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儿,自从来到东莱,叔父只给你安排个军侯,埋没了你的才华。”陈轩有点愧疚的说道。
“叔父,孩儿并不觉得军侯官职低微,那两百士兵也并不好带领,侄儿还小,还需多加磨练。”陈庞说道。
“庞儿,你能有如此想法,叔父甚是欣慰。叔父知道你有大才,又素怀大志,你暂且历练番,过些时间,再给你另行安排。”陈轩接着说“这也快到年关了,你先准备下,过两天我们就回宛城,与你父亲他们一起过年。”
“诺,侄儿知道了,侄儿这就去准备。”陈庞说着就离开了。
陈轩将东莱城防、士兵训练交给黄忠,将陈府和造坊酒坊交给文聘照看,将政务交给崔喜处理,便带着陈庞、周仓和刘峰三人离开了东莱。黄忠担心陈轩的安危,让陈轩带上一百士兵。陈轩却没有采纳,为了能够节省时间,他只带三人,全副武装,骑马赶路。
出了青州,进入兖州地界,明显感觉到流民变多了。
阴暗的天空飘着鹅毛,地上铺满了雪。四匹快马,极速驶过,溅起地上雪花片片。为首之人,身着鱼鳞甲,背负银白铁枪,雪花夹杂着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铠甲上偶尔夹杂着积雪。
“叔父,前面就到陈留郡了,我们找个地方住宿吧?”陈庞说道。
“那就快些,争取天黑前进城”陈轩有些激动地说道。心想到:陈留我来了,蔡邕我来了,昭姬我来了。
陈轩一马当先,快速驰骋着,愉悦的心情丝毫不受寒冷天气的影响。一行四人,很快就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宿。
晚饭后,陈轩询问了店小二,蔡邕家住哪里。那店小二说了一大堆地名,陈轩却是没记住。只好明日天亮再去拜访。
夜深了,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偶尔听到行人匆匆的脚步声,踩在雪地上沙沙作响。
今夜难眠,是啊,今夜难眠。却又不知有多少人还在屋檐下,挨饿受冻,这一夜又会冻死多少人。这雪景也只有富庶人家喜欢吧。陈轩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第二天天一亮,陈轩就起来了,穿上一身文人装扮,一身普通的黑色布袍。草草吃过早餐,留下周仓和刘峰照看马匹,带着陈庞,在小斯的带领下,向蔡邕家走去。
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店铺也开始陆续开门营业。左拐右拐,走进一巷口,来到一偏僻院落门前,院子挺大,门却有些破损。那小厮带到地方,从陈庞那里拿了些许文钱就离开了。
这就是蔡邕的家了。蔡邕,字伯喈【jie第一声,形容声音和谐的意思】,东汉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灵帝喜平四年,175年,蔡邕曾于太学门前立一通石碑,上面刻有官方钦定的‘六经’,作为天下读书人校订文字的范本,这便是‘喜平石经’。前来观看描摹者,每天都有上千辆马车,那时蔡邕名满天下。可如今却因针砭时弊,外加宦官诬陷,全家被灵帝发配至朔北。
看着门前的冷清,可以想象蔡家过的并不好。虽有士族名流前来拜访,但又有多少呢。上前敲了下门,不久便出来一位老者,年约50,一身粗布大衣。看了看陈轩和陈庞。
“不知两位公子要找谁?”
“请问这是蔡邕,蔡老前辈的家吗,晚辈久仰蔡先生大名,特来拜见”陈轩行礼道。
“我家老爷不在家,公子请回吧”那老头说着就把门关上。
陈轩在敲门,却是不开。无奈之下,询问了下左邻右舍才知。蔡邕一家被发配边关,还没回来。陈轩急了,难不成要等灵帝大赦天下才能回来,那还有一年。
蔡琰现在7岁,她怎能受得了朔北的苦。
这群宦官太可恶了,不只有多少忠良被其陷害,如若中平元年,184年,灵帝不大赦天下,蔡邕一家又会有怎样的命运。看来等何进一死,陈轩就要率军前往洛阳,铲除宦官。
陈轩很是失落地离开了陈留。
出了陈留,一行四人继续行驶着。
行走到一片山谷时,突然,陈轩听到隐约的打斗声。于是四人纷纷下马,判断声音是从右侧山谷传来后,四人又纷纷上马,快马加鞭赶去。
声音越来越近,待到近处,陈轩却是有些看不清了。都是一样的打扮,好似自己人,怎么打起来了。原本以为是哪家的商队或行人遭受了土匪打劫,陈轩还可以借此帮助,结交豪杰。却不想这……该如何出手搭救,要救哪一方呢?
那一伙人看到有四人四马赶来,走出一人,手握长刀,满脸杀气,说道:“徐州糜家,自家家事,尔等休得插手,速速离开。”
突听到一男子大喊道:“快保护小妹离开”。一身儒士打扮的青年,手提长剑,浑身是血。二十多名家奴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对马车周边的五人怒目而驰。五人中,一人手提长剑,另外四人手握大刀,一面视死如归的表情。
突然后面的马车内,露出那惊恐而又绝望的脸蛋,脸边挂着发髻。“大哥,你快走呀,娘亲还在家中。”声音是何等的柔弱
陈轩丝毫没听到那女子说的什么,却是心都碎了。她那零碎的发髻,那粉红略带白色的脸色,那弱弱的声音,陈轩醉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汉末却是有如此女子。
不容陈轩多想,拍马提枪就杀上去。陈庞、周仓、刘峰一看,也二话不说杀上去。
那伙家奴一看,竟有人杀过来。为首一人,喊道:“二狗子,你带人杀过去。”
“是”,一壮汉,手提大刀杀向陈轩。
陈轩,人借马力,一枪直刺向到来之人,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刺死,长枪穿过前胸,直入后背。
陈轩拔出长枪,杀向马车,左右橫挑,连杀五人,丝毫不在意那死在自己手下的生命。结果可以想象,二十家奴怎会是四个小将的对手。陈轩看了看四周,二十名家奴无一人生还,都被陈轩四人杀死。
“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在下糜颜拜谢了”说着,那儒士青年,便要跪下。
陈轩下马扶起那青年,“我看那些家奴并非善类,你们又被逼的手无还击之力,别出手相救,只是这死了二十多人,我们赶快离开此地才对。”
马车内走出一女子,年约15,嘴似柳叶,面如桃花,肤光似雪。下了马车,走到陈轩面前弱弱说道:
“多谢恩人相救,奴家糜怡有理了。”
陈轩听道那女子声音,已是陶醉其中。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拔刀相助也是应该了,此地不宜久留,不知几位要到哪里去?”陈轩不提自己要去哪里,反而问道他们要去哪里。
“这是糜家家丑,就不告诉恩人了,家母还在徐州,我等还要去徐州救出家母,恩人可否留下名号,将来糜颜也好相报”糜颜问道。
“鄙人陈轩,陈东尧,南阳人士,现暂居东莱。”
“难不成恩人就是东莱太守,酿造琼浆玉露之人。”糜颜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正是足下”
“鄙人早问恩人大名,今日却在此遇到,真是鄙人福气。”糜颜又接着说“救命之恩,鄙人日后定会相报,只是家母还身在徐州,鄙人急需回徐州搭救娘亲,就此与恩人别过了。”说着便要离开。
“且慢,糜贤弟你一身是伤,又不会武艺,怎么搭救你娘亲,况且又带着女子。”陈轩看了下糜怡说道。
“哪怕粉身碎骨,吾也要救出娘亲,”糜颜坚定地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和你们一同前往徐州。朗朗乾坤之下,那贼人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我等。救出你娘亲,你们在和我一同前去宛城可好,我与那宛城太守秦大人交往密切。你们尽可放心暂住在那里,等过了年关,我们在一起去东莱。我观糜兄弟仪表堂堂,在东莱谋个官职应该不难。”陈轩说道。
“这……那就有劳陈太守了。”糜颜犹豫半天说道。
陈轩看着糜怡上了马车,让糜颜也乘坐马车,剩下的那四名家奴都带着伤,陈轩将其安排到另外一辆马车内。然后一行几人,前往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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