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那商女吃痛,双眸含泪,平添一抹让人怜惜之意。文师阁 m.wenshige.com
那人这才注意到这商女容貌虽不及柳如溪,但总归是可人的。
那人摇摇晃晃不稳地朝那商女走去,油腻的脸上挂满了猥琐的笑容,乐呵呵地看着那商女。
“不错不错。”那人目露猥琐的笑容,摸了摸下巴,越看越满意,正准备伸出手将那商女扑倒,就听到身后传来酒杯掉落的声音。
“柳小姐?”那人疑惑地问。
柳如溪抿着唇一言不发。
旁边的男子轻笑一声,蹲下身捡起来那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慵懒地把玩着酒杯,道:“抱歉,我夫人见不得这些事。”
那人了然地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道:“好的好的,我出去解决。”
言罢,就扯着那商女的手臂拽了出去。
那商女泫然欲泣,含泪可怜地看向明显是在坐最高位的男子,乞求能够救自己一命。
毕竟那少主不仅身处高位,容貌比起这人更不知好到了极致,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那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恶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妈的,贱人!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那商女捂着半边发红的脸,哭得更是梨花带雨,以那少主的视角来看,更是尤为可人。
柳如溪突然起身,猛地走到了那歌女面前,狠狠地又扇了她一耳光。
那商女被猛地一扇,堪堪偏了头,不知道是不是柳如溪的手指不小心勾到了什么东西,让她原本精致的妆发变得凌乱不堪。
“柳小姐?”那人被惊了一下,满是疑惑地问道。
柳如溪恍若未闻,伸手将那商女推倒,一脚又一脚地踹在她的身上。
见那人疑惑不解,男子轻笑一声,道:“我的如溪吃味了。”
那商女被猛地推倒在地上,身体被柳如溪毫不留情地踹打,动弹不得,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哀嚎,声音嘶哑难听:“救命救”
可这周围都是芦城人,又有谁会来救她?
旁边跟她一起来的商女更是不敢开腔,瑟瑟发抖地蜷在角落,生怕引火烧身。
待到柳如溪平息了一下怒气,那商女已然是被踹得伤痕累累,一口一口艰难地喘息着。
“柳小姐?”那人被扫了兴致,又念在这是少主的女人,不敢朝柳如溪发火,只能疑惑地问道。
柳如溪自然是连个余光也懒得施舍给他。
西野站起身,朝柳如溪走去,自然而然地环抱着柳如溪,在她耳畔厮磨,“乖,不爽杀了就好。”
西野话音刚落,旁边就有士兵递给了他一把剑。
“来,我教你。”西野接过剑,将剑鞘拂去,牵起柳如溪的手,让柳如溪握着手枪。
男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梨柳如溪的耳畔,痒酥酥的,让柳如溪不安分地想要挣扎。
“柳小姐这是怎么了?”那人疑惑地看着这一幕。
“我忘了,如溪胆子可小了。别说人了,连鸡都不敢杀。”西野满是宠溺地看着柳如溪,将剑随意一扔,道,“那便将她扔出去吧。”
在这寒冬腊月的,偏体鳞伤地扔到雪地,十有八九也活不成了。
那人道:“柳小姐这可不行,作为芦城未来的城主夫人,怎么能连只鸡都不敢杀。”
西野淡漠地瞟了他一眼,道:“你管得着?”
“不敢不敢。”那人讨好般狗腿一笑,然后就看到西野打横抱着柳如溪走了出去。
旁边还有人看着西野离去的身影,感叹道:“少主当真是宠柳如溪。”
那人看到西野离去,恢复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嗤之以鼻道:“幸好是个哑巴。”
不然还不知道还怎么向墨西野吹枕边风。
(2)
冬日的寒风呼啸,雪花飘飘扬扬地洒落,如同棠梨花雨一般,落在柳如溪披着狐裘的肩上。
西野将还未化成水的雪花替柳如溪掸走,笑道:“如溪冷吗?”
柳如溪摇了摇头。
西野已然将披裘脱下,盖在了柳如溪娇小的身材上,道:“不冷也不行,万一把我媳妇儿冻坏了怎么办。”
柳如溪哑然,却也不反驳。
“哎呦喂!这不是少主吗?少主回来了,这位莫不就是少主夫人了吧。柳如溪和西野走在路上,旁边突然有人喊道,讨好地看着柳如溪和西野。
柳如溪看着那伪军,瞳孔微微收缩,忍不住皱了皱眉。
柳如溪的目光许是太过于厌恶,让那伪军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少主夫识得小的?”
柳如溪缓缓摇了摇头。
“哈哈,说不定我跟少主夫人认识的某个人相像,让少主夫人看错了。若是少主夫人不爽那人,可以打小的出气,小的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柳如溪不语。
后面有同行的官差不知道悄咪咪说了什么,让那人神色一变,抱歉一笑,道:“抱歉呐,少主,少主夫人,这不蓝先生要求去抓苏家余孽,就不能陪您二老了。”
西野无所谓道:“去吧。”
“好嘞!”那人点头哈腰地走了。
西野看向梨奈不解的目光,轻轻地道:“怎么了?”
柳如溪伸出手在西野的掌心写着什么。
——我曾在苏家见过他。
苏家背靠芜国,而芜国与芦城自古便不睦,所以一个芦城的官差曾去过苏家,倒是值得让人玩味。
西野解释道:“那是父亲安插在苏家的眼线。”
是啊,的确是安插在苏家的眼线。
让苏家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全家上下数十人无一生还。
柳如溪眸子闪了闪,眼中含着戾色。
柳如溪刚到芦城,服饰什么的也未曾准备好,于是西野带她去了当地的一家口碑极好的裁缝铺。
“不知道这位夫人想要什么颜色的布料?”柳如溪与西野甫一进去,那掌柜喜笑颜开,问道。
柳如溪用手比划了一下,那掌柜瞬间了然,道:“有的有的,还请夫人跟我这边来。”
言罢,掌柜便引着柳如溪朝阁楼走去。
西野猛地抓住柳如溪的手。
柳如溪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给西野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将西野的手给扒拉下来。
“夫人,这些都是。”掌柜打开阁楼上的一间屋子,道,“不知道夫人喜欢什么。”
屋子里面除了一个狼狈地趴在床上的女子和另外一个大夫,空空如也。
掌柜熟练地关上门,警惕地看了看外面,道:“苏梨,怎么样?”
苏梨摇了摇头,道:“蓝枫防得太严,我拿不到。”
若是拿到芦城的军事部署图,那收复芦城轻而易举,也正因为如此,蓝枫也将那看的极为重要。
躺在床上的女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不是少主夫人吗?怎么可能拿不到。”
“慧玉!”那一旁的大夫似乎也是极为不满,道,“苏梨现在在城主府也是如履薄冰,你以为一个少主夫人能干什么?”
“能把我打得半死不活!还没有人敢拦她!”慧玉气愤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撕裂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行了慧玉,若是苏梨真的想要打你,就不至于是你现在身上那一点皮外伤了。而且要不是苏梨打你,恐怕你现在已经被蓝枫那个混蛋糟蹋了。”
慧玉自知理亏,哼哼唧唧不说话。
“据我们调查,近些日子城主将会回到芦城,苏梨你小心一下,别暴露身份。”
“放心,不会的。”
(3)
近些日子,苏梨安安静静地待在城主府里面不曾外出,不是饮酒作诗就是赏花赏月。
苏梨闲来无事,便在城主府内四处转悠,蓝枫的屋子被士兵重重把守,她是进不去的,纵然能够进去,也不一定能拿到军事部署图。
“少主夫人好!”那次在街上看到的官差头领看见苏梨,谄媚一笑,暗搓搓地问,“夫人这是要去哪?”
远处棠梨花飘飘扬扬,又恰似那日的冬雪,只是平添一抹香气。
孟虎知晓苏梨是个哑巴,从自己怀中套出一只毛笔,蘸了一边的墨水,连着纸张递给了苏梨。
自从苏梨来了之后,城主府里面无论官职高低的士兵都必须随身配戴这两样东西,怕的就是苏梨遇到了什么急事,好写在纸上通知。
至于为什么不是苏梨带上?
西野是这样说的:“我夫人累着了怎么办。”
苏梨接过纸笔,不紧不慢地在纸上写着。
——听说那日你们在抓苏家余孽,如何了?
孟虎一看,受宠若惊地说:“难为少主夫人还记得,这不,苏家逃了一个,还没有抓到。”
也不是他办事不力,只是苏家二小姐自幼被养在他处,不曾回苏家,纵然他在苏家做内应多年,也是未曾见过苏二小姐。
苏梨垂眸,微卷的睫毛掩盖住了自己眼底的神色。
——你跟我来,我有关于苏家余孽的下落。
“谢谢少主夫人!”孟虎感激涕零地说。
那日他带兵屠了苏家百口余人,早就觊觎苏大小姐,但是没想到苏棠是个烈女子,看到自己的父母惨死,家中下人尸横遍野地倒在血泊中,宁死不屈,竟自杀身亡。
要知道墨西野之前曾说过,不可动苏家小姐,结果苏棠死了,若不是城主保他,他也早就亡于墨西野的剑下。
哦对,他还说了一句:“苏家小姐还没有一个二小姐没有死!”
所以墨西野才留了他一命。
只不过现在还未曾找到苏梨的下落。
现在能够得知苏梨的下落,孟虎简直感动得要哭了。
苏梨将孟虎带到跟西野居住的棠梨小院,突然间,苏梨看向孟虎,稍稍比划了一下。
孟虎疑惑,连忙掏出纸笔。
——我的发簪不见了,你帮我找一下。
孟虎看了一眼,乐呵呵地说:“好嘞。”
墨西野不近人情,他没有办法讨好,但是讨好少主夫人也不错。
孟虎在树下四处寻找,在他弯腰的那一瞬间,苏梨不动声色地从旁边搬起一块石头,使了狠劲地击打在孟虎的脑袋上。
孟虎的后脑勺顿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
巨大的声音惊动了院中筑巢的麻雀,鸟做群散。
孟虎摸着后脑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朝苏梨扑去,还未等他行动,“噗嗤”一声,腰间便被人用剑捅了个窟窿。
孟虎的身体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孟虎不甘的瞳眸映照这苏梨淡漠的神色。
孟虎倒下,也便出现了孟虎背后的男子的面容。
苏梨淡然的眸子看着西野,目光撞进西野深邃的瞳眸。
(4)
彼时,苏家还没有被屠门的时候,苏梨无忧无虑,活脱脱的就是个江城小霸王。
为此,苏棠真的是操碎了心,苏父苏母管不住苏梨,只能派她这个姐姐管教。
可偏偏苏梨也是个不省心的,彼时芦城与芜国开战,战火纷飞,偏偏这苏梨一个女子就喜欢扮作男子上战场。
苏棠为此提心吊胆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天天神神经经地看着苏家门口,生怕哪一天自家小妹的噩耗便传了回来。
苏梨倒是不以为然。
每每见此,苏棠总是哑然失笑,道:“也不知道哪个小子能将你收了。”
苏梨俏皮地耸了耸肩,道:“反正苏家有姐姐,我这个做妹妹的成不成亲也无所谓,倒是姐姐应该想想自己,毕竟再过一年就十九了。”
苏父苏母开明,也不逼苏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就你嘴贫!”苏棠点了点苏梨的鼻子,娇嗔道。
这一次,据说芦城的兵力突然增强,芜国伤亡人数更是急剧增加,苏梨又一次悄悄地从外祖父家溜走带了几个侍卫就跑去前线。
沿途都是荒无人烟的地界,除了他们这一行人,四周都未曾见到任何人。
苏梨从小娇生惯养,再加上苏棠也心疼自家小妹,月银给的多,于是苏梨便买了一辆马车。
正当苏梨优哉游哉地坐在舒适的马车上,就听到前面传来侍卫的询问。
“二小姐,前面有伤兵。”那侍卫也是苏家的人,对苏梨汇报道。
苏梨好奇地掀开帘子,毕竟走了许多日,别说人了,连只野兔也未曾看见。
那人像是刚从战场上逃下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干涸的鲜血,胸前更是一大片血迹,血肉模糊。
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苏梨一下子跳下了马车,看着那伤兵,道:“你去打点水,顺便看看有没有止血草。”
现在在深山老林里面,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若是到了前线,那简直是狼烟四起,说不定随便一走就被乱刀砍死。
那侍卫应道,苏梨走上去,蹲下身拾起旁边的木枝,戳了戳那伤兵。
没反应。
“该不会是死了吧。”苏梨嘟嚷一声,蹲着跳了一步,正准备仔细一看,就看到那伤兵原本脸朝地的突然扭头看向自己。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鬼啊!”苏梨后知后觉,连忙一躲,害怕地看着那伤兵,毕竟那伤兵的脸上满是伤痕,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就像是被火灼烧毁容了一样。
见那伤兵挣扎着想要起来,苏梨不由得反思刚刚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剧烈,伤到别人的心了。
于是她斟酌着开口道:“那个刚刚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梨觉得刚刚的自己不是个东西,说不定给人家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那人也不理她,只是支撑着想要起来,却徒劳无功。
苏梨看到,急了,道:“唉唉,你先别起来,等下人找到草药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那人恍若未闻。
此时那找水的侍卫也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二小姐……”
然后待缓了过来,将水桶交给其中一名护卫,道:“我刚刚寻了一下周围,并未看见止血草,但幸好找到了一些水。”
苏梨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护卫将水桶放下,然后自己从马车里面找到金疮药。
苏梨见那人还想动,就不由分说地让两个护卫按住他,苏梨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苏梨简单地给那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将金疮药倒在伤口上。
那人没说话。
是夜。
月朗星稀,皎洁月光洒落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苏梨半夜起身,蓦然看到雪地的那处坐着一个人。
“你不睡觉吗?”苏梨疑惑地走上前,问道。
那人不说话。
苏梨自顾自地问道:“你怎么到了这里?我记得芦城与芜国交界处还很远。”
“你也是士兵吧,我听说前线很乱,也不知道芜国能不能赢。”
“你烦不烦。”
“不烦啊。”苏梨笑吟吟地说,“你怎么不爱说话?”
那人懒得搭理苏梨。
“你要回前线吗?虽然我也打算去前线,但是我还是建议你还是把伤养好了再回前线。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苏梨喋喋不休地说。
“我是逃兵。”那人不耐烦地道。
苏梨的舌头差点闪了一下,连忙改口安慰道:“古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其实你这样想吧,你这个不是懦弱,是孝顺!”
“而且你敢上战场也很厉害!”
那人的眸子闪了闪。
翌日。
苏梨醒了,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躺在了马车上。
苏梨翻身下了马车,巡视了一圈,看向一边忙着清点东西的护卫,问道:“那个伤兵呢?”
“他啊,昨晚就走了,好像朝前线方向走去了。”
再后来就是苏家灭门,苏梨被养在外祖父家才堪堪躲过了一劫。
但是外祖父怕苏梨在这不安全,便吩咐人将苏梨送去芦城。
总而言之,不要再在芜国了。
西野想过无数与苏梨久别重逢的画面,当他得知藤野派人要灭江城苏家满门的时候,连忙带着一小支军队赶去。
终归是晚了一步。
苏家人的尸体都运到了郊外的乱葬岗,他马不停蹄地赶去。
他不停地在乱葬岗里面搜寻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双眸赤红,却徒劳无功。
手下的人都说,他们的少主疯了。
他们认为他是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武功盖世,可是无人得知,在那寂静不见半分光亮的牢狱,他也曾像灰尘被人任意践踏。
若不是二哥将他关进牢狱,任手下之人羞辱,将他逼得急了,他也不会连夜逃跑,感受到这世间对他最后一抹关怀。
他的父亲是城主,子女不止他一个。
所以,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弃子,弃之如敝屐。
他母亲是芜国人,于是从小就被父亲所不喜,于是早早地便将年幼的自己扔去了芜国。
美名其曰是要磨练他的心性,可他知道。
那都是借口。
若不是他后来率兵连破芜国十多座城池,战功显赫,被父亲赏识,他恐怕现在还是人人唾骂的懦夫。
当他颓废的带着队伍回芦城的时候,手下的人报道说,前面有个昏迷不醒的少女。
他给她一个重新的身份,却忘记了他们之间隔的是血海深仇。
(5)
西野对外宣称,孟虎乃是对他言语不敬,他一气之下用剑就其打死。
反正不过是一个芜国人,性命不足挂齿。
蓝枫也不可能为此翻脸。
半夜的时候,西野出去了。
苏梨毫无生气地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滞,似乎过了良久,她才微微动了动。
她翻身下床,如同木偶一般穿着衣服。
她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花香,西野知道她喜爱棠梨,特意从远方迁移过来许多,种满了一院。
她知晓蓝枫居住的院子,轻车熟路地过去。
苏梨很小心地不引人注目,但是周围还是透露出古怪——一路上并没有看到有士兵巡逻。
苏梨凭着记忆找到了蓝枫的屋子。
屋子里面空无一人,苏梨警惕地看着周围,慢慢地摸索着,据之前的记忆,她看到蓝枫总是会坐在太师椅上面许久,甚至不让旁人动。
苏梨蹑手蹑脚地走进,纤细的手指摸索着太师椅的把手,果不其然发现一个暗格。
苏梨轻轻地打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苏梨抬眸,目光正对那张木桌,桌子上摆着一张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芦城的军事部署。
“你去哪了?”
苏梨堪堪进屋,就看到房间的蜡烛并没有点燃,却还是在床上隐隐约约看到一抹人影。
苏梨内心咯噔一下,将袖子中的那张纸不动声色地藏得更紧,若无其事地将外面的披裘脱下。
“如溪!”
苏梨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朝床上走去。
似乎过了良久,才听到西野的一声叹息。
“如溪,我该拿你怎么办。”
翌日。
太阳才刚刚升起,苏梨就起床,旁边的被褥已经冷却,她不紧不慢地洗漱。
突然间,房门似乎被粗鲁地打开,士兵一拥而入,均拿剑指着苏梨。
苏梨依旧不紧不慢地拿手帕擦着手上的水渍。
“苏二姑娘,麻烦走一趟。”蓝枫站在正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梨。
苏梨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将手帕挂好。
“行吧,我也没有指望苏二姑娘能够承认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我不小心在乱葬岗找到苏家二老和苏棠的尸体,还请苏二姑娘认一下。”
苏梨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毕竟二老与苏棠生前不易,若是苏二姑娘不认识的话,我便派人将三位尸体拿去喂狗。”
苏梨抬眸,目光清冷地看向蓝枫。
“瞧,我忘记了。苏二姑娘不会说话。”蓝枫一笑,吩咐旁边的人掏出纸笔,递给了苏梨,道,“还请苏二姑娘写出来。”
苏梨不接。
蓝枫目光灼灼,似乎要看穿苏梨的伪装,他轻描淡写地说:“苏二小姐不想承认也好,我便吩咐人将苏家二老连同苏大小姐的尸体拿去喂狗吧。”
见苏梨不动,蓝枫笑得更加猖狂了,“苏二姑娘别指望少主来救你了”
蓝枫的话还没有说完,双目突然惊恐,一声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飘香的棠梨小院响起。
“苏梨快跑,墨迅那个狗贼来了!”掌柜地一身便衣,一把剑刺入蓝枫的要害。
“墨西野也被墨迅给禁足,不能出去,很明显墨西野是想对付你。”
那些士兵拿起枪反抗,苏梨猛地回击,趁着人乱,对掌柜道:“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快走!”
“行!”掌柜的也不多说话,带着苏梨翻墙逃走。
临走之前,苏梨看了一眼那满园棠梨,血染棠梨,洁白的花瓣落在混着鲜血与泥土的地面上,格外凄惨。
(6)
“请父亲大人责罚。”西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板上,将一把剑举过头顶,不卑不亢地说。
墨迅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地说:“你只要交出那女的的下落,便可以免遭责罚,你还是你的少主。”
西野还是不为所动,道:“请父亲大人责罚!”
“西野!”浅川气愤地说,“我听他们说了,那夜军事部署图被盗,你去过蓝枫的房间,你究竟干了什么,我也不想多说,但是那个女子必须交出来!”
“请父亲大人责罚。”西野依旧重复着这一句话。
“那个女人她根本不值得!”
西野突然抬眸,冷冷地看着墨迅,唇角扯了扯,嘲讽般的一笑,“但是她救过我。”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苏梨了,当初第一次被送到芜国的时候,他才十岁。
他当时不会说芜国语,再加上在那边无父无母受人百般欺凌。
大年初一,天寒地冻。
他看着万家灯火通明,自己却只能紧紧地拢着单薄的衣襟。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死在异乡,无人问津。
正当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蓦然看到一家的门轻轻地推开,出来的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她抱着一床被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她将被子和一碗饺子递给他,道。
“新年快乐啊!”
“你!”
墨迅气急,扬起手,却终归没有落下,他哪里舍得打西野,那可是他最后一个儿子啊!
劝说无果,墨迅只得气愤地甩手离开,大不了他倾尽一切兵力将那个女人抓回来就好了。
至于丢了军事部署图?
大不了他连夜修改部署便好了。
房间,似乎变得幽寂。
月光被外面的白雪反射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洒落在西野的身上。
西野慢慢将剑放下,直至腰间。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也是这么个夜晚。
那少女喋喋不休说得他好烦,以至于他连夜连晚地跑去前线,就是不想听她在讲这些废话了。
临走前,他鬼使神差地将在雪地睡着的女孩给抱进马车,再找出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当时月光皎洁,他抬眸一看,一眼误终生。
最终,西野笑了,他看着锋利泛着金属光泽的剑,刺得眼睛生疼,猛地一刺,没入血肉。
他终归又是被人抛弃的那一个。
芦城外。
苏梨猛地回头,望向芦城的那边。
“苏梨,怎么了?”
苏梨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悸。
芜国圣上以她外祖父全家为代价,要求她做细作,得到芦城的军事部署图。
她虽不知为何墨西野将她认错柳如溪,但终归是得到了军事部署图。
可是她此刻却觉得却觉得心空落落的。
她茫然地伸出手接住那一片飘落的雪花,道。
“又下雪了。”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