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侠 第三十二章鬼手

    第三十二章鬼手

    话说元太祖成吉思汗手下曾有一员大将，名叫哲别，此子身前战功赫赫，与速不台、者勒蔑、忽必来并称“蒙古四獒”。公元前1211年，成吉思汗南下，千户侯哲别做策应，率轻骑奔袭东京（今河南开封）不克，遂引退五百里后，一昼夜驰还，击敌不备，大掠而还。

    其实有个叫哈哈儿的十夫长是哲别手下，此人狼子犬心，抢掠金国东京附近一村落时，**妇女，烧杀抢掠，更有抓着四岁孩童之头发，当其父母面玩甩鞭（用手抓住小孩子的头发，然后对着岩石等坚硬物事抽打，至孩童死方休）。其时速不台路过，见其罪孽深重，一刀切下哈哈儿之左掌，哈哈儿吃痛下欲待逃窜，又被速不台一箭射杀。

    速不台又恐小童父母将自己射杀哈哈儿之事说出去，毕竟哈哈儿是哲别的手下。灭门其一家三口后，策马而去。

    哈哈儿死，其冤魂付着于断掌之内，侵扰着当地百姓。他的断掌以五指为足，四下游走，专于夜深人静时潜入小童房内，捉其头发，上下拉动。曾有一男孩昼夜不睡，只在床上跳来跳去。孩童父母只以小儿顽皮，一顿打骂，掌掴、捶打伤及小儿头面部，方才安睡，旋即复跃床而起。不越一年，男孩儿死，父母悲戚。如是十余年，小童未满三岁即死者达十数人，临近居民竞相走避。

    随着居民的陆续搬迁，该处地域逐渐荒废，哈哈儿的故事也渐渐被人淡忘。八百年后，这曾经流传过鬼手哈哈儿的恐怖传说的地方，建起了高楼大厦，人丁逐渐兴旺，但是谁又能想到，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怨念不死的恶鬼又回来了...

    （一）张文水

    张文水是申城水利局的工人，中专毕业后靠着娘舅的一点关系，进入水利局的基层工作。由于喜欢吃喝嫖赌，张文水的前妻提出离婚。五年过后，如今三十三岁的张文水，已经他和她的二婚妻子曲小丹育有一子。

    因为母亲曲小丹的悉心照料，这个小孩子活泼可爱，但是有个怪处。总是会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忽然大笑不止，或是盯着大人的身上看，目不转睛的，好像眼前的大人身上才是有甚怪处。

    待得小孩会叫人了，总是对着爸爸妈妈‘瘦叔叔、瘦叔叔’的叫个不停，一边叫一边两只眼睛也不知盯着什么东西到处乱看，就好像有只老鼠在大人们的身上钻来钻去。有时候爷爷奶奶来了也是这么叫。细心的曲小丹知道，孩子明明会叫爸爸妈妈的呀，这是为什么呢？问了邻里有小孩的人家，都说自家小孩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不过有的时候小孩子会说一种只有小孩子才能听懂的话，算是一种儿语吧。听到这里，曲小丹也就放心了些。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自家小孩的各种奇异也渐渐体现出来，说是奇异，那是做妈妈的往好里想，其实应该说是怪异才贴切。这怪异之处首先体现在小孩子的体重上，别人家小孩两岁半就有接近三十斤重，可自家小孩才二十斤不到，看起来又矮又小、瘦瘦弱弱的。另一方面，则是出现在孩子的举止上，刚开始学着爬的时候，小孩子总是小脑袋一撅一撅的向上，缓慢地挪动；不像别人家小孩目视前方，能够像觅食的小乌龟一样飞快地往前爬动。曲小丹知道，这是孩子一直不爱睡觉造成的，别人家小孩在襁褓内起码能睡18个小时，自家小孩就是不停地怪笑，笑完还哭，哭了又笑，一天里能给人休息的时间最多就3个多钟头。

    还有一个更奇异的地方，令曲小丹心内隐隐感到不安。孩子学走路的时候，着实让曲小丹记忆犹新。那天，曲小丹在屋内作饭，孩子不知不觉地已经趴在厨房间的门框上，一开始曲小丹还以为他是抱着门框勉强站立，叫他一边玩去，只见他蹦蹦跳跳地走了。自家孩子刚学会走路，就能够‘跳’了，这明显是自家孩子聪明过人的体现嘛，曲小丹这个做妈妈的内心幸喜若狂，满足感比吃了鲍参鱼翅有过之。

    但是孩子的奇怪之处又出现了，他似乎只会跳着走，而且只想着跳着走，大人怕他摔坏了，叫他好好走吧，他就是不肯。

    另一方面，家人的不作为让曲小丹感到怨怼。自己那个喜欢瞒着自己到处乱搞的丈夫不但不做家务，对孩子的事情完全不闻不问，只一句，“孩子交给你了，这种事情就该是女人管的。”然后就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

    虽然丈夫是国家级单位工作，收入还不错，但是细算下来，曲小丹发现，丈夫有一多半的未上交工资被他一个人全部花的精光，实际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给家里，只够支付个水电煤，小孩的奶粉钱也大部分是从曲小丹的收入里扣除。家里主要的存款来源，几乎全部是自己这个当妈妈的存下来的，张文水这个当爸爸的几乎没尽到过一点点应尽的职责。

    曲小丹不是本地人，自己的父母在外地生活，难得来一次东京（本章节中的‘东京’，全部是指中原国内的东京市，此外，东瀛国也有一个城市叫东京），公公婆婆就住在一个小区内，却也不怎么帮忙带小孩，还老是帮着那个没出息的老公一鼻孔出气。自己坐月子时候，也是来个不闻不问的。曲小丹想到这些，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心一横，这个家不要算了；但是孩子，孩子可没什么错啊，晶莹的泪珠已在这个少妇的眼眶内打转...

    因为东京人有风俗，等到小孩满三周岁才起名的。孩子一周岁时，她先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多多，多多益善之意。小多多很是可爱，很听话，不哭不闹的。被妈妈抱着的时候，总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四处张望，邻里也常称赞这个小孩养的好。

    可是这个孩子有个怪癖，在外人面前不太常见，就是一个人时候也喜欢四处张望，似乎总是能看到什么好玩的物事，家里的大人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发现。曲小丹把这个发现跟丈夫说了，张文水本就是个胆小怕鬼的人，听到妻子如此说，厉声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别疑神疑鬼的，你这蠢女人。”

    曲小丹也不在意被丈夫骂，心内也想，或许真是自己太过操心，多想了。曲小丹不知道，她的悲剧故事才刚开始。一般人都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听到别人说话，总是相信那些自己愿意相信的部分，而忽视那些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

    多多三岁生日刚过一星期，那天曲小丹给多多讲故事，怀里的多多好像是听的无聊，挣扎着下地，说，“妈妈头疼，妈妈头疼。”

    曲小丹一听，心道‘这傻孩子，妈妈怎么会头疼呢？不会是说他自己头疼吧。’想到这里，曲小丹赶紧拉过孩子，把脸颊贴着多多额头，感觉不热啊，不像是发烧。

    多多忽然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跳着喊‘瘦叔叔，瘦叔叔...我好累啊’忽然跌在地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了。

    曲小丹见儿子扑地，赶紧上前将他抱起，说道，“怎么这么不当心呢，”一边说一边帮儿子拍灰，心内正奇怪儿子今天表现怎么这么好，跌倒了不哭不闹的。把小孩拉转身来叫唤多多两声。

    一分钟过去了，张文水的家里传出一声女人的悲鸣。在之前的这一分钟里，曲小丹对忽然合上眼睛的多多又揉又抱，耳光都扇过，在最后曲小丹似乎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丈夫，此时张文水正在外面打麻将，听到这个，立刻把老婆先骂一顿，听到老婆还未给医院打急救电话，正在一路输钱的张文水心头的怒火蹭地就上来了，对老婆又是劈头盖脸一顿乱骂。

    曲小丹受够了张文水的谩骂，心下忿怒，道了声‘你快点回家’就挂了电话，赶紧拨通了急救电话。

    大约5分钟后，救护车很快便赶到了，急救人员对着多多的小小身躯又是打强心针、输液，又是人工呼吸的，很快就把孩子和母亲都接到中原逸仙医院。

    逸仙医院急救室门外，曲小丹拿出手机，翻看着给孩子拍的相片，看着一张本来活泼可爱的多多高兴地在公园草地上蹦跳的照片，她的眼眶里沁出了泪水。然而，只过了1秒、2秒、3秒，曲小丹盯着照片看的双眼，瞳孔迅速变小，她内心的慈爱全部化作一片恐惧。

    她看到，照片里的孩子满脸的不愿意，不是自己在跳，而是有只手五指张开，抓着他的小脑袋。在照片里，这只手是淡淡的颜色，有两根手指露了出来。虽然这只手颜色很淡，本来是很难被发现，但就是因为这颜色和孩子的发色明显不一样，所以才特别显眼。

    曲小丹略一思索，心下惊恐更甚，原来孩子一直在喊‘瘦叔叔，瘦叔叔’的，其实是喊的‘手叔叔’，好可怕。想到这里，曲小丹双手抱肩，这时走廊内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是张文水终于从赌桌上下来了。虽然明知道这个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到外面去野的丈夫来了也就顶个屁用，曲小丹的内心还是感觉就像来了个救星，起码来了个能一块说话的人了。

    张文水的心态可不像妻子这么单纯，我这运气怎么这么背啊，打个牌才一个多小时就输了五千多块钱，儿子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流年不利啊。当初娶了个本地人特么看不起我，现在换了个外地女人什么事都做不好，真特么年年倒霉。不对，这事情怎么说也得摊到这死女人身上，要是搞到最后哪里不舒坦了，她也要跟我五五分账，我们家可是绝对不赔的。

    张文水一接到电话，便想到了这些，他立刻致电自己的父母，他的老爸张海涛可是以前单位里出了名的老油条，单位领导也避他三分。张海涛夫妇闻听孙子遭遇不幸也是老怀大伤，但为了自家的儿子，他还是想了条阴毒的计策...

    张海涛夫妇俩其实是陪着张文水一起来的，但是张文水一个人先上来的，张海涛夫妇在后面。

    张文水面对满含泪眼的妻子，也不多安慰，只说了句，“孩子呢？在里面？”

    曲小丹也手指着急救室，点了点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是张文水忽然伸手打的。

    曲小丹只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双手捂着脸，“你！”

    张文水当着医院内众人的面，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对着曲小丹大吼，“谁让你不好好看孩子了，孩子还那么小，你就知道呆在家里看电视，什么事情都不管。”

    曲小丹听到这里，猛然抬高的嗓音哭喊道，“孩子是我带着时候出事的没错。但他是在一边玩的时候忽然倒地上的，你怎么就全怪我头上了...”曲小丹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后面的公公张海涛和婆婆。

    张海涛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来，挤到在张文水前面来，问道，“小丹，多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话，曲小丹内心的委屈一下迸发出来，“多多，多多忽然就...”花了好一会，曲小丹才把自己看到的经过跟公婆说清楚，只是瞒过了那只手叔叔的事情，同时也把自己的丈夫早就晾在一边了。这时候的曲小丹心下多了一分心思，只怕真是自己这个丈夫成天在外面鬼混，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己才跟着遭灾。

    曲小丹说到多多一路被送到医院，公公张海涛就打断她的话，“小丹啊，我看，这事情，你做得很对，但你作为母亲，也有责任，毕竟孩子没看好，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听到公公这么说，曲小丹心也冷了一大截，她终于看透了，眼前这一家子都是什么货色，自家的下一代都要没了，却还在这里忙着推卸责任。

    曲小丹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家出来的女儿，自小接受的传统妇女的教育，好好念书，将来考进好大学，找份轻松点的工作，嫁个好人家。自从考进了申城的一所大学后，少女的心思便开始萌动。外面都说申城的男人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会衣服会做饭，工作又勤奋上进，最好是嫁个申城的男人。

    对长辈，尤其对公公婆婆很是尊重，她的心里，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应该互相照顾，互相爱惜。有时候，张文水一家子对她的冷漠和排斥，她都没往心里去，毕竟自己已经嫁过门去，总是一家人了。家里的家务活，曲小丹几乎是全包了，拖地洗衣，又要烧饭洗碗刷锅。为了带孩子，还要辞去本来的前途不错的工作换一个轻松的工作。这一切本就应该是一家人分担的工作，却全部让曲小丹一个人扛上了，曲小丹一直以自己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自居，认为这些是自己应该做的。

    但是曲小丹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文水一家全部都在想方设法和自己撇开关系。

    原来张文水全家，只是包括张文水、张海涛夫妇这三口人么。其实聪明的曲小丹早就发现这点，只是长久以来的传统教育阻碍了她的思想，每次她想到这些，就会很快制止自己再思考下去。但是现在，由不得她不思考了，她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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