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门口吊上一包辣椒面,贼人冲进门的时候,就倒下去,贼人口眼鼻里都是辣椒面,呛得不行,我们再上去一顿棍棒招呼!”
“好主意!赏五贯钱!”扶疏又吩咐郑方道:“方叔,带两个人速去安排!”又问道:“其他人还有好法子吗?”
众人一看,还有赏钱,踊跃献计。读字阁 m.duzige.com一时间什么门口墙上撒钉子、泼热油、挖陷阱、泼粪等法子都出来了,扶疏一一赏了,挑了觉得可行的,让管家郑方赶紧去布置。
郑方点了几个小厮一起去准备了。扶疏又查看了每个人手里的家伙事儿,大声说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若是贼人来了,咱们三个打一个,也得把他打趴下!”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听五娘子的!”
正说着,外面穿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就是咚咚咚砸门的声音。
为首的护院郑大虎,是跟着卢国公郑广征战半生的老兵。后来因为负了伤,又无家人亲戚,便留在国公府做了护院。此时,郑大虎猫着腰守在门口,见贼人开始砸门,便做了一个往后退的手势。扶疏见了,压低声音说道:“往后退,找个地方躲起来!”
众人皆往后退,有个小使女已经被吓到腿软,被婆子拖着躲在了照壁之后。
突然,门缝里插进来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刀向插门的门闩砍去。一刀下去,门闩未砍断,倒是把刀看在了门闩上。
只听见门外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骂道:“他奶奶个腿!大户人家的门闩都铁铸的吗?白折了老子一把好刀!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弟兄们,找找看还没有没有其他的角门偏门!”
扶疏心中一惊。一方面是激怒了贼人怕引来报复,另一方面,若是攻角门偏门,卢国公府这么大,护院就这么几个,该守哪哪个?扶疏一时也没了主意。
看着郑大虎正守在门口的护院集合起来吩咐着什么,扶疏跑了过去。
“危险!”花蕊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抓扶疏,什么也没抓到,就看着扶疏跑到了门口。
“虎叔,贼人要爬墙该当如何?”
郑大虎拍了拍胸脯,说道:“五娘子不必忧心,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家里众人——”
十万火急的情况,扶疏哪里有时间听他表忠心,赶紧打断了郑大虎的话,问道:“我是问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郑大虎看得出来新嫁进来的五娘子心里是个有成算的,说道:“角门偏门处我已经布置好了,您就带着众人退到大厅去,关好门窗,不要出来!”
说完,郑大虎便急匆匆走了。
扶疏让使女婆子们都躲进了大厅,带着府里的男性家奴随从,守在大厅门口。远远听着厮杀之声,一时竟分不清楚是大街上传来的还是郑大虎那边传来的。
扶疏家奴随从说道:“我们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你们三人一组,去府各处查看,哪里有情况或者需要支援,随时来报!”
“喏!”血气方刚的一声回应,让屋里的使女婆子都安心不少。
花蕊蜜橘几个却着急得不得了。
蜜橘急得直跺脚,真相不顾礼仪规矩上前扯着扶疏的衣衫将她拉进大厅。
“娘子,外面有护院,这里又有他们,是在不必您亲自守在这里,赶紧进去吧!”
花蕊虽刚被扶疏敲打过,心里还有些别扭,但在这种危急时刻,只能暂且搁置内心的想法,也劝扶疏:“姑娘,里面的人也需要个主心骨啊!”
月白平时做事沉稳又机灵,此时见扶疏不为所动,劝道:“娘子,我听您念书的时候,有这么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您就这样守在外面,哪怕擦破点皮,五郎君回来也是要心疼的。”
听月白提起郑阔,扶疏的脸上有些动容。就在这时,郑方急匆匆又跑过来了。
“贼人正在攻打西北角门!”
扶疏快步拾级而下,跑到郑方跟前拉着正当问道:“什么情况?”
郑方顾不上喘口气,说道:“责任正在攻打西北角的角门,郑大虎带着护院,正在抗敌!”
扶疏欲再问,郑方伸手拦了,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老奴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小伙,爬上墙头,乘其不备,一桶大粪泼下去,贼人们愣了愣,都四散逃开了!”
“真的吗?”扶疏脑补了一下画面,笑了起来。
大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使女婆子们走了出来。为首一个婆子行了一礼,说道:“老奴乡下来的,原以为这泼粪只是我们乡下这些粗鄙之人的法子,没想到今儿也能派上大用场。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道理在里面畏畏缩缩藏着,让主家护着我的道理。”又对郑方行了一礼,说道:“郑管家,您看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尽管说,让我去茅厕舀粪水都可以!”
郑方说道:“正好我这里需要人手!”又对众人说道:“有出分力的,想去茅厕吧!”
年纪小的使女和府中有头有脸的使女们抹不开脸面,倒是年纪大的婆子们都走了。
郑方继续跟扶疏汇报:“郑大虎留了几个人守西北角门,带着其他人守别的门去了。不过老奴去马厩要了一把马蹄丁,已经在各个门口洒满了。贼人若是真攻进来,也得爬着走!”
扶疏听了,心里也高兴,说道:“辛苦方叔了!还得劳烦您继续守着!”
“五娘子放心吧!老奴再去别处看看!”
“有情况及时报我!”扶疏叮嘱道。
“喏!”
郑方刚走,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些随从们有一个急匆匆跑回来了,报道:“五娘子,贼人开始攻打东北角门了!”
此时,扶疏已经知道郑方和郑大虎有所准备,心里便踏实许多,说道:“知道了,再去打探!”
蜜橘见扶疏不肯进屋去,又怕扶疏一直这么站着太累,边去给扶疏拿了个靠垫坐垫,扶疏便坐落在了旁边的廊庑上等消息。
蜜橘拿了扇子给扶疏扇着风,扶疏皱着眉头说道:“长安城里乱成这样,祢山皇陵那边,肯定也乱了。也不知道公婆如何了,阿阔如何了。”
月白正好给扶疏端了一盏茶过来,听见扶疏这么说,安慰道:“娘子不必忧心,五郎君长伴君侧,定不会有事的。”
扶疏抬头看看天,心想:若是太子不但谋反还要弑君,那阿阔长伴君侧……扶疏赶紧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接过月白的茶喝了一口,远远看见郑方又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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