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远在京都皇宫内,一个寂寞的身影正在孤独地凭栏远望。
一会儿,他招来了他的贴身侍卫问道:“可有查到他们的踪迹?”
那侍卫眉头紧锁,小声地说道:“尚未。”
只见他平静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怒火,他一脚就踹在了那名侍卫的胸口:“一群饭桶,继续去查,无比给我找到他们!”
那侍卫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回答道:“是!”接着就赶紧退下了。
他望着巍巍皇,雪华纷飞,心中无数寂寥涌过。
回想起那年的京都,也下着如现在这般的大雪,落得皇宫一片纯白。他在殿上接下了他父皇赐婚的圣旨,伏身谢恩,次年三月,便将她娶回了王府。
彼时的他还不是京都最炙手可热的皇子,没有手握重权,也没有执掌朝政。在他上面有一个做太子的哥哥,在他下面还有一个深受父皇宠爱的六弟。
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且早早的便离开了他。在偌大的京都,他没有任何依仗。只得委曲求全,做个无用的闲散皇子。
百姓嘴里的南平郡主是个脾气不好,性格刚烈的女子,到底有多刚烈他不知道,但却到底是不喜欢的。
毕竟这位郡主还有位郎才女貌的师父。
他觉得,女子便该是那温婉可人的模样,惹人怜惜,惹人心疼。最重要的是名节要好,心里惦记着别人的女人,他不稀罕。
好友谢邲笑话他:“你这是娶了个母老虎啊!”
之后,她的师父还将谢邲给打了,让他在朋友的面前彻底的失了面子。
他的心里越发不痛快。他知道,这次父皇只是为了打压林家,才将公主嫁给了他这个无用的皇子。
但无论如何,林家还是京都最炙手可热的家族,父亲是当朝宰相,母亲是长公主,连她也是陛下亲封的常平郡主。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低的不能再低的皇子。从今以后,自己或许就又要背负一个依附林家,依附妻子的名声。在她的面前他怕是再抬不起头来。
成亲当夜他喝得烂醉,推开房门踏进去,一把扯下她的盖头,烦躁且失仪。新娘是个什么模样,却是都没有看清楚。只知道第二日醒来,头痛地偏眼去看,霎时便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
他还在惊愕,她却已经开口:“你我今日结为夫妻,你再不甘心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我比不得别的女子,容不下自己的夫君三心二意。”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冷冷地说道:“我会杀了你,或者杀了她。”
后来,她还将她的师父拉到了他的面前,亲手将她师父赠予她的剑还了回去。并当着他的面,与她的师父斩断了联系。
她嫁给他之后,除了新婚之夜的那一次对话和在庭前与她师父划清界限,其他的时候他虽贵为郡主,其实并没有多骄横,她安然地替他打理家事,朝堂上的事亦不多过问。
他很少前去看她,她来找过他几次,也就明白了,便不来了。
反倒是他,每每好友谢邲来找他喝酒,喝醉后又唱又跳,衣冠发带扯得颠来倒去,非要逼着他斗酒,他被逼得受不了在府里抱头鼠窜,逃到她的屋子前,向前一步跌了去,恰好跌在了她的脚前。
那外面的谢邲被她一瞪,乖乖地理理衣服,提着酒壶走了。
他抬眼看去,先看见的是她威隆的小腹,然后才是她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
“要不是这个狂司马,我还见不到夫君啊!”
打那之后,谢邲只要一来,他便不要脸皮地躲进她的房里,由她一句两句打发了那个狂司马。
可叫他气闷的是,她有了他的孩子,她却是一直都没打算告诉他的。
她有了身孕,人便懒了下来,他来看她的时候,院子里一树棠花开得热热闹闹,她便在树下摆了一张矮榻,旁边放着茶水糕点,却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墙外的天空,凉了茶水,冷了糕点。
那之后他来得勤了些,她什么也不说,替他斟茶,懒梳的乌发散下来,沉静了一日的时光。
谢邲得了闲又来寻他喝酒,他便将事情说与谢邲听,自然不是什么好话:“自己连头都不会梳。”“明明是个女子却能舞得一手好剑法,呵!”“有孕还不消停,下人都叫她吓傻了。”
好友伏案大笑:“还真是个不一般的姑娘,只是你明明那么讨厌她,怎么将她的事儿,记得如此清楚?”
他一下子便呆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答道:“因为,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姑娘啊?”
她生产那日他在门外听着,听他叫哑了嗓子,才迎来一声啼哭。他冲进房间,床边她迷茫地将头靠过来,小声地呢喃着:“好痛好痛”
他哑了言语,许久才低低地说道:“为夫在这里陪你”
这时候他才惊觉原来二人是夫妻,他不甘心地娶了她,待她不上心,她原本是那么烈的女子,却要忍下他的冷落。他那么不喜欢她,却要她诞下孩儿。如今是真的觉得难过。
她偏过头去看自己的孩子,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慈爱而温柔,至少余生也有了寄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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