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萧承在休息了一会之后,他就开始剥起了那只吊睛白额虎的虎皮来了。
这一方面,是由于萧承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这只吊睛白额虎的枪伤。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只吊睛白额虎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了,他如果是不剥了虎皮,再把虎尸分段的话,根本是运不回去的。
当然了,即便是如此,事实上他也是不可能把整只老虎通通都运回去的。
他之前所准备的运送工具,仅仅也就是一部独轮车而已。这种独轮车,要运送一些比较轻便的东西是比较灵活的,可是,要运送的东西太重了的话可就不行了,因为它并不是自己可以站稳的,而是需要使用者用力去保持平衡。这样一来,即便是用惯了这种独轮车的人,一般也不可能一次运送超过三百斤的东西,就更别提是萧承这种还从来没有使用过的人了。
“嗯,虎头是要不得了!带个虎尾回去吧。”
很快,萧承就有了决定。他之所以要杀了这头吊睛白额虎,原来的出发点,可不就是为了领取县衙的那笔天价悬赏吗?所以,这虎头、虎尾,他原本来是最好全部带回去的。这样才能更好地证明,他确实是杀了那头吊睛白额虎的。
可是,很无奈。那虎头中的枪数是太多了,足足有三枪之多,差点是没把吊睛白额虎的天灵盖都给整个掀下来了,所以,自然是带不回去的。反倒是虎尾目前还是完好无损的,所以,他只能是只带虎尾回去了。不过,好在还有一张不怎么完整的虎皮,再加上一会他将要割下来的四肢,大概也没有人敢怀疑,他杀的并不是老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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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当萧承气喘吁吁地推着那辆独轮车出现在潍县县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
这个时候的潍县县城,正是出入人数最少的时候。因为,从城外来的人,大多数还没赶到潍县县城;而从潍县县城出去的人,却大多数早已经离开了,真正赶在正午的时候出入城门的人大多都是因为紧急事的。
当然了,这其实也并不影响着潍县县城的城门附近,或坐着或站着,总有几个吊儿郎当的闲汉。
这些闲汉平常是没有什么工作的,纯粹是看热闹、打屁、闲聊、混日子。而城门口,通常就是最多热闹的地方了,所以,他们这些人,通常都聚集到这里。
不过,此时终归是正午时分,所以,即便是这样的闲汉,数量也比其他时候要少上一些的。只是,他们的闲心却并不因为人数的减少而有丝毫的减弱。
于是,有人看到萧承推着一辆沉重的独轮车,气喘吁吁地从城外走来的时候,他们远远地就开始议论了。
“喂,快看,快看!那边来了一个傻子!”
“傻子?哈哈,果然!若是卖柴,他此时进城未免太晚了吧?若是给酒家、食肆送柴火,何必这么急?现在是正午时分,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他居然推着一车木柴进城?也不知道在前面的十里亭先休息休息,等一会太阳西斜的时候再进城,那才惬意呢!”
“哈哈!是啊!是啊!你们看他那狼狈的模样,可不是用光了力气,已……已经快要不行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只是区区的一车木柴而已,难道还能累成这样?看来,这傻子不仅是脑袋有问题,手脚也有问题啊!”
“正是!正是!”
“哈哈!”
十里亭事实上是潍县城外十里外的一座凉亭。
一般进城的人,或者是出城的人,只要是时间还允许的话,通常都会在十里亭停下一会的。出城的人,自然是因为送别或者道别的关系,所以才在十里亭停顿;而至于进城的,那就是反正距离城门也不远了,歇歇脚了再走,也是人之常情。
这已经是形成了一种既定俗成的规矩了,所以,这些闲汉们看到萧承推着那么沉重的独轮车在正午时分进城,他们自然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样简单。
萧承自然是见到了十里开外的那座十里亭了,而且,他还停留了。不过,倒不是因为他知道那个所谓既定俗成的规矩,而是,他刚才在十里亭里面歇脚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独轮车上的虎皮和虎肉,原本是藏得并不太严实的。在路上,大家各自赶路,匆匆而过,自然也很少会有人注意他的这独轮车上具体装的是什么。
可是,在这十里亭里停顿下来,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就已经是完全掩盖不住了,再加上独轮车上的虎皮和虎肉藏得并不太严实,所以,稍微有心一点的人,自然很容易就认出来了。
于是,一场不小的骚动就不可避免了。
当时十里亭内歇脚的人是纷纷围了过去,很多人甚至叫嚷着让萧承把这上面的虎皮和虎爪都拿下来给大家伙瞧瞧。因为,真正见过老虎而又没有被害的人,在这个时代里可真的是少之又少的。
可是,萧承可哪里有精神应付他们这些人啊。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凌晨时分,又和吊睛白额虎打斗了一场,再加上剥皮运送虎肉等等的体力活,这一路上,他都累得快要趴下来了。现在,就靠着回城拿悬赏这么一股气撑着他了,可没有想到,只是想停下来歇歇脚而已,结果却还惹出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于是,他没有办法,当时只能是继续启程了。只不过是,他此时是多了一份心思,在路上捡了不少的树枝,是将虎皮和虎肉藏得更严实了。他怕就怕是,在路上再惹出了什么风波来,那可就不好了。反倒是进了城之后,只要是去了县衙交了虎皮,领了悬赏,再大的风波,他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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