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
“哎。”少女接过肉,脸上带着腼腆,“谢谢三根叔。”
“嘿,谢什么谢,你们俩什么时候办酒,喊叔过去喝喜酒,叔就高兴。”肉铺糙汉哈哈一笑。
叫秀儿的少女瞬间脸红了起来,但是那眼睛却清澈明亮,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定会的,叔,我走了啊。”
说着,少女秀儿挎着提篮,脚步匆匆,朝着瓶口巷方向去。
肉铺的三根叔,见着少女急匆匆的身影,满是横肉油腥的凶恶脸上却是露出一种姨母笑。
真好啊!
这位几天前差点殉情的痴情姑娘,终于等到了从战场上回来的阿哥!
作为瓶口巷的街里街坊,大家都由衷地替这对苦命鸳鸯感到高兴。
而少女秀儿这边,脚步飞快,内心带着一种迫切,想快点见到阿哥,给阿哥做饭休养身体。
路边,时不时一些街坊,见到她,都高兴地呼唤一声,有认识的,还有许多不认识的。
“秀儿。”
“去见你家志哥儿是吧。”
“听说他从战场上回来受伤了,唉,这个拿着,去给志哥儿煲汤。”
“牙叔,您这么大年纪,靠这赚银子,您还是留着卖钱。”
“我叫你拿着就拿着,叔我高兴,去吧”
“哎”
“.”
还有坊市摆摊的街坊,见了,不由分说,把东西塞到了少女的篮子里。
很快,一路走过,少女的篮子里满满当当。
少女知道,这是邻里街坊对阿哥的善意,太多了,内心暖暖的,但有心想拒绝,不想消耗阿哥的情分,但这些街坊太热心了,拗不过人家。
她默默记在心里,走着走着,快到了瓶口巷的口子,结果迎面走过来一个同样挎着篮子,出来买菜的婆婆,这婆婆三角眼,给人尖酸刻薄的印象,一双快发白的眼珠子,更让人觉得几分凶恶。
少女秀儿见了这个婆婆,主动避让,躲着走。
因为这婆婆是不是啥好人,碎嘴了嚼舌根,爱撒泼,喜欢占便宜,许多街坊都跟她家关系不好,养了一个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二十七八了,一直没讨到媳妇,这婆婆却觉得自家儿子本事大着,谁能嫁到他们家,就算是掏着了,去别人家说媒,被人拒绝,就敢站在人家门口,跳脚骂人。只是听说这婆婆有个表弟,在衙门口,当小吏,不然早被人打死了。
她家就被骚扰过。
却见这婆婆家见了少女,那发白的眼睛望了过来,如老树皮的脸上,似笑非笑,巴巴地走上前说话。
“这不是秀儿嘛,哟,买这么多东西。”
“去见左家的那个左志吧。”
“你说你这闺女,这张脸蛋也不赖,上赶着去送上门,做什么。”
说着,这婆婆靠的更近了些,一双三角眼闪烁着精芒,小声道:
“女人家还是要看重自己些,那左家小子,当兵回来,听说什么都没捞着,还断了条手臂。”
“说句不好听的,这人都残废了,说不定连这兵都当不成了,再说这当兵跟妖魔打仗,多危险啊,搞不好就没了,那你以后咋生活,嘿呀,闺女,不是我多嘴,要考虑清楚一些,你说你家也糊涂,像我家儿子,现在”
这老婆子话还没说完,却见“啪”地一声。
只见一直温婉贤惠的少女,此时眼睛通红,一巴掌直接扇在这老婆子脸上。
“你凭什么这么说志哥儿。”
对方懵了,然后泛白的三角瞳孔放出恶光,当街撒泼,口中咒骂,“你这没得教养的,还敢打我,你男人怎么不死在战场上哟,杀千刀的.”
边咒骂,两只手如鬼爪子一般,朝少女脸上抓挠。
这叫秀儿的少女怎敌的了这种蛮横的老婆子,躲闪着,被人家直接推在了地上。
篮子中的瓜果蔬菜,也顺势掉落一地。
而那老婆子,还恶气不减,还要贴身上来去抓,有街坊见了,立马蜂拥上前,将这老婆子拉开,并将少女扶起来,纷纷将其护在身前,对着那老婆子理论,满眼火气。
“老虔婆,你想做什么。”
“你这老东西,没事干了,欺负她做甚。”
老婆子依旧恶狠狠,“这没有教养的丫头,敢打我,没天理,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怎么不去死哟,就知道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说着,又哭又喊,撒泼往街上一坐。
街坊刚想力争,
却见就在这时,有喝声传来。
“闪开!”
很快,马蹄声踢踏而来,穿街过市,有身穿黑色劲装的武者开道,呵斥大声,街上的百姓见了这些人,惊呼一声,赶紧散开,生怕挡了人家的路。
“是夏家的人。”
东城夏家,在他们这些城东的寻常百姓眼里,高高在上,庞然大物,比衙门还要令人生畏,不可招惹。
瓶口巷的街坊面色一惊,赶紧拉着少女退到路边,那老虔婆刚还在撒泼打滚,见了这动静,吓了一跳,赶紧往路边一滚,手脚麻利地爬起来。
只见,武者骑马开道,很快经过这里,路上散落的瓜果蔬菜,被马蹄踩碎。
少女瞅见邻里街坊的心意这般被踩碎,心疼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作势要去捡滚到近前的东西。
这时,路过的一匹马上,一位夏家武者见状,手上的马鞭一扬,面露厉色,
“滚开!”
少女抬头惊惶。
就在鞭子就要落下时,一道身影从瓶口巷的街口纵身而下,“砰”地一下,纵身落在少女身前。
一只手攥住那下落的马鞭。
接着,手上狠狠一拉,立马,那夏家武者低呼一声,被直接从马上甩了下来,身下的马匹也好像受到了某种惊吓,脚下一软,一声马嘶,栽倒在地。
这动静,惊的后面的马匹一惊,一声长嘶,马蹄高扬,停了下来,
随后,喝声大起,
“好大的胆子,敢拦我夏家架辇。”
“找死不成。”
一位位夏家武者面色大厉,眸光看向那道突然冲出来的人影,脸色不善。
只见,那人影,挡在那位少女面前,身材高大,仅有一只手臂,身穿寻常衣裳,另一只袖子空荡荡的。
“志哥儿。”
少女看见这高大的身影,清澈的眸子间满是担忧,着急地呼唤了一声。
断臂男子将手上马鞭扔在一边,转过头来,给了少女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冷声道:
“你们当街纵马行凶,被拦了,就说我这种人找死,这路难道是你们夏家的。”
夏家武者找中走出一个身穿锦袍的鹰眉男子,气息不俗,骑着大马,高高在上,眼神凌厉,要不是昨日二爷下令,最近夏家上下行事需要低调一些,对方敢这样说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其阴着眉宇。
“不过二境炼气,好胆气,你是什么人,最好说清楚些,不然”
“他就是一个当兵的!”一个声音响起,从围观的人群叫起,声音尖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在人群里找,人太多,不知道是谁,但瓶口巷的街坊,却辨认出了,是那个老虔婆,纷纷怒不可遏。
“第九山右路威卫军,左志!”断臂男子缓缓开口。
此人就是当初在广安城,携带着少女画像,被陈渊看到了的那位小旗官。
而当左志报出身份,那位领头男子立即神色一变,如鲠在喉,别扭起来,他妈的,又是第九山。
这可是二爷下令严禁手下人招惹的对象。
不是怕第九山的兵马,而是怕招惹到上面那位。
这时,一道明媚的女子声音适时响起。
“怎么回事?”
那领头的夏家武者,立马驾马到后面,那里有几架装饰奢华的马车,有大量随从随侍。
此人来到最后一辆,靠到马车的一边窗户。
“二小姐!”
很快,里面传来女子声音,“把这东西给那姑娘,应当足够了,”
话落,一个东西飞了出来,是一支造型无比精美的翠玉簪子。
锦袍武者接过,脸色不忿,“二小姐,以您的尊贵之躯,没必要如此。”
却见,那里面的声音带着沉稳与一丝傲气,“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要节外生枝,去云家,别耽误了正事。”
“是!”
很快,这领头武者提马上前,走到左志身前,并未下马,而是直接开口,面色冷淡:“我家二小姐仁义,这是她赐下的青玉簪,这东西价值千金,赐给这位姑娘,就当弥补姑娘受到的惊吓。”
说着,手一甩,像是施舍一般。
随后,便不管了,对着手下人呵道,
“继续开路!”
接着,此人冷漠看了一眼左志,目光中带着不屑,随后突然手一扬,手中马鞭朝着人群中一抽。
只听一声惨叫,一个婆婆被抽倒在地,背上被抽出一条血肉模糊的血痕,衣服都被抽烂,深可见骨,疼的这婆婆,嘶喊怪叫,哭爹喊娘。
“这老东西,好像跟你们关系不好啊,在人群里面怂恿。我帮你们教训教训,不用谢。”
说着,这位夏家武者冷笑一声,驾马离开,继续开路。
左志接过那把青玉簪,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等那夏家的队伍行进中,手中一甩,将其飞入后面那间轿辇中。
“夏家小姐的心意心领了,东西就不收了,左某可受不起。”
他做完这一切。
这位小旗官,牵着少女的手转身,朝着瓶口巷里面走。
很快,这一场热闹散去。
瓶口巷的街坊邻里,看着左家小子离去的背影,又看着夏家威风凛凛的车队远去,纷纷瞪大了眼睛。
他们没看错吧,夏家这尊土皇帝,竟然还给左家小子赔礼?
“那老虔婆好像疼死了!”
街坊中,有人惊呼一声。
其他人一听,有的呸了一口,“死的好,真是分不清场合,这种场合也敢乱说话,我就说这种人迟早要被人打死的,嘴欠。”。
有的人则叹了口气,“少说两句,毕竟人死为大,帮着收拾一下吧。”
就在这些人忙活时,这巷子口,
又有马蹄声响起。
只见,几位身穿黑甲的甲士,驾马而来。
领头的是一位身穿飞禽文官袍的官吏,客气问道。
“请问,左志家在哪?”
不久后,巷子里传来偌大的喧闹声。
“第九山右路威卫军,左志,听封!”
“依第九山中郎将令,从今日起”
很多人说昨天一章看的莫名其妙,怎么和那那位西域国公主搞上了,还有了,是在天雄关最后一夜那一章写了,但是被审核自动修改删了,昨天的一章,我啥也没写,照样给我改了,连章节名都改了一笔阁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