是同样的结论。
“你们想要谋害圣上吗?”
毕荩臣指着两名太医,厉声呵斥。
然后他跪在地上奏道:“微臣斗胆,陛下龙体呈现症状,绝非是什么上火,而是,而是”
崇祯双手按着御案,身体前倾,沉声问道:“是什么?”
毕荩臣颤声说道:“那是,那是秽疮!”
崇祯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所谓秽疮,就是梅毒,又叫广东疮、霉疮、棉花疮、杨梅疮。
这玩意儿是一百多年前,白皮从西方带到印度,又从印度传到广东的。
在此时,梅毒属于不治之症,最终会身体溃烂而亡。
若是跟天启皇帝那样被人算计,中毒身亡倒也罢了。
可怎么会是这种脏病?
太医院使驳斥道:“毕太医,休得危言耸听!后宫之中,哪里会有这种脏病?”
“你之前将陛下的病,误诊为上火,此时症状如此明显,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就是秽疮?”
“你们分明是怕陛下降罪,又没把握治愈陛下,竟敢可以蒙蔽圣上,就不怕被诛九族?”
毕荩臣指着两名太医,愤怒地呵斥。
太医院使和那太医还要争辩,崇祯寒声说道:“来人,将二人拖出去,杖毙!”
殿前侍卫应声而入,将两名太医拖了出去。
崇祯接着将王承恩叫进来,让他立即去查阿图玛进宫时的验身记录。
秽疮这种病,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毫无疑问,这脏病,肯定是来自阿图玛,也正是她所说的毒。
阿图玛入宫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否则不可能入的了宫。
处子之身,又是怎么染上这种脏病的?
等王承恩走后。
崇祯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震惊与慌乱强压下去,盯着毕荩臣问道:“是否能治愈?”
毕荩臣颤颤巍巍地答道:“微臣不敢欺君,此病治愈的几率,不足两成,微臣只能竭尽全力!”
崇祯靠在椅子上,像是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不听老人言,必有恓惶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现在该如何是好?
毕荩臣犹豫了一下,奏道:“云真人以及科学院那边,或许有法子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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