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好似没有尽头,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医院走廊里冷冷清清,惨白的灯光晃得人眼晕,云笙和夜少霆守在手术室门口,如两尊雕塑般僵立着。
两个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呼吸都是紧张且急促的。
云笙的视线死死黏在那扇紧闭的手术门上,试图穿透门板,捕捉到一丝关于母亲安危的讯息。
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分钟的流逝,都像是用钝刀在她心口缓缓割着,疼得她几近麻木。
夜少霆不时抬腕看表,平时精准走动的秒针,此刻却好似故意放慢了步伐,每一次跳动都拉扯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悄悄打量身旁的云笙,见她双眼红肿,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几次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默默握紧了她的手,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好似这样就能给予她些许力量,撑过这难熬的时光。
云笙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前不久她误食堕胎药被迫提前生产,她进了一次手术室,深知手术室里有多么得冰冷。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跟死神搏斗,那种无助且又惶恐不安的心情,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懂。
真的是太煎熬了!
就在云笙的精神几近崩溃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这细微的动静,在死寂的走廊里,犹如炸雷一般,惊得两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云笙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夜少霆紧紧搀着,怕是直接要栽倒下去。
率先出来的是一位护士,口罩上氤氲着水汽,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
云笙踉跄着冲上前,声音沙哑又急切:“您好,请问我妈怎么样了?”
护士抬眸看了看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手术还在进行,出现了点棘手的状况,血库告急,病人是罕见血型,我们库存不够,得赶紧找同血型的人输血。”
云笙脑袋“嗡”的一声,她都没细想,脱口而出:“我是,抽我的!”
夜少霆却皱起眉头,一把拉住她:“你刚生产完没多久,身体虚得很,哪能经得起抽血。
要不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是这个血型?”
“算了,还是抽我的吧。”
云笙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立马拒绝了夜少霆的提议。
眼下她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只想尽快让母亲脱离危险,多一秒的耽搁,母亲就多一分危险。
云笙用力挣脱开夜少霆的手,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跟着护士就往采血室奔去。
夜少霆望着云笙单薄又决绝的背影,满心无奈与心疼,只能快步跟上。
采血室内,消毒水味刺鼻得很,云笙安静地坐在采血椅上,撸起袖子,露出纤细又苍白的胳膊。
护士一边准备采血器具,一边忍不住劝:“姑娘,你这身体状况,抽完血可能会更虚弱,你可得想清楚。”
云笙只是微微摇头,嘴唇轻抿,没有丝毫动摇。
针头刺入血管,殷红的血缓缓流入采血袋.
云笙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愈发惨白,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夜少霆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手攥得紧紧的,关节都泛白了,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云笙。
刚采完血,云笙这就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要去手术室门口继续守着她的母亲。
“老婆,你刚抽完血,身体太虚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妈那边我会去盯着的。”
夜少霆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心疼得眼眶都泛红了,伸出双臂稳稳扶住她。
云笙却倔强地推拒着,声音微弱却透着股执拗劲儿:“不行,我得去,我就在那儿守着,心里才踏实。”
她的眼神里满是惶恐与不安,仿佛只要这一会儿不在手术室门口守着,母亲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她而去。
拗不过她,夜少霆只能半搀半抱地带着云笙回到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云笙刚一坐下,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便如汹涌潮水般袭来。
她眼前发黑,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夜少霆赶忙轻抚她的后背,轻声哄着:“先缓缓,就歇一小会儿,有什么动静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云笙靠在夜少霆肩头,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心口生疼。
她目光呆滞地望着手术室那扇门,思绪飘回了往昔,想到之前她跟赵月兰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赵月兰是她的母亲,但却让她有一种特亲近的感觉,后来的每一次接触,她都会有同样的感觉。
直到得知赵月兰是她亲生母亲的那一刻,云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母女之间血浓于水的感情。
回想起这些小事,她心里的恐慌就越发浓烈,攥着夜少霆衣角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开启。
云笙像是被上了发条,瞬间挺直腰背,拼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夜少霆也赶忙跟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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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门被大力推开,主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口罩还没来得及摘下。
云笙就又踉跄着扑上前去,用那仅剩的一丝力气发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脸上的倦意清晰可见,他微微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让云笙的双腿瞬间发软。
若不是夜少霆从身后及时托住她,怕是当场就要瘫倒在地。
医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才开口说道:
“手术算是成功了,不过病人还处于危险期,得送去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后续情况还得看这几个小时的各项指标变化。”
云笙听闻,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些许。
可悬着的石头并未完全落地,她嘴唇嗫嚅着,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最后只挤出一句:
“谢谢医生,谢谢您……”
夜少霆也忙不迭向医生道谢,看着医护人员将昏迷的赵月兰推往重症监护室。
他轻轻揽着云笙,低声安抚:“妈挺过来了,这已经是万幸,接下来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跟着来到重症监护室外,云笙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里头毫无生气的母亲,泪水悄无声息地滚落。
夜少霆站在一旁,时不时递上纸巾,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只能默默陪伴。
云笙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生产与抽血后的虚弱,加上满心的担忧,让她几乎站不稳。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每一分钟对云笙来说都是煎熬。
突然,监护仪发出一阵轻微的警报声,云笙瞬间瞪大双眼,惊慌失措地看向里头,双手无助地拍打着玻璃,大喊:
“医生!护士!快来看看啊!”
夜少霆也被这突发状况惊到,赶忙跑去叫医护人员。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医护人员调整了下仪器,解释说是正常的小波动。
可云笙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守在门口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和未知的恐惧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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