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襄州地界,这里地处边境,时常的战乱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常受战乱之苦。可是齐国官场黑暗,政治腐败,贪官奸臣横行朝纲。为此襄州刺史张宗宪,没少上书朝纲,可是却纷纷折回。无济于事。
这一天,襄州的夜晚,长空孤月,格外安静,清冷的夜风吹抚在静谧的襄州上空,倾诉着荒芜死寂之意。
然而襄州张府却灯火通明,颇有一丝杂乱之声。
张宗宪在此夜晚,设宴府中,邀请同门云集,为的就是上书朝廷一事。来来往往参加宴会皆是襄州内的大小官员。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张宗宪举杯高声道:“如今朝廷贪官奸臣横行,襄州边界又战事不止,百姓民不聊生,为此张某上书朝纲,可是却无济于事,朝廷不予理睬。身为襄州刺史,张某只好请各位同僚一起上书,共写这百官奏折,狠狠的参上一本。”
说罢,张宗宪伸手一挥,下人呈上一张大纸。张宗宪随后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驻笔过后,往下传去。
这时一个官员叹息道:“如今朝纲败坏,我襄州人民苦不堪言,可是在下为官甚微,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此机会,下官定要好好奏上一折!”说罢,那个官员走了过去,提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见状,张宗宪拍手叫好道:“各位的心情。张某都能理解,唉,壮志难酬,理想破灭,大家都怀才不遇,空有一番抱负,却又无从以身报国。”
就在大厅百官齐写奏折之时,屏风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站在那里,少年正是张宗宪的儿子,名为张继,张继面相普通,却也眉清目秀,双眼明亮的看着大厅内,不知在思索什么。只见张继服饰颇为简朴,头发被一青色的丝带束发而起,倒垂在脑后。
良久之后,众人百官提笔过后,皆一一离去,张宗宪看着百官奏折,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颇有一丝担忧。不知这百官奏折呈上去之后,朝廷的人会不会审理?若是再被折回,张宗宪就真的无计于施!又担忧百官奏折恼怒了皇上,万一连累家人,又该如何是好!
这时张继走了出来,看着一脸担忧的张宗宪。随后轻声问道:“父亲,百官奏折,是你的心愿,召集官员写下的,其中包含了你毕生的心血,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父亲将奏折呈上去,想必会引起皇上的重视。”
张宗宪看到张继走了过来。一改脸上的担忧之意,和蔼一笑。“继儿,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担忧了,好好的读书,完成先生交给你的作业,将来进京高中状元,深得皇上信任,再一改朝纲的昏暗。”
张继闻言,俯身苦涩道:“孩儿不才,高中状元之事,孩儿从未敢想。”
“继儿,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先下去吧,已是深夜,赶紧去休息吧,大人的事情,还不用你来担忧。”张宗宪随后摆手道,看着手中的百官奏折,陷入了沉思。
张继见状,只好退下,不敢多做打扰。
襄州张府,刺史张宗宪。为人正义凛然,是一个清廉的官员,在襄州深受百姓爱戴,而且张宗宪却也是一个忧国忧民的诗人,才华横溢,文韬武略都颇有涉足。最为重要的是张宗宪为官清廉,衣物服饰都很是简朴,饮食枯茶淡饭。从不穿金戴银,从不贪图那荣华富贵。
张继。张宗宪唯一的儿子,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年纪尚小却也才华横溢,年仅十五便能成吟诗作赋。在其父亲的教导和熏陶下,自幼明白国家社稷动荡不安,朝廷官场昏暗,贪官奸臣横行霸道。也为其父亲担忧不止。为人也刚正不阿,心境清明,一心为其父愁然。
踏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布局很是简单,一简朴的张书桌,一把座椅。
破旧的书桌上一盏枯灯轻轻摇晃,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映在旁边的书卷上。清冷的夜风徐徐吹来,吹得枯灯摇曳,书卷簌簌翻起。沙沙的纸张声作响,张继只好起身来到书桌前,抬手将书卷合上,把一个墨砚压在了上面。
紧了紧衣物,张继却没有丝毫睡意。站在窗前,抬头看着夜空,没有一点星光,只有一轮孤月,孤零零的悬挂在夜空。想起之前父亲云集的百官奏折,张继不由得心中很是担忧。
看着长空孤月的夜晚,张继心中一阵悲切的凄凉。幽幽念道。
“长空孤月当头照,”
“昨夜同僚云集语。”
“推杯换盏凉酒寒,”
“百官奏折笑成谈。”
“清风轻抚枯灯曳,”
“映怜书卷簌簌响。”
“心忧家父愁难眠,”
“但愿启奏圣垂颜。”
悲戚之声凄凉响起,张继年纪尚轻的脸蛋上,却涌出阵阵与其不符的惆然之意。轻轻叹息一声,张继只好脱下衣服,愁眠昏然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阴沉沉。好似今天太阳将不现天日。突然门外一阵杂乱之声作响,张继睁开惺忪的睡眼,披上衣服,便匆匆的赶了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张继刚刚推开门时,庭院之中官兵横行,家丁丫鬟在四处的逃窜,慌乱之下,张继还未看清状况,几个手持长矛的官兵,已经来到张继的面前。冷厉锋利的长矛贴在张继的颈部,张继还未惊问来者何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官兵沉声问道:“你是张宗宪的儿子,张继?”
张继闻言点头道:“正是。”
这时官兵喝声道:“抓起来!张宗宪不知死活,呈上百官奏折,其中不少言语,辱骂圣上昏庸无能,诽谤朝纲败坏**,更狂言官场昏暗奸臣横行!如此行为,激恼了文武百官启奏,圣上传下圣旨,贬去张宗宪刺史一职,诛连其九族!”
张继听罢,惊声喝道:“不可能,不可能,奏折昨夜刚刚写完,今日还未呈上去,为何圣上的圣旨却已经传了过来!”
那两个官兵,随后押着张继就走。其中带头的说道:“这是圣上的旨意,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带走!”
张继却大惊的失声喝道:“不可能,奏折呈到圣上那里,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也需要半月之久!为何,为何,为何昨夜刚刚写好的奏折,今日还未呈上去,圣上却已知晓此事?”
“无需多言,圣上已下令,诛连九族,你有再多的不解,等到了阴曹地府,向阎王爷问明吧!”说罢,三名官兵,押着张继穿过庭院,走向大门处!
刚刚穿过大厅,张继就看到整个府内的人,全被压扣在了这里,为首的正是张继的父亲和母亲!跪绑在那里,背后还插着一个斩首令!不少人哭作一团。
唯独张宗宪跪在那里,不卑不昂的抬首挺胸,泪眼纵横的看着天空,长声喊道:“圣上啊!微臣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国家社稷,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微臣死不足惜,不过微臣希望圣上能够认清事理,不再听信奸臣所言。为天下苍生着想。微臣死又何妨!”
这时,旁边穿着红衣的刽子手,早已开始摩拳擦掌,举起一碗酒,喝了一口,随后吐洒在宽厚的刀背上,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依然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光芒。
张继无奈的挣扎,想要挣脱背后两个官兵的扣押,可是,年少的他,岂能挣脱两名官兵的大手。只能无奈的哭喊着。“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奏折是昨夜刚写的,为何今日圣上就已经知晓了此事!”
可是张宗宪,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然抬头看着苍天,哭诉着自己的忠心!
刽子手举起手中的大刀,在灰蒙的天空下泛起冰冷的寒芒,随后猛然的落下!
人头落地,炙热的鲜血喷洒在张继惊恐的脸上,张继见状,失声般的张着嘴巴,无力的往下倒去。喃喃道:“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