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咯哒!”
“嗷!咯哒!”
“咯咯咯咯咯咯,咯哒!咯哒!”
还在叫唤!
叫唤得忒也奇怪哩,本花我再一细听,嗨,这回总算是听明白哩!
原来是荒草荆棘丛中有一只野鸡在叫唤!
而且是一只母野鸡!
不过它的声音,完全像是一只小狼崽子和一只家养母鸡的组合!
莫不会也是变种的野鸡哩?!
真是奇怪!
“哈哈,小花,再稍微吃点苦头,加把劲儿!”
好像它分明正在告诉本花我说:
“趟它个五七里地出去,准会遇到一个特棒的屯子,那里将会有吃有喝有住,甚么都不缺!”
本花我一听就来了劲哩!
脚下顿时呼呼生风,大踏步地趟起路来,哪还管甚么腚疼不腚疼呀?!
“哈哈,小花,你又提速哩!”
远山道:“趟路就得这样,哪怕是肚子饿成了一只瘪气球,趟起路来也要虎虎生风呀!”
“噢汪,远山!”
本花道:“你耳边有没有听到一只母鸡在叫唤哩?”
“哈哈,小花!
对哩对哩,差点儿都忘了告诉你!”
远山道:
“刚才我耳朵边,好像听见了有一只母鸡在叫唤,而且叫唤的声音和我们家的母鸡有所不同,它是不是要下蛋呀?”
“噢汪,远山!”
本花道:“是不是要下蛋我并不晓得哩,但是它告诉了我一个大好消息!”
“哈哈,小花!”
远山道:“我好想吃一大盘子摊鸡蛋呀,最好是多放油,吃起来香喷喷的!”
“噢汪,远山,可是油放多了并不健康呀!”
本花道:“时下的人们都追求少油少盐,而且你为甚么不说你想吃鸡肉呀,那多解馋过瘾!”
“哈哈,小花,我们家的那些母鸡下蛋可勤快哩!”
远山道:“我听我妈妈说,一个月就能攒下来一篮子鸡蛋呢!”
“噢汪!远山,那还叫勤快呀?!”
本花道:“你也不瞧瞧你们家的小篮子才多大点儿空档呀?!能装下几枚鸡蛋哩?!”
说至此处!
本花我不由地又想道!
看来远山一家,特别是那位婆姨,过日子那可真是抠了巴缩的呀!
平时几只母鸡们下个蛋吧!
还都当成个宝贝似的,放在小篮子攒起来!
那玩意儿又不是一颗颗大夜明珠,能有甚么值得稀罕珍视的哩?!
若不是这趟远山要出远门儿!
我估计她都舍不得煮上几颗,替远山塞进破布包里头!
然而后来吧!
远山却又把它们一股脑儿地碾压成了鸡蛋泥,或者是鸡蛋酱!
最后又肥了小破庙里头的好多只大老鼠们!
想起来真是可笑啊!
“哈哈,小花,你的步子是不是又提速哩?”
远山道:“这么着急呀?”
“噢汪,远山,因为我看见了前头的夜色中,隐约闪现着灯光和人家哩!”
本花道:“当下距离我们俩,也就有个二里地左右吧!”
“哈哈,小花!”
远山道:“既然你的眼睛好使,那么你的视力是几点几的呢?最远又能瞧到多远的距离呢?”
“噢汪,远山,实话告诉你!”
“这个我倒没有去眼镜店里头,花钱请人专门测量过!”
本花我机关枪连珠炮道:
“但是二里地的距离,也就是一千米左右的距离!”
“这对于任何狗狗们来讲,都不在话下呀!”
“当然除了瞎子狗狗们之外噢,假如单单就我而言,那就更是小菜一碟哩!”
“哈哈,小花!”
远山道:“我怎地感觉有一些不妙的声音传来呢?!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哩!”
“噢汪,远山,其实我早已听到!”
“毕竟我的听力范围并不亚于视力范围,固然也更胜人们一筹呀!”
“你方才说的没错儿,声音是有些怪怪的哩!”
本花道:
“不过么,当前的音量并不大,而且我们俩经历了那般多,更何况本花我的牙齿现已长齐全,怕个鸟哩?!”
“当——!当——!”
噢?噢汪!
此又是何等声音哩?显然不是本花我脖子上铃铛的声音呀!
固因我脖子上的铃铛声,是清脆短促的!
而这些声音却是雄厚悠扬的!
“哈哈!嗯?小花!”
远山道:“是不是有教堂的钟声在响呀?声音老近哩!”
“噢汪噢汪!正是正是哩,远山!”
本花道:“我都望到了教堂的轮廓哩,更望到了教堂顶上的那面大钟哩!”
“哈哈,小花!”
远山道:“有了教堂就会有人家,看来我们俩即将有吃有喝哩!”
“噢汪,远山!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本花道:
“不光是有吃有喝,还可以找地儿住上一宿哩!”
而这时!
本花我的一双小眼睛,愈发瞅得清晰哩,我们俩的眼前居然是一个超级大的屯子呀,我敢说它绝对要比富裕屯大多哩!
貌似也富庶阔绰和殷实奢豪多哩!
格调也高档多哩!
毕竟我们俩眼下,距离这个屯子早已不足二里地!
精准一点地说,估计只有八百米上下!
况且当前也没有天降大雾甚么的,那么本花我还不将这个屯子的轮廓尽收眼底么?!
本花我说的可是轮廓!
夜色笼罩下,依稀灯影里,这个屯子的轮廓!
“哈哈,小花!”
远山道:
“教堂的钟声已经敲完哩,拢共是不是敲响了九下?!”
“噢汪,远山!没错儿,没错儿!”
本花道:
“你的意思是眼下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呗?那么我们俩可要快跑呀,不然即便寻觅到了超市,人家也要闭店打烊哩!”
话未说完!
本花我早已四蹄疾奔,直冲了出去!
“嗡——!嗡嗡——!”
简直像是风驰电掣的一辆小汽车,四只轮毂飞盘一般,加速地飙个不停!
“呼呼呼——!呼呼呼——!”
尚且四面车窗和头顶天窗,无不大敞大开!
大风被灌进了车内!
更兼在耳边猎猎狂响,车都快被开飘忽和吹飘忽了起来!
我势必要死死地紧握住方向盘!
不然准会把车开偏!
开翻!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远山也紧紧地追尾在本花我的后头,鼻口中喘着粗气!
好一阵地急奔狂趟!
“哈哈!小花,呼哧呼哧!看来脚下的路,呼哧呼哧!又是康庄大道哩!”
远山边喘边跑,边说道:
“呼哧呼哧!你能在前头导盲多快,呼哧呼哧!我就能在后头追你多快!呼哧呼哧!”
“噢汪!是的是的!远山!”
本花我也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开车一边顾不及回头道:
“我们离屯子口也就七八百米,噢汪噢汪!脚下的路完全坦坦荡荡!”
“甚都甭说就冲你方才那句话!”
“噢汪噢汪!本花我也要做一条飞狗,火速领你一口气,噢汪噢汪!冲刺完这段平坦的距离!”
果不其然!
我们俩刚刚说讫!
本花我和远山,就像是田径赛场上的两名赛跑健将一般!
在作最后一秒直至一毫秒的大比拼,大冲刺!
看看谁能干瘪着彼此的肚子!
饥肠辘辘,忍饥挨饿,咬紧牙,憋足气!
拼得冠军!
而前方屯子的入口处!
就相当于是我们俩的终点线!
这一段距离!
跑得和趟得可真够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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