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远之后,李知风轻声问道:“这样一来岂不是便宜了这三个家伙?”
苏君月挑了挑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李知风。
李知风双目一瞪,说道:“某人请注意你的眼神和态度,不然……”
“哼!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
苏君月一副欠揍的模样说道。
“不然小心本公子揍你啊!”
说着就看李知风扬了扬拳头。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武昭月和花小蝶闻言也开口说道。
就看花小蝶瞪了今夜几乎从未说过话的花小蜂一眼。
花小蜂当即歉意地看了苏君月一眼,而后将座位朝花小蝶的身边挪了挪,说道:“可以的话,也算我一个吧!”
苏君月看着身处同一阵线的四人缩了缩脖子。
以多欺少,不讲武德!
就看苏君月冷哼一声,抬手一掌拍在了酒坛之上,顿时六道水箭飞出,落入众人的酒碗之中。
苏君月胳膊撑在桌子上,手中拿着酒碗说道:“本公子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
“黑心!”
“奸诈!”
“不当人!”
……
一时间,房间里突然变成了苏君月的声讨大会。
看着众人那真诚的眼神,他娘的一个个说的居然还都是真心话!
老子要跟你们绝交!
“差不多得了啊!小心我翻脸啊!”
苏君月撇嘴瞪了众人一眼,而后说道:“你们说明日这三位兄弟若是睡完姑娘不给钱,光着屁股叫人从这教坊司里给赶出来,会不会很有趣?”
几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人干的事?
李知风更是直接抬手并作剑指指着苏君月喊道:“本公子早就看出你不是人!大胆犬妖还不速速显形!”
几人说说笑笑,静待明日趣闻。
待那所剩不多的忘忧霖也见了底之后,今日这场酒宴也进入了尾声。
与此同时教坊司另一间房中,两道倩影对坐于案前。
“你动心了?”
一人语气冰冷地说道。
就听对面那人声音柔媚,轻笑一声道:“怎么会呢?”
“哼!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
这句话说完之后,房中突然安静下来。
许久之后,就听最先说话之人再次开口说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就听坐在对面那女子声音懒散中又充满一丝媚意地说道:“你要动手了?”
“嗯。”
“什么时候?”
“今夜。”
话音落下,再看去,房间之中便已只剩下那一道身影。
“当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女子幽幽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手中的那枚玉佩。
……
酒足饭饱,送别了几人后,苏君月独自一人漫步在街道之上。
虽然寒冬未过,但为了生计仍有不少的商铺还点着灯。
街上的行人不少却也不多。
说来也是,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有人愿意大晚上出来闲逛。
守着家里的暖炉不好吗?
走着走着,苏君月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莫名的苏君月总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苏君月猛地回头,街边淡黄色的火光,寒风之中急行的路人,并无任何异常。
难不成是自己疑神疑鬼?
苏君月微微蹙眉,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殊不知在某个街角巷尾,一道一身夜行服,黑纱遮面的神秘人正暗暗打量着苏君月的背影。
尽管看不清楚此人的真实面容,但从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却不难看出此人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身段极为火辣的女子。
“想不到我们的这位月公子还挺警觉。”
轻柔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冷意。
只见此人脚下轻轻一点,飞身跃上屋顶。
身形灵动,步履轻盈,宛如一只敏捷的猫一般,行走之时居然没有半点声响。
若是有人有幸见到这一幕定然会赞叹一句,好轻功!
女子十分谨慎,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位置,保证自己藏身于暗中不被发现的同时也确保苏君月的身影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单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知道,此人是个行家!
只见女子压低身形,脚下轻点朝着苏君月所行之处就跟了上去。
那股被窥视的怪异之感再次袭来,苏君月毫无征兆地迅速转身!
然而这一次苏君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苏君月四下打量着,装出一副奇怪不解的模样,而后再次转过身去。
就在苏君月转回身后的下一个瞬间,面色陡然一变!
一次或许还可以说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这一次苏君月敢肯定自己被人盯上了。
而且此人还是个高手!
他娘的,没想到出来喝个酒居然还碰上了这茬子事,真是晦气!
时间微微朝前回溯片刻。
女子于屋檐之上跃动或是沿着墙壁无声无息地穿行,从始至终二人之间的距离丝毫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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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刻女子敏锐地发现,苏君月前行之中,原本应该脚尖朝前的脚步向外偏了一点。
心生警惕的女子当即藏身于屋檐下一处杂物之中。
借着阴暗的角落和杂物的遮挡,女子的身形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即便是有人义正言辞地说那里藏了个人,也不见得就能够发现这个女人。
即便苏君月这一次转身近乎毫无征兆,但女子那堪称恐怖的洞察力和极其敏锐的身手,使得女子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在这一次交锋之中再胜一筹!
时间回到现在。
女子看着苏君月那一脸茫然转过身去的模样,脸上挂起一抹冷笑。
因为苏君月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刻意了。
那拙劣的演技堪比三岁孩童。
另一边,苏君月故作镇定,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同时脚下的步伐也暗自加快。
这倒不是苏君月心急之下露出来的破绽。
事实上无论是方才故作镇定的拙劣演技还是现在的故作惊慌全都是苏君月有意为之。
他在试探。
他要看看这暗中尾随之人究竟是打探行踪的探子还是欲要取他性命的刺客。
如果是探子,那么直到行踪暴露之后,便会抽身退去。
因为打草惊蛇之后得到的消息,真假难辨,已是无用。
但刺客就不一定了。
虽说惊动了猎物之后,就应该另寻时机。
但还要知道一点就是多做多错。
对于那些一击毙命的家伙来说,一个犯错的猎物即便是即便是心生警惕也一样好杀得很!
所以这样一来对方若是仍旧跟着自己,那么八成就是刺客了。
苏君月又在街上转了一圈,哪里人多就去哪里。
然而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却是再没有出现过。
是探子?
可事情真的如自己想的这般简单吗?
苏君月冷哼一声。
随即朝着一旁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走去。
自己在明,敌人在暗。
那么自己就给他一个现身的机会!
苏家是家大业大,但同时看不惯苏家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明里暗里损招阴招不断,不然苏君月当年也不会中毒而因祸得福被苏重远硬生生用药浴泡成了百毒不侵之体不是?
换句话说,苏君月能活到今日靠的可不是什么苏家少爷和月公子的名头,而是脑子。
他苏君月当年能以一品武夫强压那些人一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够狠!
下手狠,无论是对别人还是自己。
苏君月一步步朝着幽暗的巷子走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这个时候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从暗中刺出,直奔自己的心脏,自己是不是就死定了呢?
苏君月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嘴唇,眼底煞气翻涌,双眸染上了一抹猩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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