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必须去接!”万元户毫不犹豫地拍板决定了!
当初自己、杜乃、张强和余杰四个人因为经常在学校惹事,惹到了混社会的大佬,如果不是张强他表哥在罩着,恐怕早就被人活埋了。
“那必须的!”张强说:“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余杰那小子?”
杜乃眉头一皱:“余杰?好像上次在睿晟广场看到过,好像混得不错,身后还跟了几个穿西装的,但是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就没打招呼。他没跟你们联络过?”
万元户摇摇头:“没有,当兵那会儿我回家过一次,他们家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号码都换了,村里人也都说不知道他们一家人上哪里去了。”
张强看了看四周,神经兮兮地来了一句:“你们说,他们家是不是被灭门了?**,你那天看到的估计就是余杰的鬼魂来找你要钱了!”
“滚犊子!”杜乃直接一拳揍了过去:“别开这种玩笑,我看呐,估计是举家搬到外地做生意去了,而且做的还是大买卖。”
张强躲开杜乃这一拳,说:“做生意就做生意嘛,他干嘛玩人间蒸发,咱们好歹一起嫖过娼。。。”
话音未落,万元户和杜乃一人一口饮料直接喷到张强脸上。万元户抹了一把嘴巴:“娃子,别他妈扯到这事儿行吗?你不要脸我和**还要脸!”
“就是,娃子,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不再提这档子破事儿的,谁提谁生儿子没**儿!”
“怕了你们俩了,不提还不行嘛!”张强伸手扯过几张纸巾抹了一把脸,说着站起来又往洗手间走去。
看着张强离开,杜乃笑道:“娃子,是不是肾虚啊!”
“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
“哈哈。。。”杜乃笑了起来,剥了颗花生扔进嘴里,跟万元户两个人开始闲聊,聊高中毕业之后各自碰到的奇葩的人和事情,聊部队里那群奇葩大兵。
聊了有十多分钟,不知不觉烟也抽了小半包,张强还没有回来,杜乃嘟囔了一句:“那货不会是掉进厕所爬不出来了吧。”
“难说!”万元户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以前不是掉进去过?”
“哈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好像还是咱们去找竹竿把这货给捞出来的。好家伙,差点没把我给熏晕过去,还好是在夏天,还能去溪里洗干净再回家,要是冬天,估计得被他妈打的屁股开花。”
“你们俩说什么呢,什么屁股开花?”张强这时候擦着脸走了回来,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没什么,说以前当兵那时候的事情呢。”万元户捂着嘴强忍笑意,却无意中撇到张强的裤子上有白色的不明液体。
杜乃也看到了张强裤子上的东西,他不露声色,调笑道:“我说强娃子,你干嘛去了,怎么洗个脸洗了这么久,是不是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去了?”
张强对裤子上的不明液体浑然不知,他坐下悠悠然地点上一支烟,然后故作神秘:“我刚刚去洗脸,你们猜我遇到谁了?”
杜乃吐了个烟圈,满不在乎地说:“还能有谁?几十块钱的流莺呗,而且**不咋滴,都满出来了。”
“**,说点人话会死啊!”张强低头看了看裤子上的不明液体,尴尬地拿纸巾擦了擦,然后恶狠狠地白了一眼杜乃:“说正经的,我在厕所遇到咱们初中时代的校花女神了!”
“真的假的?”万元户和杜乃一脸的不可思议。初中时代的校花女神比现在什么吊逼女神强多了,美得跟天仙似得,无数人跟在屁股后面想追她。那时候还不懂得什么化妆打扮,每天都是素面朝天。这素面朝天都能美得冒泡,那么受欢迎,现在稍微打扮一下,绝对祸国殃民。
“嘿嘿,骗你们干嘛!那浪骚娘们儿,细皮嫩肉,前凸后翘的,整个就是人间尤物!可惜啊,身边跟着个死胖子。”
“被大老板包养了?”
“应该是吧,看他怎么也快六十了,唉,都啃不动了,为什么就不让给咱们这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呢?”
“是满蛋蛋的子孙吧!”
“滚你丫的,信不信老子飚你一脸!”
“去,有本事就找她来一发,不然别瞎比比!”
“我就不上,我就比比!”
“懒得鸟你!”
“嘿嘿,不服是不是?待会儿咱们一条龙去,看看谁先出来,怎么样?说好了啊,你可是说过要请客的。”
“放心!”杜乃拍拍胸脯保证道:“我奶哥在火车站这一片混了少说也有五年,别的不敢说,这每条巷子里有多少家澡堂子按摩院我是清清楚楚,你们放心,只要跟着我,保证你们玩儿到的都是好货色!”
“那还等什么,哥儿几个,走着!”一说浴室按摩,张强顿时来了兴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
。。。。。。
新海市公安局,大部分警察都已经下班回家。此时的缉毒支队办公室里却是灯火通明,所有的缉毒干警红着眼睛,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最靠里的支队长办公室,缉毒支队支队长严肃心情舒畅,叼着烟翻看着手里的照片和文件,偶尔还哼几句老歌。睿晟集团贩毒案算算已经进入第六个年头,在多方努力下,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一个非常有力的污点证人,裴子明想不吃枪子儿都难了。
想到这里,严肃长长地出了口气:“啊,终于要结束了!”
此时,放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这是自己其中一个线人的号码。
严肃的这个线人外号金丝猴,人如其名,天生黄毛,瘦的跟猴儿似得,是个混迹于各色酒吧ktv的拆家,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是胜在认识的人多,消息灵通。有次在卖摇头丸的时候被严肃抓了个正着,于是就成了严肃的线人。只不过这小子满嘴跑火车,消息经常不准,所以严肃并没有太拿他的消息当回事儿。
他接起来,用带威胁的口气说:“小子,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再拿假消息唬我,我可以随时把你抓起来关个十年八年!”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叫卖声和金丝猴信誓旦旦的声音:“向毛爷爷保证,这次的消息绝对是真实可靠!”
“好,那你说,是什么消息。”
电话那头声音突然停了一下,好一会儿那边压低声音开始说:“严队长,我刚刚收到消息,睿晟集团的老六被干掉了!”
听到白万里被干掉,严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六哥白万里死了!”
“谁干的?”
“不知道,听说是二爷下的命令。”
“知道了!”
严肃说着挂掉电话,急匆匆赶往公安局长办公室。
公安局长利锋此时正在翻看财务处长递交上来的关于局里近期各项行动的财务报表,看到严肃黑着脸进来,他指了指面前的沙发,笑着说:“坐!怎么了老严,脸色这么难看?”
严肃并没有急着坐下,而是用略带沮丧的声音说:“利局,白万里死了!”
“你说什么!”利锋一下就站起来。白万里是由利锋亲自出马才争取过来的线人,因为他身居高位,手上掌握着大量的有力证据,被视为警方的秘密王牌。现在他一死,完整的证据链便无从谈起,可以这么说,六年的努力将全部付之东流。
不过他的震惊也只是维持了一会儿,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从警校毕业一路走来,一直在跟毒贩毒枭打交道,对于卧底、线人的伤亡也早就看淡了,变得更加注重结果,而不是过程。
他没有对这件事情给予其他评价,只是话头一转:“你还记得陈浩亮吗?”
“陈浩亮!”严肃当然记得,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陈浩亮是整个新海市最大的毒枭,此人狡猾、奸诈、多疑、丧心病狂,连警察都敢杀,当时的裴子明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马仔。
当时的利锋是缉毒支队支队长,为了侦破陈浩亮的贩毒案,派遣了不下五位精干缉毒警进入他的贩毒集团卧底,在付出了牺牲四名卧底缉毒干警、数十命缉毒干警受伤、数名线人失踪的重大代价之后,成功地将其绳之于法。
严肃明白利锋提起陈浩亮的用意,只是现在的环境以及与二十年前已经大为不同,如今的毒枭更加老奸巨猾,作案手法更加隐蔽,手段也更加残忍,单单裴子明一案,牺牲的警察就已经不下五人,他在怀疑,为了这个案子做出这么多牺牲是否真的值得?
利锋知道严肃的担忧,他走到严肃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当年的我跟你也是一样的心情。”
“利局。。。”
“但是咱们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就要对得起上面的国徽!现在的形势是很严峻,咱们作为人民警察,更应该知难而上,弟兄们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我也很心疼,但是那么多家庭因毒品而破裂,我更加心痛,我觉得我愧对这身警服,愧对上面的警徽!”
“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还百姓一个安宁,以告慰烈士们的在天之灵!”
严肃虽然心里十万个不愿意,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这样的官面话都说出来了,不服不行。他站起来,敬了一礼:“我明白了局长!”
利锋站起身,掐掉烟,关切地说道:“很晚了,早点回去歇着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严肃只是苦笑一声:“算了,我就睡办公室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行,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放心吧,不会让你舒服的!”
严肃笑笑,带上办公室门,一个人从消防通道上到楼顶天台。
入秋的夜晚有些凉,严肃望着远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紧了紧衣服,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从鼻孔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