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
“恩,看开点儿。”
挂了电话,姚飞长舒了一口气,希望自己做的是对的吧。
再次出去吃了好几串的烤串,又舔了舔嘴唇,他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学校。
到了班里,二晚已经开始了,姚飞明显感觉同学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从轻视、玩味到了现在的崇拜、敬重。
依旧无视所有人的眼光,姚飞坐在了座位上,打起了盹。
“喂,哥们,哥们。”方凯碰了碰他。
“恩,”
“今天你那几招实在是太帅了。我去,一招就把那个丁大力给打趴下了。”
“哎呦,那个面瓜,根本沒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白天觉睡多了,现在索性沒事儿,跟方凯吹牛打屁一下。
“姚飞,出來一下。”
姚飞正想在说些什么呢,班主任丁老师却出现在门口,把姚飞给喊走了。
“老师,你找我,”
“出來说。”
到了教室外面,丁老师就迫不及待的文姚飞:“今天你是不是跟一班的何大力切磋了,”
“恩。”
“赢了,”
“恩。”
“完了。完了。”丁琳慧摇了摇头,脸上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老师,你怎么了,”
“我告诉你,你知道丁大力是谁吗,”
“丁大力,”
“沒错。”
“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嘛。”
“但是他舅舅不一般。”
“恩,”
“索性跟你说了吧,丁大力的舅舅是咱们年级的教导主任。”
“哦。”
“哦什么啊。”丁琳慧一看姚飞这么一副不咸不淡无所谓的样子,一下子就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么要紧的关头,他舅舅要是趁机拿你一下,那你不就是白白再要浪费了一年啊。你怎么就不懂啊。,”
“哦,原來老师在担心这个,老师你放心吧,一个丁大力和教导主任我还沒放在眼里。”
丁琳慧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姚飞,从教数十年,他见过的学生不计其数。
青春期爱说些大话、吹点儿牛皮的人多得是。
但是刚才姚飞说出那些所谓的“大话”时,本來下意思的想反驳,可是那种斩钉截铁的态度和气势,让她整个人懵住了。
竟然无法张嘴说话。
“反正你要小心,据我所知,这个丁大力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放心吧,老师,那我先回去上自习了。”
“恩,你去吧。”
姚飞心里也很暗暗感激丁琳慧,像现在这样能够真心关心同学的老师已经不多了。
自己的这个班主任还真是够意思啊。
果然,丁琳慧猜的不错,她的预言在第二天早上就应验了。
他是在上午第一节课下课后,被一个矮个子、挺着大肚子,发福的中年男子给叫走的。
他说他叫乐虎,是学校高三的教导主任。
朝方凯比了个“ok”的手势,他就抬腿跟着乐虎走了。
到了办公室,乐虎也沒有跟姚飞说话,而是自顾自的烧了壶开水。不紧不慢的拿出了茶叶和杯子,在等着烧水的时候,他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姚飞。
姚飞却丝毫沒有畏惧,一副云淡分清的样子,也抬起了头,跟乐虎的目光对上了。
“小样,还跟我这种心理战,老子连一号首长都敢面对面的瞪眼,你算老几啊。,”
乐虎很不乐意的最后又瞪了姚飞两下,以前自己这样对付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总是用这一招,那些学生总是心虚的露出马脚。
自己在这么一绷脸子,他们就低头认错了。
沒想到眼前这个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但是在有本事,他也是个学生,自己分分钟就能折腾死他。
“哼。”乐虎冷哼了一下。
威严范儿十足。
姚飞沒有搭茬儿。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了吗,”
乐虎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缓缓开口说道。
“不知道。”姚飞一脸无辜清纯。
“不知道。,”乐虎把杯子往下一放,砰的一声,声音大的吓人。
“我确实不知道。”
“看來你还是沒有悔改之心啊,”乐虎假模假样的摇了摇头,继续启发姚飞:“丁大力你认识吗,”
“认识啊,当然认识。”
“认识就好,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他打架了,”
“打架。,”姚飞满脸“惊愕”。
“绝对沒有。绝对沒有。”他连连摆手:“是他找到我的,说要跟我切磋,还说他什么跆拳道很牛叉,我们的太极拳根本不堪一击。于是我就跟他切磋了一下。”
“切磋。,”乐虎冷笑了一下,好像在嘲笑姚飞的愚昧。
“恩。”
“还敢说是切磋。”乐虎突然站起身來,大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
“我不懂主任的意思。”
“哼,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丁大力的验伤报告。”
接过了一大摞诊断书,姚飞心中暗暗发笑。
本來就烦这个丁大力,天天在自己眼前蹦跶,弄得自己心烦。
昨天切磋的时候,姚飞不介意让他长长记性。
沒想到这孙子他脆了吧,居然打成这样了。
这点是他沒有想到的。
“我不知道那个丁大力这么……他说自己很厉害,让我随便招呼。我赢他一招他还说是侥幸,那我就沒办法了。事后才知道他是吹牛皮,这……”
“你……”乐虎气的觉得头顶都要生烟了。
这家伙也太能强词夺理了吧,关键是脸皮还这么厚,说话颠三倒四,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看來该给这小子玩点狠的。
“姚飞,我告诉你,我今天既然能把你叫來,站在我的面前,就肯定有把握说你,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把你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出來,我还能酌情考虑一下。”
“那主任你究竟想听什么呢,”
“就说说你是怎么故意下狠手对付丁大力的。”乐虎都被疯了,这小子怎么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自己爸爸妈妈生了他们姐妹仨,丁大力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姐姐是老大,下面两个都是男孩儿。
而自己也是个闺女,弟弟也是个闺女。
丁大力是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自然集万千宠爱为一身,所以从小溺爱惯了,沒吃过苦。
而且丁大力提出的要求,家里面都尽量满足,他在学校仗势欺人,飞扬跋扈的,也是得到了乐虎的默认的。
所以丁大力才敢在学校这么肆无忌惮。
沒想到昨天丁大力回來居然鼻青脸肿的,他在一盘问,这还得了。
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打自己的外甥。
妈蛋。果断不能忍啊。
“我刚才说的真的都是真的,你还想听什么啊,主任,”
“这么说你是不想好好交代了,我告诉你,姚飞,你别想给我嘴硬,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要是……”他的话沒有说完,但是其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老师还真是人渣啊,昨天班主任丁琳慧给自己说的话果然沒错,面对这样的人渣,姚飞索性也不再客气。
“我不懂主任的意思,如果主任硬要强加给我个罪名,找我麻烦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乐虎站起身來,在办公桌前來來回回的转了好几圈,仿佛在发泄自己心中无穷无尽的不满,半晌他坐回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正想张嘴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但不是他的,是姚飞的。
姚飞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喂,是姚同志吗,我是裴天君。”
“哦,有事吗,”
“是这样的,昨天中央给我下了命令了,让我今天找你商量一下收押的那拨人的问題,我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你现在有空吗,”
“当然,但是我现在在学校出不去,要不然……”
“沒关系,沒关系,我去找你,姚同志,你说地址吧。”
报出了地址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哼,什么学生,上学还带手机,学校三令五申上课不让带手机,不长记性吗,”
“对不起,工作,工作。”
“工作,哼,说的跟自己是什么国家干部一样。”乐虎沒好气的说道。
“那主任我可以走了吗,”
“走,去哪里,我让你走了吗,”
“好吧。”姚飞站定,看着乐虎。
“鉴于你在校期间恶劣的表现和死不悔改的态度,我决定给你留校处分,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信息采集,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來找我。”
“哦。,”姚飞的声音瞬间冷了好几十度。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
“看來主任是故意要为难我这个普通高中生了,”
“哼。别给自己戴高帽,为难你,你还不配。走吧。”
说着乐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希望主任不要后悔。”
“什么狗屁孩子,还威胁我。,”乐虎灌下了一大口茶水,刚想站起身來去外面走走,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來。
“喂,乐虎。”
“乐虎,我是胡长江。”
“哦,胡校长啊,怎么了,”
“快下來,來学校门口。”
“怎么了,”
“市……市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