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正云之奋斗田园 第十四章 出发前的准备

    “娘，你放心，布谷懂这个道理。对了，娘，这个蒸菜如果拿出去有没有人买啊？”

    慧姑宠溺的摸摸布谷的小脑袋，“看不出来，我的女儿还有经商的天赋呢！呵呵，有没有人买我不太好说，不过我和你爹这辈的人都挺喜欢吃的。”边说边摆碗，盛好之后交给等在后面的布谷。母女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正屋。

    “爹，您猜猜看娘今天做了好东西，娘说是您很爱吃的呢！”一进正屋的门布谷就对许治说道。

    “闻着挺香的，”许治接过碗顿时眼睛里涌出欢喜的神彩，“蒸的苦苦丁！”许治看着碗里香喷喷的蒸菜像是遇到了老朋友一样，声音都激动了，“好些年没见过这东西了，爹小时候就爱吃这个！”

    “那爹就多吃点儿，嘻嘻！”布谷乖巧道，把一只盛满蒸菜的碗分给正河。

    “苦苦丁，那不是咱们昨天在邓大哥新屋门口挖的野草吗？那东西也能吃啊？”

    “你这孩子，不能吃娘还能做来给你们吃吗？”慧姑斜睨了正河一眼，把碗分给正江和小邓，道：“娘小时候家里的兄弟姐妹多，那时候正赶上闹干旱，粮食产的又少，菜和粮都不够吃，那会儿比布谷还小呢，你大舅舅带着我们几个兄妹天天出去挖野菜，什么都吃过的。”慧姑停了停，像是陷入了回忆脸上不满淡淡的苦涩，继续道：“要是像你们几个小时候一样吃饭爱挑嘴，怕是就熬不过来了。”

    “是啊，这些年风调雨顺，你们这些小孩子没受过什么苦，自然不知道这些啊……”说着说着许治的眼神越来越深邃，默默的看了看这些孩子道。

    “伯父，不提这些了，您来尝尝还是当年的味道吗？”邓自臻在一旁道。这些他同样是有体会的。

    “好，好，好，不说这个，吃饭吧。”

    “嗯，都吃饭吧，孩子们。”慧姑用袖角掩饰眼睛擦拭后道。

    “这算不算是忆苦思甜呢？”布谷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道。

    “爹，这个味道真不赖。”正江吃了一口道。

    “好吃，好吃！”正河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就嚷嚷着附和道。

    小邓看着正河附和，笑了笑，也开动了。一顿饭吃的特别温馨。

    收拾完桌碗，许治把一家人叫道正屋开了个小会议。

    “日子过得太快了，上一次吴七姑到咱家来到如今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许治抿了一口开水道。

    “可不是吗，当时爹正带着大哥和我在翻地呢！”正河道。

    “嗯，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地里的胡瓜胡麻都长出来很高了呢！”正江脸上泛了一丝红晕，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道。

    布谷在给慧姑捏肩，小邓抿着开水没有说话。

    “是啊，都到大满了，再有十来天就该收小麦了。”慧姑对布谷挥挥手示意她坐下来不用捏了。

    “孩子他娘，我打算两三天后就带着孩子们动身去棘阳县，眼下地里没什么活，一来一回差不多七八天，回来正好能赶上收麦子，两头都不耽误，你觉得咋样？”

    “喏，这样刚好。就这么定吧，我明天就给你们准备行李和干粮。”

    “娘，您在姥姥家安心住几天，我一定能照顾好爹和弟弟妹妹们。”正江眼睛里的神彩满是坚毅。

    “伯母您放心，我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对啊，娘只要布谷不捣乱，我是不会去惹事的。”

    “二哥，我比你好多了吧，你干嘛总想抹黑我。”布谷冲正河做了一个鬼脸，愤愤不平的挥了挥拳头道。

    “你们也想想都准备点啥要带的，外面不像你们想的一样，你们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行乞上，这一路你们是去历练的，不光是出去玩。”许治捋着胡须庄重道。“我们此去棘阳，路途必定艰辛，你们要做好准备。在家里有父母兄长包容，外面的人可不会。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爹，您只管放心，我们都下定决心了！”兄妹三人齐声道。

    “伯父，您请放心，我们不会拖后腿的，咱们经过的那些地方都有什么特色吗？”

    “让正江说吧，这几天我让他打听这些事儿的。”说完慈爱的看着正江道。儿子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他甚是期望啊。

    “喏，咱们去棘阳县，途径湖阳，朝阳，新野，最后到达棘阳。咱们湖阳县是最有名的是织染和织锦，湖阳织锦在长安也都是紧俏货。朝阳最有名的是家居木工还有厨子。新野猎户比较多，药材远近闻名。棘阳县艺人比较多，砖瓦锻造，石塑，石雕还有果蔬。”

    “今天我去李五婶那里串门，她说湖阳县上有两个做首饰的手艺人，他们那的首饰做工精细，物美价廉，之前布谷不是建议弄点小玩意，首饰什么的带出去换东西，你们这次经过可以去挑选挑选，这个可以纳入计划。”慧姑在一旁补充道。

    “湖阳的织染这么好，咱们买点好看的织锦，让娘和布谷做成钱袋，咱们带出去卖怎么样？”正河在一旁嘻哈道。

    “也是个主意，不过时间赶不及了，咱们最迟后天就要出发了。”许治缕缕胡子淡淡道。

    “爹，娘，大哥二哥，我看咱们明天去趟镇上，一来买点必需品，二来找寻看看什么能带出去换东西，你们看可行吗？邓大哥你说说看怎么样？”布谷说完把头转向小邓。

    “要路过新野么……”小邓轻声呢喃道，仿佛没有听到布谷的问话。布谷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小邓却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兀自在那发呆。

    布谷许是说的口渴了，低头喝水的时候正好察觉到小邓的不对劲，而慧姑，正江，正河和许治他们都在讨论，并没有注意到小邓的变化。布谷在心里道：“邓大哥怎么了？”

    正河他们又讨论了一会儿，就哈欠连天，拽着小邓、正江回东屋休息。

    布谷帮着慧姑收拾好正屋的桌椅也回到西屋，小邓的走神似乎只有她自己发觉了。按理说人说话做事的时候走神是常见的事，大家讨论的时候都很激动，小邓却很沉默，她总觉得奇怪，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第二天，慧姑早早的做了早饭，连正河都很默契的没有赖床，一家人吃了早饭，锁了门一起去了镇上。

    布谷依然没有放弃她的寻神之路，找了个理由避了众人去参拜土地公婆。回来的时候慧姑正带着仨兄弟买糖果。

    上次正江纳彩在老板那里买了好些糖果，老板对他们还有印象，一看一家人都出动了，以为有什么后面还有生意做，价格方面给的很优惠，正河拍拍布兜，笑嘻嘻的趁势跟店老板打趣过几天一定光顾。

    第二站，兵分两路，慧姑带着正江布谷去买织锦，许治带着正河，小邓去买烟草——和工匠手艺人打交道这是必备的。镇上就两家布缎庄，慧姑带着俩兄妹比对选择里子面子都选完，也都累了，在布缎庄旁边的小茶肆要了几碗茶边喝边等许治他们。

    当天天气很好，茶肆的生意很火爆，里里外外都坐满了。正江一打听，原来今年蓼蓝第一茬收割，大丰收，价格也不错，种蓼蓝的农夫脸上都乐开花了。慧姑她们说笑着，蓼蓝这东西好打理，以后在小邓家门口的河边上搭个桥，在山上直接种蓼蓝好了。

    娘仨儿说说笑笑的茶水喝了一半，许治他们回来了。几人一商量，决定许治慧姑夫妇俩带着东西先回家，兄妹几人再去东西市逛逛看。

    布谷在东市买了半斤小木珠子，她说这珠子容易染色，找点好看的绳子，弄几个绳结，手链，项链，耳环，钗上都能装上，仨兄弟也不懂，听布谷这么一说，一看价格也不贵，称了半斤。

    正江带正河去了米铺买了红豆绿豆，上次打听程家的时候慧姑在镇上买了好些稻米，配着红豆绿豆做些糕点，想来也会很不错。

    年轻人好动，但是这几个都挺另类都不喜欢逛街。看来看去也没什么要买的，就要往回走。还是正江谨慎些让大家再商量商量，别漏掉什么。去棘阳来回要七八天，现在天气越来暖和，虫子什么的也都出来活动了，路途都要靠脚程，磨了水泡，崴了啥啥的，还是得带点药保险一些。讨论到这，几人就一起去了药铺。

    药铺里人不甚多，柜台里的伙计不紧不慢的在称着配方。老中医在一旁看竹简。几人把来意一说，老中医到柜台边和伙计说了几个药名，伙计答应了一声，药称好还得等一会，让他们在店里坐着休息会。

    等的无聊，布谷想到慧姑说苦苦丁也是药材，就开口问老板收不收药材。老板饶有兴致的和他们聊了一会。

    聊天中他们知道，苦苦丁确实能入药，几人都挺高兴，老板话锋一转，顿时把布谷他们打击的不清，就是弄一堆苦苦丁来也不值多少钱。

    正河嘴巴最爱说，几句话就说到他们要去棘阳。老板是个机灵人顿时来了兴致，说新野，棘阳一带药材多，店里人少就和正河聊起来了，聊到最后店老板说新野一带的地黄好，他们如果能挖到他们有多少药铺就收多少，正河他们精神大振了不少。

    说话间药也配好了，正江付了钱，拿了药材，几个人向店老板到了别，开开心心的回去了。

    晚上，慧姑带着布谷在里屋做荷包。正河带着小邓出去了，正江陪着许治在正屋会客。村里人知道许治要去棘阳，几个要好的邻居来问候问候，也有人是希望他们能帮着给亲朋带点东西或者口信。许治都一一应下，正江在旁边帮着应酬，两人神情都有些疲倦。

    第二天，布谷在西屋一个人做荷包，慧姑带领着正江正河他们一块做糕点。许治带着小邓去给村长家里帮忙。大家一整天都忙忙碌碌的，到了晚上基本上把要准备的东西都收拾妥了。晚饭后大家商议好，第二天一早正江送慧姑去他们姥姥家，回来后就出发。