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白呀,摸起来滑滑的,软绵绵的,真舒服哦!”
在那座低矮而又残破不堪的小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子嗓音。
紧接着,只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女子轻柔娇媚的嗔怪声:“哎呀,虎子哥~你就不能轻点儿吗?这么用力,把人家给弄疼啦!”她的语调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般动听,其中夹杂着一丝撒娇与埋怨。
这一男一女的对话,正好被门外刚从庄稼地里干活回来的陈老海听到,他顿时血脉喷张,火气蹭蹭蹭往上冒,“坏小子王小歪,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玉儿。”
他拿起锄头,双手发力,猛然推开房门,大喊一声“快住手,坏小子,你敢……”
屋子里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孩子,正轻柔地抚摸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怀中抱着的那只通体雪白、宛如天使般纯洁的小猫。
忽然这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伴随着陈老海愤怒的吼声:“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
两个孩子像是被吓破了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手中的动作也瞬间僵住。
他们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门口。
而此时的陈老海,则站在门口,怒目圆睁,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无比。
陈老海感觉误会了,顿时恼羞成怒“你个坏小子,又来欺负我家玉儿,你给我滚出去。”
这时王小歪也反应过来,“陈老海,你喊什么,刚才差点吓死我们了。”
陈老海一听,这混蛋没大没小的竟然直接叫他小名,瞬间暴跳如雷。
“你个小混蛋,兔崽子,又来骚扰玉儿,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气,让人不寒而栗,他举起锄头就向小歪打去。
小歪根本不在乎,他一个闪身,敏捷的躲过去,跑出门外还朝陈玉他大扮鬼脸,一副混不吝的痞子样。
嘴里还不停的嘟嘟囔囔,“我就不站住,追不上,打不着,气死你。”
一时间拿他没办法,陈老海又急又气脸憋的通红。
一个前面跑,一个在后边追。
随后赶来的陈玉妈妈站在旁边屋檐下不停的劝解。
“老头子,别打,有话好好说。”
陈玉也急急忙忙大喊:
“虎子哥快跑,快跑,别让大撵上了。”
“陈老海这瘪犊子玩意,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这架势非得痛揍我啊,要是让他逮住或者他那黑塔似的儿子回来给打一顿,那就完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小歪边想边朝着破旧院门冲去,可能是心太急跑的太快,慌不择路“砰”一声,撞在了门板上,把那本不结实,摇摇欲坠的大门给撞塌了。
这下更是惹毛了后面跟着的陈老海。
“你个王八蛋,有人生没人养的混蛋,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王小歪回头一看,举着锄头哇哇大叫,恶狠狠扑过来的陈老海,惊的一身冷汗,吓得跌跌撞撞赶紧跑掉了。
追赶的陈老海看着经常骚扰欺负他女儿的坏小子,人没追上还把自家院门给卸了,气急败坏,只想着冲上去给那坏小子脑袋上“哐哐”来两下,给开个瓢好好出口气。
谁知,刚撵到院门前,一扇院门忽然朝他砸了下来,好巧不巧的门顶一块土疙瘩也掉了下来,正好打在他的头上。
就在他发愣停下摸头的瞬间,倒塌的门板朝他迎面倒了过来,心里一慌,脚下打滑,整个人连同门板摔倒在地上,顿时头上脸上挂满了鲜血,再看王小歪早跑没影了。
这一下可急坏了母女俩,惊慌失措大声呼喊:
“哎呀,流血了,老头子,没事吧,你咋了?”
“啊!大、大、大你怎么了?”
盛夏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王长河家里却是灯火通明异常热闹。
十几个人围在小院里,气势汹汹,他们手里拿着木棍、锄头、铁锹,还有人举着火把,面目狰狞,都是找小歪算账的。
小歪大伯王长河和奶奶,一个劲地向在场的人哀求下话,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就差跪下了。
这时,坐在屋檐下,原本一声不吭陈家老二陈大海,站了起来,搀扶住战战兢兢的老人陈桂枝,“老姑,不要怪我们狠心,这次是小歪那孩子做的太不地道,太可恨了,不给点教训,那还不上天啊!谁知道闯多大祸呢。”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们没把虎子管好,要打要骂都可以,我替他受着。”老人眼泪婆娑弱弱的哀求着。
看着眼前这位满头白发,皱纹满面,身躯佝偻、可怜巴巴还是本家堂姑的老人,陈大海也是百感交集,心里不是滋味。
中年丧夫,老来丧子,眼前的老人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委屈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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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孙子王小歪,其实也是可怜的孩子,今年18了,三岁时他大因救人掉进了黄河,五岁妈妈改嫁去了外乡,奶奶陈桂枝患有风湿骨病,腿脚不方便,从此他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
上树抓鸟、下河摸鱼,偷鸡摸狗,一身的坏毛病。
上学了掀女孩子衣服裙子,偷看女教师上厕所,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屡教不改,实在没办法,学校就给送回了家,再也不让去上学了。
今天中午,听说在县城上高中的陈玉回家了,就跑去找她玩。
以他的秉性,谁家大人敢让自己家女娃子和他在一起玩耍,而陈玉今年17岁,在县城上高中,远近有名的美女。
大眼睛瓜子脸,高挑身材亭亭玉立,长得漂亮脾气好,待人温柔礼貌,关键学习还好。
陈老海被砸倒,王小歪看见了,有心想过去看看的,但心里害怕最后连家都不敢回,一下跑到村外,躲了起来。
半夜时候,陈家人散去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徐桂枝按辈分还是徐老海和徐大海的堂姑,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能自认倒霉。
再说陈老海送到镇上卫生院检查后,发现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只是额头和手臂的伤口缝了十几针,医生包扎后开了点消炎药,就回家养伤了。
陈老海二儿子徐墩子,听说他大受伤了,特意从干活的砖厂赶回来。
听说王小歪骚扰他妹妹,还弄坏大门,砸伤他大,特别生气。
回家的路上,拖着铁塔一样的身躯,扯着破锣一样的声音,边走边骂,立誓要把王小歪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虎子、虎子!”
“王小歪、小歪你在吗?”后半夜,王小歪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他。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扒开草垛子往外瞧,外面黑乎乎的,不远处一束亮光左右乱晃,映衬出两条人影。
听声音是大妈马菊花和堂姐王敏。
“大妈,姐我在这呢!”他赶紧扒开草垛子爬出地窝子。
“大妈、姐,你们怎么来了,老陈家的人都走了吗?”
“饿坏了吧,快吃点烙饼!”说着马菊花把烙饼递给小歪,一脸关切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王敏不情不愿的把水壶递了过去。
“慢点吃,慢点吃,小心噎着”马菊花看着他狼吞虎咽吃相,揪心的要哭了。
“这次你把祸闯大了,老海表叔家的大门让你弄坏了,还受了伤,墩子回来了,不但要揍你还说要报警抓你去坐牢呢。”王敏看着眼前这个淘气的弟弟,是既生气又心疼,无奈说道。
“啊!??”王小歪一听顿时愣住了。
听完王敏随后说的话,小歪也是一阵后怕,也后悔不已。
这下好了,老海叔还好说,可依照徐墩子尿性这事肯定不算完。
他们俩人从小就不对付,这回算是梁子大了,打架他倒是不怕,就是害怕陈玉记恨上自己。
“虎子,趁着天没亮你走吧!去外边躲几天。”马菊花抚摸着王小歪稚嫩的脸,伤心的对他说。
“我和你大伯,婆商量好了,你先出去躲两天,等你老海叔气消了再回来!”
“啥?要我走?去哪?”王小歪听了马菊花的话吃惊的问道。
“你去祁门镇你舅舅那里躲两天,他养殖场缺人手,过去了还可以帮帮忙,去了要听话,不要再惹祸。”马菊花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些钱给他当路费。
趁着夜色小歪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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