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危看了一眼勃然变色的林百鸣,哈哈笑道:“我虽喜欢美色,但佳人如玉,怎能有强求胁迫的念想,许姑娘,时某实在瞧不出你能如何报答我。”
“只要你说的我做的到,我应你就是。”
“好,许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时危击掌赞道。
许黛盈一惊,谨慎说道:“你不可强人所难,也不可让我做伤天害理的事。”
时危笑着摇了摇头,却不说是什么事,望着林百鸣,淡淡说道:“不知林少侠意下如何?”
林百鸣苦笑一声,时危三言两语便将许黛盈引入圈套之中,无奈之下只好应道:“将军对我师兄妹有相救之恩,若是不违道义,在下不会推辞。”
许黛盈长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原来只是这样呀,我早就对这些流寇深恶痛绝了,好,应你就是。”
林百鸣见许黛盈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苦笑一声,慎言问道:“将军信不过在下师兄妹无可厚非,只是在下又如何信得过将军?
将军来历只字不提,纵然武勇非常,只凭将军麾下这数千将士怕是在东府难有作为。”
“林少侠所言甚是,我部将士只有三千人,难成气候,藏身谷中只是等候出兵之机,若是时机恰当,说不得要借助两位,至于我等来历,林少侠日后自知。”
林百鸣听得出来时危话语之中的敷衍之意,并未动怒,淡淡说道:“将军既然如此说,在下不便胡乱猜测,不过我二人离开师门时日已久,怎么也要让门中长辈知道的。”
时危应了一声,和声说道:“等出兵之后两位可以传信回去,不过这几天还请两位暂且忍耐,委屈你们了。”
“你这人,好没道理。”许黛盈不满道。
林百鸣扬了扬手,沉声说道:“师妹,算了,时将军方才之言倒也不是推诿之辞。”
“多谢林少侠明辨。”时危含笑应道。
许黛盈眉头一皱,瞥了瞥时危,甚有不忿,随后又瞪了赫连城弦一眼,赌气般转身离去。
林百鸣苦笑一声,告了一声罪,退出帐外。
“时大哥,为什么定要他们一诺?”
时危神色悠然,轻声说道:“林少侠和许姑娘二人内息纯正,论根基尚在你我之上,只是历练少了些。
前日我暗中让军中将士在二人眼前习武,激将了几句,林少侠还好,许姑娘年少气盛,与军中将士过了几招,招式大气端正,攻守兼备。
再加上两人门中礼法规矩严谨,我猜肯定是出身大甘名门正派,只是我等疏于江湖,不辨出处,不过不妨留两人在军中,添两个武功高手相助也是好事。”
说罢似笑非笑的看了赫连城弦一眼。
“时大哥好算计,若是能引出林公子和许姑娘背后师门就更好了。”
时危哈哈一笑道:“算是我心怀鬼胎吧,只是这次来东府,兵力上我们不占优势,唯有另辟蹊径,有江湖中人呼应,不论别的,单单东炎初阳两州的消息上就大有裨益。”
赫连城弦嘿嘿一笑,赞道:“时大哥果然是老奸巨猾。”
赫连城弦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时危和赫连城弦皆是一震,相视一眼,莫不是已被流寇勘破行踪。
“将军,有人闯营!”帐外将士来不及入帐便低语疾声道。
“我去瞧瞧。”赫连城弦长身而起,时危双眉一展,沉声说道:“同去。”
帐外,军中来将颇是急迫,低声说道:“将军,敌人是到了属下身前三丈之内才被发觉的。”
“三丈!?”赫连城弦神色一寒,“来了几个人?”
“四人。”
将士话音刚落,赫连城弦如离弦之箭,急闪而出。
时危紧随其后,凝重说道:“军中暗桩排布都是出自大将军和沈先生之手,又有术营精研,能轻易近我大营三丈之地,一者是有楚姑娘那样的鬼魅身法,二者是深悉阵法,武功高强如冷公子之辈,若非如此定不会连讯箭都不及放出。”
赫连城弦嗯了一声,若是在这里泄露行迹,只怕早前军中定议是要功亏一篑了。
栅门内,牧天狼将士面容凝重,惊愕望着眼前四人。
栅门外,两男两女,似如闲庭信步一般站在场中。
其中一男一女年岁稍长,男子年近中年,方面重耳,仪表堂堂,只瞧着面相像是一个忠厚的儒生一般,不过随随便便站在栅门之外,却给人虎踞龙盘的感觉,非同小可。
女子面容娇柔,美是极美,只可惜双目含煞,一眼望去倒是不愿再多看,身上的肃杀之意或许不及冷冰,倒也不弱于牧天狼将士。
余下男女都还年幼,犹是女子,怕是还没过落冠的年龄,好奇的探出头打量着栅门内牧天狼诸将,与身前女子面容有几分相似之处,若非姐妹,便是母女了。
牧天狼中除了各营领将,余下可与武林高手一争高下的好手都在中军骑,此次随李落择旁路进东府。
眼下越骑营诸将除了时危和赫连城弦,再无旁人可与来人一较高下。
时危微微扫了周围一眼,来人并没有强行入谷,尚且不知道谷外将士生死,不便下杀手,随即平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闯我山寨?”
“哦,不知两位英雄高姓大名?为何要在此处立寨?”中年男子扫了时危和赫连城弦一眼,朗声笑道。
“怎么,尊驾是官府中人,还要管我等安身之处?”时危冷淡应道。
中年男子拱手一礼道:“得罪了,我们并非官府中人,方才出言实属不该,还望两位英雄莫要见怪。
我等并非有意擅闯贵地,只是在下有两名小徒,才疏学浅,不知江湖规矩,多日没有音讯,在下忧心逆徒闯祸,只好奔波搜寻。
数日前得知行踪是在此山一带,查探之下,偶遇诸位豪杰所居之地,冒昧拜山,叨扰之处还请海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