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忧和刀狂的厮打动静极大,早早就惊动了中央戍卫军,不过第一批赶到的宪兵一看两人打起来的架势,实在是没敢冲进去送死,只能呼叫援助。
援助的大队人马抵达后,一看这两人打得天都要塌了,已经不是人数能解决的问题了,冲多少人进去阻拦都是个死,最后只能直接致电中央戍卫军的高胜大校,准备班请这位顶尖高手前来阻拦。
然而,高胜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洛忧和刀狂却是打到白热化了,强悍力量引发的气流甚至把人都掀飞了出去,带头的士兵摔得满头是血,捂着伤口叫道:“我们离得太近了!退出去!都退出去!”
中央戍卫军后撤时,带头士兵无意中发现有一个人在逆行,他顿时心里一沉,以为是谁来看热闹的,焦急地大喊道:“喂!别过去!”
可谁知,这个人走得不慌不忙,姿态跟普通人闲庭信步无异,可速度却是快得惊人,刹那间便来到了洛忧和刀狂身边,紧接着反手一扬,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银线,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断反射着刺眼的光。
“哐!唰!”只一瞬间,混乱的战局便被中止了,众人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瞬笙。
只见李瞬笙依旧穿着优雅的西装,修长的身材在精致版型的衬托下异常挺拔,他一只脚将洛忧的右臂狼口稳稳踩在地上,一只手戴着手套握着龙须捆住汉亭侯令其动弹不得,刹那间将二者分开。
李瞬笙来回看了看满身是血的二人,无奈地笑道:“二位,打架也不看看场合?这里是中央禁地,岂是你们想打就能打的地方?”
洛忧用力地将狼口从李瞬笙脚下抽了出来,刀狂也将汉亭侯抽回,李瞬笙并无阻拦,只是看着虎视眈眈的两人,将右手扣在胸前,微微一欠身,谦卑地说:“二位,请给我个面子。你们要再打,将军就会扣我工资。我工资被扣,做的饭就会变得难吃。饭变得难吃,鹰旗士兵就会暴动。鹰旗士兵暴动,北境就会失控。北境失控,天下就会大乱。天下大乱,帝国就会亡国。你看,你们打架会让帝国亡国,所以别打了,好吗?”
洛忧冷哼了一声,说:“你也不问问是谁先动手的?”
李瞬笙小跑到冷漠的刀狂边上,拍了拍他的胳膊,好言相劝道:“哥哥哥,消消气,这里真不能打架。我知道洛忧的性格很欠扁,下次再揍他,成吗?”
洛忧:“?”
刀狂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漠地盯着洛忧,反倒是远处的欧辰急得上蹿下跳,大叫道:“李瞬笙!这里有你什么事!快滚!不然连你一起打了!”
李瞬笙无奈地拿出通讯器,说道:“兔子,快过来,场面快控制不住了。”
不多时,冬晓兔出现在了现场,她一路小跑到了欧辰边上,皱眉说道:“哎呀,怎么回事?”
说来也奇怪,欧辰的性格极其暴躁,但从小就比较黏冬晓兔,一看到冬晓兔来了,他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可怜兮兮地说:“兔子姐姐,那个叫洛忧的拿枪瞄我!”
冬晓兔搭着欧辰的肩膀,把他往车上送,哄骗道:“好好好,不气不气,我们先回家,晚上我找人揍他。”
洛忧:“?”
欧辰被哄骗上车之际,之前那名遇袭的中将惊魂未定地从中央戍卫军士兵身后走了出来,他指着欧辰的背影怒喝着:“带回去好好管教!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欧辰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头,表情几乎凝成了寒霜:“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人生没人教!”中将此时被中央戍卫军团团护着,防御器具也戴上了,生命没受到威胁,自然就不慌了,冷笑着说,“怎么?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你要不是以前有个元帅爷爷,谁把你放在眼里?”
欧辰的怒意已经达到了极点,嘶声吼道:“撤职!撤他的职!”
冬晓兔拼命拉着欧辰,不断给中将使眼色,示意他别激了,可中将不把冬晓兔一个大校放在眼里,直接昂起首,冷笑道:“来,撤一个试试?”
没有人动。
“想撤我的职?可以,但你知道什么能做到这件事吗?”眼看欧辰脸上一抽一抽,却只能无能狂怒,中将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眯着眼说,“权力,只有权力能做到。以前的你离权力很近,但现在,你只是个权力的弃子罢了。”
“权力是吧?好”很罕见地,欧辰没有暴跳如雷,但眼中的寒意却是愈发阴森,这股不正常的沉默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突然,他伸出手指了一下中将,并从在场所有人脸上划过,阴森地说:“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等着。”
欧辰回头上了车,刀狂也跟着离去。
“呵,什么东西。”中将嗤笑一声,拍了一下中央戍卫军士兵的胳膊,说,“送我回去,然后麻烦请示岳润生大元帅,我希望自己府上的安保人手能够翻一番。”
中央戍卫军士兵给中将敬了个礼,也没多说什么,带其离去。
闹剧结束后,李瞬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洛忧身边,优雅地一欠身,恭敬地说:“破虏将军,冷鸢将军有请。”
洛忧盯着离去的车辆,直到它离开视线,这才看向李瞬笙问道:“什么事?”
李瞬笙无奈地说:“我一个小小的管家,我哪知道什么事啊。”
洛忧回想了一下今天帝国全会上发生的事,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他看了一眼身上被砍烂的少将军服,说:“我衣服怎么说?”
一听洛忧的话语中隐隐有勒索之意,李瞬笙心里把洛忧全家问候了一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赔你一件新的,这总行了吧?”
半个小时后,冷鸢的栖身公馆。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光线开始变得十分昏暗,但冷鸢并没有开灯,反倒是非常复古气息地点着蜡烛,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屋子,冷鸢正坐在木桌前,旁边有好几坛已经喝空了的梨花黄酒,她面对着屋外的庭院,幽暗的林间里时不时传来鸟叫虫鸣,隐约还能看见被水浸润的青石围成一圈,包裹着清澈的小池塘,水面倒映着残阳西斜的天空。
这是一天中最闲暇的时候,上班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戴上耳机沉浸入自己的世界,在大巴上闭眼享受这一片刻的宁静。
孩子们嬉嬉闹闹地从校园中跑出,披着晚霞聚在小卖部前,捏着家里给的零花钱欢呼讨要零食。
小区里也遍布饭香,贤惠的妻子已经做好了晚餐,站在窗户前和邻里打着招呼,盼望着丈夫和孩子的归来。
冷鸢所在的公馆远离平民市区,看不到也听不到这些,但她却是闭着眼,似乎在脑海中刻画着这样的画面,时不时露出一些微笑。
不多时,脚步声打破了冷鸢脑海中的画面,她睁开了眼睛,没有回头,直接慢悠悠地说道:“洛忧,别来无恙。”
洛忧走到了冷鸢身边,注视着静谧的庭院,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哎~别这么严肃,这么久没见了,找你叙叙旧。”冷鸢示意洛忧在身边坐下,随手开了一坛未启封的黄酒递给洛忧,说,“来,一起喝点。”
洛忧没接过酒,摇着头说:“我不会喝酒。”
冷鸢挑了一下秀眉,轻笑道:“不会喝酒?三国看过吗,厮杀汉怎能不饮酒?”
洛忧默默地说:“干嘛,你要像张飞打曹豹那样打我?”
“哈哈哈!”冷鸢被洛忧逗乐了,居然学起了电视剧里张飞的语气,把酒摆到洛忧面前,故意醉醺醺地说,“来,吃一盏,只吃一盏!”
洛忧把酒推了回去,往后指了指房间,说:“除非你这公馆不想要了,否则真的别劝我喝酒。”
“哎~行行行,我自己喝行了吧。”冷鸢把黄酒一收,咕噜咕噜直接喝了半坛下去,喝完酒,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漫不经心地说,“关于这位新元帅,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