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天帝?你把我封入我的道画中岂不是让我如鱼得水?”张云洛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笔神阁 bishenge.com他稍微整理下书篓背在背上,轻轻呼唤一声:“灵儿。张绫灵小姑娘!咱们该起程了。”
随着呼唤声响起,一可人小丫头从岸边树林中走来,樱桃小嘴一撅显出几分不情愿:“公子你就等到明天嘛,何必急于一时呢。”
“时机到了,不得不走啊!把我花重金取来的定安剑给我。你女孩子家的拿着它多另类,听公子一言深究毒道,即能保身也能医人,指不定回头还能救你家公子我几回呢。”
张云洛忍不住打趣道,调侃的语气中却又能让人听出来些许认真。
小姑娘把佩剑递到张云洛手中,做了个鬼脸,而后满脸笑意:“倒时若是灵儿救活公子,公子可能以身相许?”
“自是以身相许!”张云洛接过定安剑,将这三尺轻长剑放落在书篓旁边,长剑无束缚却不曾落下,仅凭张云洛留在书篓里的一口气息拖着。
张绫灵也不知道自家公子为什么要打造这么一口剑。张云洛出身自书法世家,更是相传在他出世那天宝墨升华聚黑云,雨滴落地长虚竹。空中不响雷声,百里之内全是夫子教书音,次日农户家中鸡打鸣,传出的竟然是朗朗读书声。
张云洛也是不负如此异象,打出生起就是脑力卓然,凡事一点就通,学术一学就会,文章过目不忘。剑术学过几年,可家中长辈无心在此,故而未让张云洛在剑道上行走,仅是让他处于起步,勉强自保而已。
如今正当乱世,张云洛一句:“读书人自当修身齐家平天下。”让家中长辈汗颜,有些入朝再为官,次者留在家中教导小辈。
张云洛才智已然不输族中智者,尽管家中百般不愿也寻不出阻挡他问世天下的理由。更何况算命先生一句“天人之相,少年生得龙眉凤眸,眉宇间神采之气犹如仙辉。贵公子不是池中物”让少年郎更加无心闲坐在家中,方的同意张云洛自己寻一个日子出家。
男儿志在四方,但不求峥嵘豪雄四方,身为游子,须知让家中少上一些牵挂心。
闯荡天下又何尝不是一番学习历练呢?
张云洛把手缩入袖袍当中,天渐入秋,已有微微凉意。可是他知道,向前再走二十里是一片土地龟裂的农田与大小错落的村庄,烈阳烘烤她们已有三年!。
张绫灵在张云洛身边蹦蹦跳跳的好似一只轻雀,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这丫头便是满心欢喜根本不去想别的。
“公子为何先往田间走?难不成是要找放牛的阿憨?”小丫头知道自家公子想去龙安城中寻龙王平旱灾,可现在显然并不是在往龙安城走。
“阿憨与他家大角牛自幼便是一日三餐只食紫气,每天在朝时食三餐,余下时间用紫气淬体,是一员虎将。可成我左膀右臂。”
“灵儿还以为公子和阿憨打小是玩伴,故此才要叫上阿憨呢。”张绫灵歪着小脑袋,她涉世不深,也不曾读过许多大道书籍,思想还单纯得很。
张云洛笑了笑:“有些这方面原因,把背后交给从小到大的玩伴总是会放心许多。不过他若是没本事,我是万万不会叫上他的,乱世当中无能之辈贸然出头下场会很惨!”
阿憨无名无姓,虽然是个孤儿,可这片土地并不富饶所以并没有人家收养它,只有张府为他提供了一座小屋,每当四季更迭时给他送去衣物钱财。
其实张府本来有收留阿憨的意思,奈何府中玄通先生算了一卦,说了句“不可收,但可养,不失为将来府中公子过命兄弟。”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憨也是生来不凡,从小力气远超同龄练武人,仅在六岁时就已经在臂力上胜过了张府中的护卫。如今他已是大人模样,可比他小两三岁的张云洛看起来不光是少年一般,甚至还有几分稚气未脱。
“那赤眼呢?带不带上他呀。他看起来若不惊风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
“自然也是带上了,灵儿你只有玩耍时才和阿憨与赤眼接触,所以对他们了解并不深。能和你家公子我从小玩到大的岂有常人庸才?包括丫头你在内,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只要你深究毒道,钻研其中……”张云洛摸了摸灵儿的头,语气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张绫灵不让张云洛接着往下说,从好久之前张云洛就开始督促她学毒,她这个年龄玩心正盛,自然是觉得无趣,所以总要被张云洛说上好久。若是不小丫头也算聪慧,张云洛哪怕心中再怎么喜欢张绫灵,也是万万不会带她出来的。
“灵儿那是人中龙凤啊,灵儿只是公子身边的一只灵雀,伺候公子,哄公子开心。”张绫灵抱着张云洛左臂,对张云洛撒娇。
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走了也不过一刻钟就看到树下站立着一头紫牛,正在和旁边壮汉一样练着猛虎下山拳。
“该走了?”壮汉看到张云洛,不紧不慢的打完这套拳,吐出胸膛中那口浊气才跟张云洛说。
这壮汉便是阿憨,离树不远处有个俊逸少年武动双剑,两把剑在他手中时而刚猛如虎,时而阴柔似蛇。少年闭着双眼,却能剑斩每一片落叶。
突然剑势走风一转,一把剑仍是刚猛无比,而另一把剑好似柔鞭,两把剑刚柔之势不断交换。良久,少年才停下身上的动作,他在那里意气风发,气势与昨日截然不同,让张绫灵大吃一惊。
“阿憨拳法早入宗师,赤眼则是在刚刚剑法登堂入室。现在两人交手恐怕难分雌雄了。灵儿你日后可要好好钻研毒道,要不然会被他俩越拉越远的。你家公子我武力或许不如他们二人,可我怎么说也是团队首脑,通俗点说便是担任军师这一角色……”
张云洛又开始了她的滔滔不绝,张绫灵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她也算经常来玩,可今日才知道大角牛竟然能双足而立。
“公子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太过啰嗦。”小丫头悄悄在心里嘟囔一句,表面上却嚷嚷着要踩在大角牛头上去摘果子。
张云洛看着眼前这一幕,眼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泪花,低声呢喃着:“我儒道画道皆已成圣,我在画中改画,在文章中言说将来,怕是能改过去。我既知晓回天法,怎能再做顺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